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致远又被弹劾了!套用后世一句话,他真该改名为老弹!这次弹劾他的居然不是曹御史,而是司礼监!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会塞牙!司礼监看了给和乐郡主的封地,说是、、、、、咳咳,有王者之气,皇家专用之地,还说杜致远知情不报,妄图侵占这块有王气的贵地,连带着和乐郡主于闹市纵仆打人,逼疯弱女都被翻了出来。文德帝这次没有再不理不问,三下五除二的收回了郡主的封号,给了个县主,勒令杜大人在家好好休养顺带着治治家;连带着单大学士都被叫过去单独谈了话,那天以后单家的子女就被禁了足、、、、、、朝廷的风向有变啊!
讲佛月收效很是卓著,杜玉漱看着那厚厚的账目抽抽嘴角,这了空还真是六根不净啊,青灯古佛下还在研究账目呢!
“大师。”杜玉漱坐了他对面,“这月的五千两。”
“阿弥陀佛,”了空麻利的接过,面带微笑,“献王殿下曾在寺上小住过一段日子。”
“嗯?”杜玉漱挑了眉,“与我何事儿?”
“殿下好似去了小卧佛寺。”了空还是笑眯眯的。
“喂喂喂喂,你!!!!!!”杜玉漱抢过银票跳了起来,“出家人不打诳语啊!你怎么能、、、、、、”
“施主认为贫僧该作何答?”了空无奈的摊了摊大胖手,“且殿下问的可不是贫僧!”
“我还为你做了僧袍呢,用的可是你很喜欢的棉布、、、、、、”杜玉漱咬着牙根,“我与献王殿下可是清清白白,大师你、、、、、”
“何人说你们不清白了?”了空笑着挑了眉,看到这小丫头如此失态也不容易啊,“那银钱和僧袍还是快点儿给了贫僧吧!”
“真真是,唯老胖子与和尚难养也!”
了空笑不出来,阿弥陀佛,自己是个胖子,而且是和尚,还不年轻!
杜玉漱气泄,能怪谁?只能怪那混蛋献王!没事儿打听姐干嘛?心底微微的有些小异样,那小卧佛寺可是不近啊。
无聊的躺在榻上,心情莫名的有点烦躁。小桃柔儿翠花还有莺儿等人很是有眼力见的躲在外间坐着活计,窃窃私语,也不知道自家姑娘怎么了,就是去见了方丈一面就有点儿魂不守舍。
“柔儿,小卧佛寺好玩么?”莺儿眼睛冒光,“说是南城风光好,是吗?唉,要是那马车再大一点儿,我和翠花魏嬷嬷都能跟着一起去了!”
“我,我、、、小姐、、、、、”
“柔儿姐姐,还是我来说吧!”小桃拍拍她的手,“我们一直呆在寺里,没出去,怎生知道?”
“小桃,你说你家是哪儿的?”翠花很是喜欢这个个子小小,声音却清清脆脆的小女娃。
小桃红了眼,“我家、、、、、妹妹一出生就不知道,记事起就被卖进了一个知县的府中,后来那知县被抄了家,又到饭馆儿做粗使丫鬟,后来才遇到的小姐,小姐就是个活菩萨!”苦闹那一通自己就得了二十两银钱!
“是啊是啊,”莺儿接了话,“我本来有点儿不情愿呆在这大卧佛寺,可现在觉得这寺院清静之地真好,不想再回府中了!”
“回府?”柔儿睁大了眼,“怎,怎,谁,是、、、、、、”
“哎呀,”莺儿咬了嘴,“我、、、、、、”
“满嘴喷粪的作甚?”魏嬷嬷沉着声呵斥着进了房,“姑娘在内间休息呢,好好做手上的活计就好,再碎嘴子小心嬷嬷的巴掌!”
回府?阴历十一月了,很快就要过年了。杜致远治家为了显示一家和乐,一定会接自己回府的。好吧,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杜玉漱心沉了下去,一直躲着怎么回事呢?感觉自己像在打游戏,终于要遇到终极BOSS了,来吧,战上一场,看我们谁更厉害!
坐在最高的枝桠上抬头望着清冷的月光,若是那个大叔不介意,自己真的应该把被子也带来的。北方真是不好啊,这个季节树木都光秃秃的,一幅颓然的景色。后世的吴涵秋在南方长大,因为贪念北国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盛景而不远千里去到那边上学,见过初雪的美好,但俗话说的好,物以稀为贵,雪太常见了反而不被珍视,总觉得北方的雪脏兮兮的,哪像在南方,下雪时大家都会心情激荡,不说是踩了,用手鞠捧都会小心翼翼、、、、、、太喜爱了。
树枝有些颤动,然后一阵疾风袭来,身边多了具带着寒气的身子,“死丫头!”秦慕白微微的喘着粗气,“连本王也敢骗!”
杜玉漱侧头看了一脸风尘的他,心情喜悦起来,突然觉着脸上微微的有些清凉,“下雪了!”清冷的月光下细细碎碎的雪花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你感觉到没有?”杜玉漱眼里全是欢喜,身边这人就像是一阵风,不过应该是刮太久了吧,清冷月光下的他很是疲累,眼里血丝依稀可见。
“嗯。”秦慕白的怒气因为她的欢喜而消失殆尽,“过来一点儿,天气冷。”他解下自己的袍子,仔仔细细的裹在她小小的身子上,看她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心里变得软软的。
男子看了同样站在树梢上警戒的侍卫心里苦笑了一下,她很安全,这里是不需要自己了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走吧!
细小的雪花落在脸上冰冰凉凉的,秦慕白却觉得暖哄哄的,怀里像是抱了一下小暖炉子。这雪下得真好啊,他突然不想说话,今天带来的消息都很是不好,本来满心的怒气的、、、、、、
“腿麻了!”杜玉漱的小脑袋从某人怀里冒了出来,苦着脸软言相求,“献王殿下,我们下去可好?”
“好。”秦慕白很是喜欢她嘟着嘴略带撒娇的可爱模样,自己的眉眼都跟着轻快起来,“抱紧我。”
秦勇抽着嘴角闭紧双眼:非礼勿视!!想这一段日子自家王爷逮着自己练轻功,本来还以为这位爷是开了窍,原来只是为了偷香窃玉啊!
秦慕白认认真真的拂了石凳上的雪,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上面,“外面冷,本王送你回去?”
“王爷何故如此?”杜玉漱真的不想相信,但心底还是微微的荡漾起来。
“你身子弱,回去再说可好?”秦慕白还算是有点温度的手包裹着杜玉漱已经冰凉了的小手,轻轻的哈气揉搓着,“手都冰凉了。”
“王爷可是喜欢我?”杜玉漱心底说不出的感觉,这动作那人也做过,那么甜蜜,恍若隔世。
“我、、、、、本王、、、、、、”秦慕白懊恼了,气愤的放开手,微红着脸转过身,这该死的丫头!就算是本王表现的太突兀,知道就行了,干嘛要说出来啊!就你胆子大!
献王秦慕白,文德帝之次子,生母不详,据说只是一寻常女子,文德帝外出时临幸的,于三岁之后才被接入宫中认祖归宗。最是无情帝王家,杜玉漱叹了口气,上一辈子耗费了所有的精力与心智,只愿与那人牵手到老,这一辈子也只要寻到一个不会背叛自己的人就好了。
“谢王爷厚爱。”杜玉漱解了外袍,走到秦慕白身前,垫脚给他披上,还调皮的系了一个蝴蝶结。
女孩笑得很是满足,秦慕白微微的有些呆,她也是欢喜我的吧,一双秋水中自己的样子清晰可见。
“本王会认真待你。”秦慕白握住她的手,“相信我。”
“嗯。”杜玉漱心里突然难过起来,他们说这句话的时候可能是认真的吧!挣出小手,细细的摩挲着他的脸,攀上他的眉眼,挺直的鼻子,好看的双唇、、、、、、“王爷喜欢我,可是因为玉漱胆大?”
冰凉的手指覆在自己脸上唇上居然会带来莫名的悸动,秦慕白很想拥她入怀,感觉自己好像不能认真思考,却发现眼前的人儿脸色忧伤莫名,于是认真答道,“本王不知。”
“我和你们不一样。”杜玉漱觉得累,紧紧地躲在他的怀中,“真的不一样,若我的脸毁了,王爷还会喜欢?”
“我不会嫁给皇族子弟、、、、、、我只想好好活着,好好活着!”怀抱很暖,坚实有力的臂膀还有很有节奏的心跳让杜玉漱渐渐合了眼,她很感激他,很感激,若是凡人,可能一定会在一起吧。为什么要是王爷呢?她不想成为那些个皇子之间争权夺利的牺牲品,后世的经历告诉她,男人都不可信,至少不可长信,能保自己一世平安之人,永远只有自己!这一世的自己,有了一副好皮囊,那又怎样?总会年长色衰,新人不闻旧人哭,她不想做那旧人,不想做那三妻四妾中的妻妾!她向往的永远是愿得一心人伴我,白首不相离、、、、、、爱情,玩不起,就找一个忠厚老实之人玩亲情吧,相处久了总会有感情的。
秦慕白看着床上的小人儿微皱的眉头叹了口气,又出手细细的给她抚平。“知道你与众不同,怎生会问那么奇怪的问题?”
“你就是你啊!”秦慕白的嘴角溢出一丝苦笑,“你还小,慢慢长大吧。若是真的不欢喜本王,那亲近本王作甚?”
小人儿嘟囔了一句又换了个姿势,纤细白嫩的胳膊露了出来。
“睡觉都不老实!”秦慕白皱了眉头,把胳膊放了回去,“几天后有人就会来接你回杜府了,自己小心点儿。秦幕信要回来了,你说那些个南蛮子怎生那么胆小?啊?大军刚到就投了诚!居然让他在年前就回来!”
“你是本王的,要记住!”秦慕白无端的有些害怕起来,这来年初就要选秀了!手指细细的描绘着她的唇线,再慢慢地把自己温热的唇印了上去,“心里只许想着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