“这次是大行动,我们要抓个洪兴的骨干回来,好好打击一下洪兴。”程日朗亲自开会,安排任务。“有一间酒吧,最近贩毒活动猖獗,那是洪兴廖梓良的地盘,有人见廖梓良最近在那出现频繁。我们就守在那,来个人赃并获,断洪天进的右臂,阿西,你带几个生面孔伪装进去,其他人在外面待命,阿卡和童话你们就在最外面接应,这次一定要将廖梓良抓回来。”
童话想,也好,自己躲在暗处,不必和廖梓良正面交锋,不必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
夜晚在不平静中到来,童话和组里人一同出发,此时,阿西和几个同事恐怕早已去了酒吧,廖梓良还是带着钢牙仔走进酒吧,即便阿良一向机警,也没有看出端倪。最近这一批客户来头不少,大客户不好得罪,安全起见,阿良都亲自出马,O记也正是得到线报,才决定行动,洪天进,一时没办法抓他,他们就想着抓了他最得力的助手,给他重重一击,洪兴现在除了洪天进,手下几个廖梓良独大,抓住了他,洪兴也会失了方寸,最容易露出马脚。
钢牙仔拿着一个纸袋,跟着阿良进来,两人四下张望着,然后径直走到一个角落处的桌子旁,有个两人坐在那,一看便是不良青年模样。阿良和钢牙仔坐下,四人交谈着,警察离得不算近,听不到谈话内容,但他们很确定,钢牙仔手中的,肯定足以将他们送进监狱。
“你们货总是那么少,这么大的社团,胆子这么小……”一个青年说道。
“你说什么?说谁胆子小?我们良哥都亲自来了,胆子还小?算给你们面子了。”钢牙仔显然不服气他们这么说。
阿良看着两人,笑着说道:“知道你们拿得出钱,我们也绝对不示弱,今天的货,量绝对够,只要你们舍得钱就好。”说着示意钢牙仔把纸袋拿出,在两人眼前晃着。
两人看着纸袋,眼睛放光,一人忙夺了过去,另一人拿出支票。
“警察……”阿西这时冲上前去,恰到好处。其余几个便衣也上前来,四人见状慌忙逃跑,可惜钢牙仔和两个不良青年样的人纷纷被捕,只有阿良一人逃脱。
阿良向大门跑去,却与正赶紧来的警察撞个正着,他瞬间抓起旁边一少女,向警察方向一推,最前面的警察忙去扶住女孩,阿良飞速从后门逃走……
童话和阿卡在周围待命,他们分别在东西两侧,童话一个人转来转去,她想,她今晚是派不上用场了,阿良想必已经被抓了,想着想着,心里越发觉得不是滋味,可是突然,她就看到阿良跑了出来。
这一次,是她在最不想看到阿良的时候遇见他,阿良也看到了她,停了下来,对童话说:“Madam,里面不知出了什么事,快去看看吧,好大场面,你快去制止吧。”
童话走到阿良面前:“廖梓良,你跑不了了。”
阿良突然就跑,童话赶快抓住了他,阿良回身一拳冲童话脸打去,速度太快,童话根本来不及躲闪,可就在拳头即将触碰到她的脸的时候,他却有意偏转了方向,其实,打女人,他做不出,何况是打脸。童话趁机将他按倒,他挣扎着,就在要挣脱的时候,其他警察都赶到了,两个男警官按着他,他再也无力反抗,童话将手铐铐在他的手上。
他瞪着眼睛看着童话,突然冲她笑了一下,就那一瞬间,像是一把刀,将那笑容刻在童话心上,意外的,很深,莫名的,很疼。
阿良被带到了警局,在审讯室里,安明带着童话进来审他。
看到童话,阿良起身冲她喊道:“你故意报复你……”但很快被按了下去,坐回到凳子上。
安明坐下,说:“廖梓良,快招了吧。”
“招什么?去酒吧也犯法?”阿良歪着头问,习惯了的无赖相。
安明笑:“只是去喝酒?那你跑什么?”
“那么一帮人,现场那么乱,谁知道怎么回事?怕就跑喽,跑也犯法啊?”
“和你在一起的何小刚,也就是钢牙仔,你认识吧,我们在他身上找到了毒品,和你们在一起的两个人正拿着支票,他们显然在交易,你当时和他们坐在一起。”
“我认识钢牙仔,我们是好朋友,在酒吧遇见了上前说句话不行吗?我又没看到毒品,怎么知道他身上有毒品?”
安明继续说道:“你觉得你能脱得了干系?”
“不是吧?”阿良凑上前去:“你们怀疑我也有参与?”
“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参与此次贩毒活动,甚至,有可能你才是主谋。”
“有证据就抓我,把我关监狱去。”
“我们有权扣留你,而且你放心,我们很快就会有证据,钢牙仔就在隔壁,相信我们同事很快就问出真实情况。”
童话接着安明的话,说:“廖梓良,你以为钢牙仔不会供出你吗?贩毒啊,罪不小的,而且你们这些人仇人那么多,坐牢不会好过的,做污点证人对他帮助有多大你应该清楚吧?主犯比从犯罪重你也清楚吧?而且我们也调查过他是个孤儿没有牵挂没把柄在你们手上,之后我们也会给他新的身份将他送走保证他的安全。你说他会傻到自己揽下一切去替你坐牢吗?”
阿良突然默不作声,只是盯着一处眼睛发直,过了一会,抬起头说:“时间一到,你们没证据自会放了我。”
“好啊,那就等着吧。”安明知道这里问不出什么,他是不会招认的,带着童话出去了,唯一的希望就是钢牙仔了。
“这个廖梓良,没有父母,有个爷爷三年前也去世了,现在没有亲人,有个女朋友还是洪天进的女儿,我们也抓不住任何把柄,让他认罪难了。”童话出来后说。
安明显然没兴趣和她说这些,而谈另一个话题:“其实你和他的事我虽不知道,但也看得出你们有些什么,我想提醒你,身为警察,要注意和黑社会撇清关系,还有一件事,我想你放两天假,这个案子,你还是回避些好。”
“不是的,我和他没什么,要不也不会抓他回来了。”童话忙解释。
“我知道。”安明说。“我知道你是好警察,我也相信你,可我也只是按规定办,你休息两天好好想想也好。”
童话没在说什么,其实,她现在也的确想好好静一静。
童话回到家后,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脑子一直很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是为阿良担心吗?还是因为自己亲手抓的他?
夜里,她躺在床上辗转不眠,廖梓良被抓时的那个笑容已被刻在心上,总是突然浮现,每一次出现,心都有些疼。她之前担心会忍不住放过他,可是,她却没有,她抓了他,她好不容易放下对他的失望和恨意,好不容易振作起来要做个好警察,可是,她却在对他狠下心来时发现,他其实不坏。她知道,他今天有意让她,他因为不想伤害自己而被抓,不奢求他是舍不得自己受伤,但总可以证明,他其实并不坏,他的心其实并不狠。他还是不是那个自己初识的廖梓良?他是不是还是个好人?自己是不是对他太过狠心了?
夜晚总比白天要难过,尤其是对有心事的人,越想越乱,越想越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