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儿没有理会小微一起去救姐姐的请求,没想到她竟自己去了。“就凭你,什么杀伤力的法术都不会,去了还不是给人送菜。”小白尽心尽力地劝着。
“不行,我一定要去提醒姐姐,那人是穿越来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宁采臣。姐姐会被他占便宜的,(何止,已经被吃了)就算我什么也做不了,但至少能提醒姐姐,别太相信他。”小微的一意孤行,令小白很无奈。
就这样小微,抱着小白,徒步穿过兰若寺树林,前往南郭镇,宁府。而这时的小倩和采臣还‘纠结’在床上。
“你,不去洗洗吗?”“哦。”后知后觉的小倩,一个翻身刚要站起来,一下子痛得白了脸色,眉头皱的紧紧的。‘眼疾手快’的某人忙抱起小倩,眼底里的自责清清楚楚。
小倩似是嗔怪地看了对方一眼,都是你害的。自己也没发现,这是在撒娇。享受着暖暖的怀抱,两眼盯着屋顶,抿着嘴唇,却掩不了嘴角的笑意。那意思很明确:你看着办。
失笑地看着这样灵动的小倩,心底里却是无限的满足。如果能让她永远就这样无忧无虑地笑着,无论让自己付出什么都愿意。将小倩抱到浴室,自觉地放好了水,退了出来。
闲下来的宁采臣脑子里又回想起,倩女幽魂里的某个经典画面。遐想着如果一会儿有人冲进来,自己是不是就得跳进浴桶,‘假装’与美人‘共舞’呢。
胡思乱想被打断了,“宁,宁采臣。”是小倩的呼声。
“怎么啦?需要我帮忙吗?”什么叫张嘴就错,宁采臣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虽然前世一直很习惯问需不需要人帮忙。可问题是,人家现在这是在洗澡,自己能帮什么忙?搓背?还是、、、?古代的女子都是很矜持的,她会不会以为我很轻挑,她会不会以为我只是看上了她的身体。是了,毕竟我们只见过三次面。
有时候,幸福来得越快,惊喜越大,我们这些被幸福砸中的人就越容易患得患失。就像此时的宁采臣,都吃到嘴里了,还怕人飞走不见。
“有。”一个字打断了一个人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我没有衣服,昨天的那件、、”回想起昨晚的事,小倩说得没错,那衣服已经成了布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撕的,跟粉碎机似的。每一处可用的了,“宁采臣?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糟了,又走神,好像生命里自从出现了聂小倩,什么都变了。
“额,小倩,你再说一遍。”很尴尬的语气。
“我让你,拿一套你的衣服给我。”
那怎么行,这样不是什么尺寸都被你知道了(人家昨晚就全知道了),虽然很想看小倩穿着男装,特别是自己的衣服的样子。但有些是‘原则’性的问题。“我的衣服你穿不了,我去向侍女借一套衣服去。”
“别,你忘了,昨天对那些侍卫说了什么了?”
我说了什么?不会是因为‘惩罚’两个字吧。是小倩太纯洁,还是我太那啥?她真的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那,那我就拿我的衣服给你。”很快,原则什么的就不存在了。
当小倩走出来的时候,宁采臣又一次看呆了。自己明明把一整套汉服,从内衣,襜褕(中衣),再到外袍都送了进去,为什么她只裹了件外袍就出来了,本是敞开式的袍子,被她像浴袍一样紧紧贴在身上,宽大的领口处若隐若现的春光刺激着,宁采臣的视觉神经。
“我没穿过,男子的一衣服,不知道、、”小倩低下头,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只有她自己知道低下头,只是为了避免被宁采臣看到,脸上的坏笑。
“哦,没事,反正这也没人。”完全没把自己当回事儿,“我们,我们先来研究一下地图,看看怎么才能把东西偷到手。”说着,走到柜子边,找到了一张宁府完整的地图。
回头一看,小倩竟然没动。“现在,一动步子就疼。”头低得老低,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有些无奈,又有些兴奋地打横将人抱起,清晰地感觉到小倩里面什么也没穿。本想抱到榻上,又怕磕着他,想找一个柔软又不冷的地方,最后他找到了。
小倩坐在了他的怀里,逼着不去想怀里的人,拿起了地图。指给小倩看宁府的地形,对如何偷到功法作着分析。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傻,这么好骗。
陷入爱情的人是没有理智的。听说一个男人专心致志做一件事的时候,就是他最迷人的时刻。而现在小倩严重的宁采臣就是这样。不只迷人,还很细心,更重要的是胸膛像阳光般温暖。
“小倩,你听到我说什么没有?”是我的计策不能令她满意么?
“我,我走神了,算了,我相信你。只要告诉我需要做些什么就可以了。”
“是么?”宁采臣的嘴角,扬起邪邪的笑。把小倩抱到床上,“在我的床上好好睡一觉,然后等我回来。”温柔地替她盖上被子,见小倩还想说什么,先一步用食指盖上小倩的唇。“别忘了,你说过,要相信我的。”
“到手了?”走出转角的竟是燕赤霞。“以前也没见你下那么大的功夫啊。可是动了情了?
“多事。”像是没看到他一般,径直走开了。
盯着宁采臣的背影,“我是不是多事,你心里清楚。只是师傅要我看着你。”
来到宁采臣身边,勾着他的肩膀,“师傅算到,今年你有一劫。不管怎样,她是妖,非我族类。”
“我知道。”宁采臣的用前所未有认真的眼神看着对方,“她是我一生的劫,不过我爱她。”
看到宁采臣的坚定,燕赤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你要去偷青风决,只怕现在已是晚了。”
又看了一眼宁采臣,“师傅已向家主要到了那本书,现在正带着去找,去找你父亲,织锦道人,换你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药了。”
“什么?”宁采臣大怒,“不可能,根本没什么解药,胎毒如何能解,师傅糊涂啊。”
“不管怎样,总要试一试,难道你想一辈子比妖精还冷?”
顾不得那么多了,“师傅走了多久?”
“刚走。”还没等宁采臣,做出反应。一道渗透着白影的阳光,从宁采臣的房里窜出,划破了天空,就像是一晃眼。要不是,宁采臣和燕赤霞,离得近也不会注意到。
是小倩,顾不得解释,踏上飞剑,追起了那道白影。直至蛇窟
“放了我妹妹。”是暴怒的小倩的声音。
小倩一甩银鞭,洞府前的巨石应声落下。原来是小微在来宁府的路上,遇上来交易的蛇窟老鬼--织锦道人。见小微孤身一人,又没有小倩陪在身边,便抓了小微,想通过小微的血来研究姐妹两传承的秘密,毕竟还没筑基就能化形,本是神兽才有的本事。一般的灵兽只有结了金丹才行。若是能不用修炼也能化形,那就可以省下用来催生他侍女的功力,诱惑很大。
可正要取血的时候,不知从哪跑来一只兔子,咬了自己,已是愤怒便打了它一掌。谁料伤势竟然转移到小微身上,本想不惊动聂小倩,只取一点儿血的,却闹得这么大。不过让人打上门来,也未免太不给面子了,不就是一只才金丹期的狐妖吗,要不是会炼丹自己何须忌她?
“仙子哪里的话,不过是路上巧遇小微姑娘,请她来做客罢了,倒是仙子不明经过,就打上门来,当真以为老夫可欺不成?”
“哼”刚才被削下来的巨石,在小倩一哼之间,‘轰’地爆裂开来。
长鞭直指织锦道人,“我欺你又如何。”冷冷地一扫蛇窟,“今天你要动小微一根头发,我比你这儿端了。”
“小倩,发生了什么事?”迟迟赶来的宁采臣问。
看着一身杀气的小倩,宁采臣觉得不妙,大大地不妙。
“他是你父亲?”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让人的心瞬间寒到了骨子里。
宁采臣一下子苍白的脸色,令小倩的心不知明的抽搐了一下。不自觉地放柔了语气。“让他放了我妹妹。”
“师傅。”顺着燕赤霞所喊得方向,以为仙风道骨的中年人踏剑而来,“采臣,你怎么和妖站在一起?”严肃的脸上满是不赞同。
“师傅,不也和妖做交易吗?”嘲讽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尊敬。
“放肆,那是你父亲。”
“父亲?那母亲呢?是这个所谓的父亲的女儿?孙女?还是曾孙女?师傅这么说,不觉得恶心吗?”悲愤的语气,让小倩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手。
“胡说八道,”那道人再也维持不了仙风道骨的气质,“你的母亲是宁洁,宁家大小姐。师傅到这儿来也是为了和你父亲换解药救你性命。”
“那个可怜的女人,已经死了八百年了。我是她的儿子?”宁采臣不知哭的笑了出来,还是笑得哭了出来。狰狞的表情令人胆寒,“师傅,我谢你。给我吃的,叫我修炼,把我养大。”说着,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叩了一个响头。小倩望着这个男人的背影,只觉得萧索中又带了一丝熟悉,当年,自己离开玄狐族时,是不是和他一样。
“但是,欠你的,我还了。从十岁起到现在,我已经为你‘诱捕’了近十万妖灵,采臣不想知道师傅究竟打算做什么。不过,采臣从今天起是自己的,不再属于任何人。那毒我不解了,师傅也不用想用解药来威胁采臣。”宁采臣缓缓站了起来,引剑虚刺,“现在,交出青风决。”
“好,好,好你个孽徒。”两道冰刃一道射向宁采臣,而另一道竟是奔向聂小倩。就在同时织锦道人也出手了,偷袭,对象任是聂小倩。
红唇上的一抹浅笑,好像能给人带来无限的安定。
快,快得没人能看清她的动作,银鞭随着手腕抖动着抽向宁采臣的师傅。
“啪”地一声,外衣蹦裂,一道红红的印记,很是难看,皮倒是没破,不知是不是小倩留情。
“大胆。你,你居然对他的师傅动手。”
“你已经不是他师傅了。”
“小倩,不得无礼。怎么能这么对待长辈呢?”雍容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姥姥?”小倩秀眉蹙起。
转眼,远处的人就到了,雍容大方的摸样,不显一丝匆忙,可见修为深厚。“小倩,我兰若寺这一带素来平静,不管是多凶的妖,到了我这儿,都不得寻衅滋事,这规矩你忘了吗?不然为何今日明知故犯。”
“哦?那姥姥以为织锦抓我妹妹,我不该来要人咯?”小倩似笑非笑。
“人家只不过是请你妹妹做客,怎么能说是抓呢?”回头含笑看向织锦道人,“你也真是的,还不把。小微带出来?”
不一会儿,小微被带了出来,可却不在是人,而是狐。虽然被简单清理过,可一黑一白两团紧抱在一起昏过去的样子,任谁都看出来,是受了刑的。
小倩温柔地接过小微小白,平静中的愤怒不言而喻。“这种打回原形的请发,倒是让小倩大开眼界啊。”
“既然小微受了伤,不如让我带回去,好好医治一番。”姥姥竟伸出手,想来抱小微。
猛地一转身,让姥姥扑了一空。“不牢姥姥费心,小倩自会好好照顾妹妹。”将怀里的小微小白收进灵兽袋,“只是,一会儿小倩要抽了那老蛇的筋,扒了他的皮的时候,姥姥不阻拦就好了。”
“小倩,你究竟想怎样,织锦可是已经放了小微了,何必咄咄逼人呢?”姥姥继续充当着‘和事老’。
“姥姥是护定了,那个老家伙了?”小倩淡淡的笑,没有丝毫的感情,却看得宁采臣一阵心酸。曾几何时,自己最初被丢到宁家,也是这样受人忌,受人妒,受人排挤。
“聂小倩,你是一定要跟姥姥作对了?”高贵的脸上展示着的威严不可侵犯。
小倩张狂一笑,笑声中略带苦涩。“姥姥怎么还不明白,不是小倩在逼你,是你再逼小倩。”进而犀利的目光似是要把对方的心穿透。被看得心里发怵的姥姥,一怒,“聂小倩,你别忘了,你的心还在我这里。”
“可惜,我是一只没有心也能活得狐狸。”平静的声音,仿佛是投入宁静湖水了的一块巨石,一言惊起千层浪。环视一个又一个的强敌,最后将目光投到宁采臣的身上。
没有发出声音,比着口型:介意吗?
毫无任何悬念的摇了摇头,一样用唇语回答:我知道。
一步,一步。两人走到了一起。一致地对着环伺的几人,有曾经的恩师,有不得不承认的父亲,有搭救过自己的兰若寺的主宰。
恩,仇,交织在一起。既然牵扯不清,又何必牵扯。有了彼此还不够吗?
一瞬间,无与伦比的气势从两人升上爆发出来。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自未出,谁与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