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芳菲苑私自见了外客,大门处的小厮都被罚了半个月的月钱,这却是让那些个小厮马夫都心里恨恨、、、、、、不过第二日那李姨娘就去祠堂尽孝去了,那些小厮跑腿不由得摸摸发凉的后脖颈,这里面定又是有猫腻!那祠堂里面可是有一个疯疯癫癫的主母呢!思索片刻又觉着自个儿的处罚也不是太重,杜府的规矩越来越严罢了,还是好好做事儿,莫被寻了错才好。
“姑娘,今儿,今儿郡主就要回宫了!”银锁小心翼翼言道。
“嗯。”杜玉兰打着算盘,头也未抬,“大门处的马车可有备好?”
“奴婢这就去吩咐。”刚到门口,就听到身后稀里哗啦算盘账簿掉落的声音,“姑娘!”
“收拾了罢。”杜玉兰有些累,心底的烦躁怎么压了压不住,闭眼吐气言道:“又对不上、、、、、、叫丫鬟进来,伺候着穿衣,去慧心苑。”再不去,事情就成定局了。
正在看丫鬟们收拾行装的杜玉漱听到门口的唱名淡然一笑,本以为她能有多坐得住呢!扭头对春喜使了眼色。杜玉兰在偏厅里喝第五杯茶时,杜玉漱才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之下姗姗而来,那气势却是一改往日的和善亲切,盛气凌人的紧。杜玉兰心内猛然一紧,终于明白为何那日良妃之人都吃瘪了。
这几****的日子也不好过,李姨娘被囚,罗姨娘也一步步蚕食着她手中的权力,府中因为那事儿被罚的小厮怨气也不小、、、、、、还有那慢慢明事理的杜玉澄,最终要的是,自己的终身大事还在这女子手里握着!心底长叹气后,恭顺的行了福礼:“玉兰给郡主请安了!”
杜玉漱微微一笑,“请起罢!府上还在办杜老夫人的祭祀呢,如此繁忙,不知四姑娘此行何事儿?”
这却是以她的话来堵她的嘴了!杜玉兰给银锁使了眼色,后者知趣退下,可杜玉漱身旁的丫鬟婆子却是视若无睹。是的,杜玉漱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让她知道,当你为姐妹可以,当你做奴仆也行!
杜玉兰咬了嘴,跪在地上道:“请郡主恕罪!”
“好,要我恕罪可以。”杜玉漱的手指噼里啪啦的敲在案上,“只要回答本郡主几个问题即可。”
“是!”
“关于你的终身大事,我可曾征求过你的意见?”
杜玉兰低了头,好半晌才怅然道:“郡主仁慈、、、、、、有!”
“你如何回的我?”杜玉漱厉了声,“回话!”
“玉兰、、、、、、、”她是真的说不出口!只怪自个儿当时年幼!
“我帮你回答。”杜玉漱叹了口气,“你说你不愿入宫,不愿做姨娘、、、、、、好,我相信你。七皇子那随侍到府,你知情否?”
“不答?那吴嬷嬷来府,你又知情否?”杜玉漱冷笑看她,挥了身旁的丫鬟,良久,他才重重叹气,“杜玉兰,你知道么?我一直以为,以为你与这府中他人不一样、、、、、、”
“这次是平妻!”杜玉兰抬头含着眼泪看她,带着哀求道:“你已是皇亲国戚,你没有姨娘,二弟有你护着、、、、、、我还有一个姨娘,一个一直护着我的姨娘!”
“他只是一个还未封王的皇子!”杜玉漱哭笑不得,“难道一开始你不应的原因只是,只是因为是妾,而不是因为他是皇子?!”
“求郡主成全!”杜玉兰闭了眼,恭敬的磕头。
“如何成全?”杜玉漱走到她面前蹲下,低低言道:“你不说是为了你的姨娘么?李姨娘现在在祠堂、、、、、、你是觉着你做了七皇子侧妃,就可以把她弄出来了,还是,她根本不重要?你说?那日,方嬷嬷去寻你,为何不回芳菲苑?为何不跪地求饶让我手下留情?”
杜玉兰惊恐的抬头看着她,后着却是一脸的鄙夷,“和我玩花样,你,太嫩。”
“入宫你就别想了。”女子起了身,一身大红色郡主正袍威严无比,“你可还记得那秦无名?”
“春闱放榜,那人居然是前三甲、、、、、、、若是殿试顺利,少不了一个探花!”杜玉漱微微一笑,看她脸上游移不定又冷清言道:“他,你也别想!”
“郡主先现在今非昔比,就请给我们一条活路罢!”杜玉兰的腿有些疼,更重要的是心冷,她没有想到,只是纵容自个儿姨娘同那秦慕弘一系接触罢了,这人居然会如此暴怒!
这却是在问杜玉漱打算把她如何了!杜玉漱叹了口气,“四姐姐如此说话可就是寒了妹妹的心了!姐姐现在执掌一府中馈,何愁不能过活?”
“郡主何必如此?”杜玉兰死了心,“没错,玉兰就是有些后悔了、、、、、、郡主不也是因为有了身份而如此体面?!”
“何必如此?!”冷笑出声,“杜玉兰,你扪心自问,我对你如何?”她是真的失望了,“七皇子秦穆弘,设计陷害我,只差一步,我就被杖毙了!现在那宫中还传着我与他的小话!说我们有些不清不楚、、、、、、我问你,你如若入了他的房,你置我于何地?”
“不答?”
“杜玉兰,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你犹如一枝空谷幽兰,遗世独立、、、、、、每次大房两姊妹含沙射影挤兑我,你都会帮我。你说李姨娘小产,你说你要被逼做妾,你说这府中早已是那人的天下、、、、、、我以为,你,你和他们不一样。平妻,也是妾!只是身份高一点儿的妾而已!你见过秦慕弘没有?你知道他高矮胖瘦么?你知道他人品几何么?就因为那身份、、、、、、他乃信王一派,若是信王的势,狡兔死,走狗烹,他不会有好下场;若信王功败垂成,他更不会有好下场!杜致远把你的婚事交予我,本身就是回了那秦慕弘!”
“我今日与你说这些,是因为,因为心疼小时候那个不敢言语杜玉兰。”杜玉漱闭了眼行到门口,漠然言道:“单府大舅的二子,单府三公子单启照,你可还记得?前些日子,那本是定了亲的礼部员外郎家的姑娘没了、、、、、、单三表哥今年虚岁十七,长的也算是一表人才,今年春闱也是榜上有名。不会亏了你,”杜玉漱闭了眼,“但是那人据说性格多疑孤僻的很,你,你、、、、、、”
“五妹妹、、、、、、”
“冷暖自知!”杜玉漱推了房门,侯在外面的翠花和春喜围了上了,对屋中那人的呼号置若罔闻,只是扶了杜玉漱远去。
如若袖手旁观让她进了慕良斋会如何?不过多一个敌人而已,最多不过是一个做过自己朋友的敌人!现在,却要看单府如何招架了!杜玉漱后起之秀,稍微有点儿眼力见的都知道她可算是太后的心头好,要不然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众辱骂刘昭容的侄女还毫发无损了!她做媒,单大学士却是不好拒绝,可和杜府有太多牵扯、、、、、、杜致远已是信王一派,这婚事如若真的成了,那皇帝该如何想?秦慕诚又该如何想?对,杜玉漱就是要用杜玉兰来拿捏单府,那马车事件不了了之,刘单氏还有心思来算计她的小哥哥、、、、、、不给你们找点儿活,怎么对得起她“宇宙超级无敌破坏之王”的美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