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的曹二姑娘曹茹醒来时心情大好,虽然这翠峦叠嶂的山林间那报时的小鸟儿早就来扰她清梦了,不过胜在这禅房干净整洁,就连那空气之中都有一股涩涩清香味道,这却是让闻多了那些熏香的曹茹欢喜的不得了,再加上昨日实在太累、、、、、、
“这会子什么时辰了?”
贴身婢女玉簪玉钗端着水进了来,“回姑娘话,已经巳时中刻了。却是不早了,姑娘先洗漱着,奴婢让人备了点儿清粥小菜,这会子离午时不远了,先垫吧几口可好?”
“嗯!”曹茹伸了个懒腰,接了玉钗递过来的帕子,“这寺院的水都好似清亮些!”
“是啊!”活泼一点儿的玉钗满心的欢喜,“后山那儿还有一片桃林呢!真真是奇怪,这个季节那花还开着!”
“是吗?”曹茹来了兴致,“饭先不吃了,先去寻玉漱那丫头,这个时辰不热,赏花最是好!”
“姑娘,人家可是郡主、、、、、、诶,姑娘,你等等我们!!!”两个小丫头连寝房也来不及收拾,前脚跟后脚的撵了出去、、、、、、
曹茹刚还未到度玉漱的禅院门口就收了脚步,拉拉身旁的玉簪:“你们看,那人鬼头鬼脑的在漱丫头院子外头作甚?”
玉簪还未站定呢,睁大了眼睛,“会不会是郡主的小厮之类的?!”
“不会!”玉钗肯定的摇摇头,“你忘啦?昨日一行除了马夫就只有一个冷面阎王啊!那些马夫在山脚下呢!没事儿跑上山来作甚?而且姑娘您看此人的衣裳,明显不是郡主一行的打扮嘛,倒很似那些书呆子的书童、、、、、哎,姑娘!”大汉的小福尔摩斯玉钗同志这厢还在做案情分析,那厢行动派的曹茹女侠已经气势汹汹的冲了上去抓住就下手了!当然,还要下几脚、、、、、、
“说!你是谁?在这禅院外头鬼鬼祟祟作甚?!”
那小厮大惊,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已经挨了一掌,小腿上也领了几脚。刚想扭头就跑,可又不知何时,耳朵已经进了人家的手里揪着,眼前这衣着不俗的姑娘满面怒气,另一只手还不停的上下抓挠、、、、、、伸去阻挡的的手背上立马多了几条血痕,疼的他哇哇大叫,“姑娘饶命!姑娘,姑娘请放手!奴才、、、、、、哎,疼!”
“姑娘您,您放手,奴婢们来!”玉簪心底吓得不得了,这虽是女眷住的禅院,但来往的都可是有品级的官员的夫人小姐,若是被人看了去、、、、、、不用说,回府以后又得有一顿受的!
“快说!哼,无缘无故跑到郡主住的禅院外头?!”玉钗使出了她的大厚肉掌,啪啪的打在他的背上,小厮叫苦不迭,脸色都抽到了一块儿!
“还不说?还不说就把你送到官府里去!”
“姑娘请住手!”男子的声音带着急迫,但却是清凉的很,惹得曹茹不由的转了头。淡色素衣,那花色暗纹却是依稀可辨,手中一柄折扇,那握着折扇的手却是纤瘦,身姿绰约,不过脸色却是有一种病态的苍白,当然,这时却是带了一抹绯红:“这位姑娘想必是误会了、、、、、、”
曹茹的心思早就被那真挚纯净还带着点儿羞怯的眼神给吸引了去,却是忘了那人一张一合的嘴在解说着什么。知道玉簪推了她一把才醒过了神来,却是微微侧了头,盯着他脚边的青草道:“你,你是谁?!”
单启乐有些为难,拱了拱手,“请,请姑娘您移步叙话可好?”
“笑话!你是何人?我家姑娘为何要移步?!”玉钗大手放了那小厮,抬头挺胸站了自家小姐身前,后着一个簇溜儿赶紧回了自个儿少爷身边,不敢出声只得轻柔着后背小腿。
禅院里面依稀有了动静,单启乐脸上沉色更重,“姑娘误会了、、、、、、”
“你,带路!”曹茹别了头,“玉钗跟我走,玉簪留在这儿。若是漱丫头派人出来问,就说方才是我在闹腾即可!”
单启乐满心的感激的瞧了她,后者脸色微红的扭了身,厉声斥道:“杵着作甚?不是要寻地儿解说么?”
“是,姑娘请!”
后山的桃花果然是开的很烈,就连带着这空气之中都有一股子馥郁道浓烈的香味。两人都留了随侍在远处候着,单启乐寻了一处石卓子,“姑娘请!”
曹茹冷哼一声,大喇喇的坐下,“你也坐罢,能派小厮盯着人家的禅房现在倒是装模作样起来!”
单启乐微窘,不自然的坐了她对面,也不敢盯着人家的脸看,这的把头侧了一边,喃喃解释道:“姑娘您真是误会了。在下姓单名启乐,和解忧郡主有过几面之缘。在下是今晨上的山,听闻解忧郡主也在这大卧佛寺,就像来拜会一二、、、、、、倒是那小厮刚进府没多久,做事儿不伶俐,让姑娘您起疑了!”
“单启乐?”曹茹咬了唇,这名字却是熟悉的紧!心下大惊,“你,你可是、、、、、、”
单启乐眼脸微垂,淡淡言道:“只是一介书生罢了!”单府再怎么权大势大,却是自个儿祖父单明儒的功劳、、、、、、他只是一个庶子罢了!
“哼,你骗谁啊?!”曹茹不屑的一哂,“你若是单府三少爷,怎会有如此草包的小厮?不该连随侍都没有一个罢!?”
单启乐挤了一个笑,“山娃不是草包、、、、、、却是因为在下。在下吩咐过他,莫要贸然行事打扰郡主清净。”看了看对面一脸不耻的女子,鼓了鼓气道:“在下此行是有冒犯、、、、、、但山娃才十一岁,父母双亡这才被卖了进府,平时就经常被欺辱、、、、、、”
“你是在说本姑娘下手不顾轻重?!”曹茹瞪了眼,“哎,若是你看了一男子藏头藏脑的侯在你的挚友的禅房外头你会怎样?”
“姑娘是,是郡主的挚友?”单启乐低声问着,眼睛聚了些亮光,“不知,不知郡主,郡主她可好?”
曹茹心头本是有些隐约的念头却因为他这翻做派敞亮了,明白了些什么,但马上心底又膈应起来,这,这人难道,不会吧、、、、、“你,呵呵,你不会是觊觎漱丫头吧?!”
“姑娘切莫乱说!在下还好,解忧郡主的声誉~~~~”
“声誉?你瞅瞅你的样子!”曹茹不知为何来了怒火,指了他劈头盖脸的一顿狂斥,“哎,就算你是单府二少爷,你也要掂量掂量自个儿有几斤几两啊!就你这呆头呆脑弱不禁风的样,也不好好照照镜子,那可是解忧郡主,未来的献王妃!就算现在整个上京都在传小话,不过,献王正妃总比单府二奶奶的名头响亮罢!”
“在下、、、、、、”单启乐心中一阵绞痛,“在下没有那等腌脏心思,在下、、、、、、在下只是,只是想见见郡主!只是想知道她好不好,是不是,是不是心甘情愿而已!”
“说你是傻子你还不乐意!”他越是解释曹茹越是气愤,“你算哪根葱?解忧郡主好不好需要你来假好心?本姑娘问你,即使她不是心甘情愿又如何?!”
单启乐闭了眼,脸色苍白,“我、、、、、、她真是,真是心有不甘?”
真是傻子!曹茹只恨手中没有个碗碟之类的,心头恨牙根痒,终是化作了地震山摇的一声怒吼:“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