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白神色变幻不定,嗅着近处对他来说充满致命诱惑力的气息,呼吸微微变得急促,他按捺住心底叫嚣的欲望,最后,那双眼睛眯起,嘴角上扬成一个危险的弧度:“沈念锦,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闻言,简姜心里咯噔一声,她睁大眼睛看着季初白,歪着脑袋答道:“我叫沈念锦啊!”
“你不是叫我沈念锦么,怎么还要问我叫什么名字啊?”简姜心里打着鼓,脸上却疑惑地问着。
“呵呵,沈念锦……沈念锦……可不是个好的名字呢……”季初白突然灿然一笑,危险而邪魅,“把衣服脱掉!”
“你要干什么!”简姜听着这句话,又想到他刚才对她的举动,再加之现在她被他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又羞又愤又害怕,此时的季初白看起来像个吃人的妖怪,眉目中波光潋滟,媚色无边,勾人心魄,那张嘴巴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无音,拿衣来!”
没有人回答,片刻过后,却见一个白衣女子拿着一件红色的绸衣出现,无声地来回一趟,正应了悄然无音四个字。
夜色渐浓,夏日的夜空很深邃,孤立建在湖中心的水榭亮起了四角宫灯。
今日又是十五,那轮圆而明亮的月渐渐升起,月光皎洁,洒下银辉,月华散落在季初白的身上,让他灵魂深处的嗜血因子再一次涌出,身边女童身体里散发出那股熟悉而又神秘的气息,让他忍耐得瞳孔微缩,双手的青筋微突。
简姜的外衫被褪去,胸口微露,小身板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夏日的风中都有着热度,但是那热度无法消散她心中的寒凉。
“你、你想要干什么?”简姜无可抑制地哭了,她躺在季初白敞开的怀中,尽管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但是那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恐惧与害怕让她颤抖。
季初白伸出他那修长圆润的右手,用食指点着她的小胸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这里面有东西。”
“噗通—噗通—”那是心脏跳动的声音,简姜惊恐地瞪着他:难道他想挖我的心!?
在死亡的威胁面前,简姜的眼泪唰唰流个不停,一大滴一大滴砸落在季初白的胸口上,渐渐渗透他薄薄的纱衣,滴落到他的胸膛,滚烫热烈。
季初白看着那闪着月光的泪珠,感受着泪珠的热度,突然,他心中豁然,喉结微动,未说话,笑意却更深了。他静默良久,才缓缓拿过那件放在旁边的宽大的红色绸衣,为简姜发凉的身体裹上。
片刻过后,他给简姜解了穴道。
简姜全身的肌肉由紧绷到松弛,一瞬间全身失力,前一刻她才是神志清醒地体验了一番死亡边缘的经历。
“你这个恶魔!你这个妖怪!”无限的恐惧全都化为悲愤无比的唾骂声。
“呜呜呜……你要挖我的心,你要杀我、你……呜呜”
季初白抱着大哭大闹的女童,望着远方的幽深夜色,若有所思,夜风吹起眼前数叠轻纱,宫灯也忽明忽暗。
“噗”季初白耳朵微动,快速地点了简姜的脖子一下,这次简姜无声歪倒在榻上,脸上布满了肆意横流的泪水。
“嗖——”破空之声传来,一束银光骤然出现。
季初白迅速从榻上起身,丹田凝聚内力,身体翻飞,翩然落地。
未给他反应时间,长剑再次带着朵朵银花袭来,直面刺来,季初白往后仰首,堪堪躲过。长剑翻飞,左右横扫,季初白足尖一点,腾空而起,最后落到凉亭横栏上,一袭红色纱衣随着他的动作,被带起曼妙的舞姿。
“沈将军,好快的剑法。”此时,季初白眯着眼,看着来人,说出赞赏的话,语气却是无比的风轻云淡。
来人一袭笔挺利落的青墨色骑装,长剑在手,泛光如虹,凌然直立,有着气冲霄汉的气势。
“季初白,稚女无辜,你我二人之间的恩怨,只关你我。你为何要如此卑劣,掳我女儿,加害于她!”沈萧怒目而视,眼中的杀气和冷意喷薄而出。
“将军此言差矣。令千金活泼可爱,我喜欢都还来不及,怎么会忍心加害于她?”季初白看着沈萧,摇头轻笑道。
季初白妖娆魅惑的笑彻底激怒了沈萧,他左手用上五分内力击向季初白,季初白灵敏反应,双脚立刻离开栏杆,向上一跃,躲过内力的袭击,沈萧右手持剑,同时向他扫去,季初白抽身而出,向凉亭外面飞去,他长长的衣袍被沈萧的长剑划了一角。
季初白落在水面上的一朵荷叶上,看着那片碎落的衣角无声飘落,最终浮在水面轻轻摇荡。
“可惜了,赶明儿又该做新衣了……呵呵”捂嘴嗤笑,一袭红衣的季初白在夜色中形同鬼魅。
沈萧趁机,抱了躺在贵妃榻上的简姜,站在凉亭上,神色晦暗地看着季初白:“季初白,今日之仇,我沈萧定会报还!”
语毕,沈萧带着简姜飞身离去,隐入浓黑的夜幕中。
静立良久,季初白飞回凉亭上,眼光落到一根红木柱子上的手掌印,嘴角上扬,无声轻笑:“沈萧,你女儿不简单啊。”
“恶魔,妖怪……”季初白捂着自己的胸口,抬头望着天上那一轮明亮得渗人的圆月,双眼赤红,“沈念锦……这个名儿可不好呢……呵呵,不知道你的那颗元灵珠还能保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