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艰难的选择点啊,到底是NP好呢,还是嫁人好呢,真是个问题啊。
………………………………………………………………………………
就此,我住进了这家小院子,每天喝喝茶,聊聊天。
佩兰已经完成了她的任务,在我的祝福和帮助下去寻找她的慎良和尚,本来我也想让翠衣也赶紧嫁了,可是她不愿嫁给不爱的男人,也不肯离开我,所以还我一起。
父王不催我回宫,我也乐的自在,哲多小王爷自然是要会多别国去,南宫临时受命,护送小王爷,长安大仇得报,忽律叔叔和陆篱夏总算订婚,了却了一件大事。
本来他们成亲,我也该去观礼,可我知道这也是父王下的一个套罢了,我若去,就再也出不来了,我可以不去,重山不可能不去,我就把自己的贺礼一并交给了他。一份是我库房里放的一对等人高的东海红珊瑚,一份是我自己画个花样子做的新衣服。
我不回宫的理由也呈了上去,北坎一役,死伤不计其数,如玉公主我宅心仁厚,住在北坎给死去的英灵祈福。
这些事情都安排的很快,父王早就明白我的意思,只是派了申猴在我身边伺候,丑牛常常两边传递消息,也就过了,太后其实一直都是冷淡的人,我不在面上偶尔也会想起我,但终归没有一定要寻我回去,或许在她眼中,我还是需要在外面历练一番的。
这些人都离开的同一天,我拿着匕首问延馨:“你想不想死。”
她没有说话,但是我看到了她眼中隐藏不掉的恐惧。我笑了一下,拿着匕首在她的脚踝处贴着,锋利的刃来回摩擦,留下凉凉的触感和细细的白痕。
延馨咬着下嘴唇色厉内荏:“你要干什么。”
我灿烂的一笑:“我又不干你,只是想不让你离开我。”
说完手起刀落,麻溜的挑断了她的脚筋。延馨吃痛大声哭号,我不悦的皱起眉头,这样实在太吵了,有失皇室风度。
我好心的劝道:“公主还是不要这么哭闹的为好,我也是为了让你能够不受这铁链的束缚才不得已为之的呀。你瞧,只要手筋脚筋断了,我自然不会再用这铁链子拴着你了,这个链子上连个花纹都没有,实在有失皇室体面,还是不要拴着的好。”
延馨流着泪瞪着我,我啧了一声,慢条斯理的挑断她另外三根筋,彷佛在挑鱼刺一样小心,延馨早就痛的晕了过去。
我担心她的伤口容易感染,特意撒了厚厚的一把盐,给她消毒,延馨整个人痉挛起来勾成一个虾子的形状。
拍拍手,今天先到这里吧。我也乏了,找翠衣陪我打牌,小猴子任务是保护我,但是我喊他吃喝玩乐也是喊的动的,正好玩上佩兰教的斗地主。到翠衣贴了三张纸条,小猴子贴了四张,我脸上也贴了两张,阎王敌也加入了战局,我们四个人就开始双扣,飞廉是向来不会参加这样的活动,云连也就乖兔子一般跟着哥哥。
乌金西坠,暮色四笼,飞廉闲得无聊,拉着云连去看他们的实验品。
回来时,双胞胎两人脸色都不好看。
云连人心善良,看到延馨被折磨,会是这样的表情我已经能意料的到,可飞廉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也会看不过眼,倒是很出乎我意料之外。
飞廉的脸色阴沉:“玉娘,你可知道延馨有喜了。”
我一惊,这我倒是真没注意,如果她真的有喜了,我到底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千真万确?”我追问。
飞廉冷哼,不屑回答,云连点着头:“可不是,我和哥哥都诊出的喜脉。两个月了。”
我本来想压制一下自己的心情,手上拿着一个茶杯,听到这话,气的直接把茶杯扔了出去。
翠衣急忙去收拾:“公主你没事吧。”
阎王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想着拿她的贞洁来折磨她,没想到吧,她可都是,呵呵,真是好笑。小丫头,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啊。”
我磨着牙齿:“她不是有喜了么,我当然要恭喜她,不仅如此,我还要帮她把孩子保下来,我会帮她好好抚养这个孩子的。”
阎王敌笑着背着手走了出去,我黑着脸:“翠衣,和我去看看这个水性杨花的延馨公主。”
还是这昏暗的地下室,还是蜷缩在一团的延馨,但是现在这里关了两个人。
“真是恭喜延馨公主怀得贵子。”说是恭喜,我的脸色不如说是来送葬的。
一团人形狠狠的缩在了一起,像是保护着肚子里的那团肉。
我翻了个白眼:“看来公主也想好好保护这个野种,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满脸泪痕的延馨终于抬起头来:“你想干什么。”
又是这句,我为她的没创意再翻一个白眼:“都说了,我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都出生为止。”最后两个字,我咬的格外清晰。
延馨身子一震,手脚都无力的挣扎着给我跪下:“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知道因为我的任性无礼害的你和长安公子阴阳相隔,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长安公子。如玉公主,你已经毁了我的一生,求求你让我苟延残喘下去。”
我歪着头:“我毁了你的一生?嗯,好像是的,鬼军已经没有了,就连为延馨公主修的皇陵里都睡了个别人,你的一生的确是算毁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开心了一点了。”
“你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哎呀呀,我居然说出来鬼军被灭,四儿死在了延馨公主你的棺椁里的事情了。本来你死,我都不想告诉你的。”我居高临下,说的分外贱。
延馨的身子震了又震,终于晕了过去。
我以胜利者的姿态走了出来:“翠衣,多给我盛碗汤,我胃口好。”
晚饭时,看着飞廉阴沉的脸和云连的敢怒不敢言,我顿时失去了胃口,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变成这样一个让人厌恶的女人呢?
“云连,你的实习内容只能是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让她快点把孩子生下来。”我放下碗筷,离开这个让我憋闷的屋子。
骑着飞霞在屋子外头乱跑,跑到了山顶了,明天应该是个晴朗的天气,星星很闪耀。我下了马,随意往地上一坐。
纯粹在发呆,看看天上繁杂的星子,我烦乱的心居然安静了下来。
脚步声,没有杀气,我连头都没有回。一条柔软的兔毛披风迎头盖了下来。
我气鼓鼓的看着身边的男人:“你不会好好的给我披上么,都弄乱了我的发型。”
云连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对不起呀,玉娘。”
我翻他白眼:“为了什么事情对不起?”
“两件都是。”
“哼,没有诚意。”
“那你想怎么样。”云连眼睛闪闪的,和天上的星星一样亮。
我随性的往后躺去,看着云连,拍了拍身边的空地,示意他也躺下来。
云连无措的看了看四周,扭捏的躺了下来。
我扯过云连的手臂给自己枕着,望了一会儿天:“飞廉……”
身下的手臂明显很紧张,我坏坏的勾着笑容:“飞廉真是一个大坏蛋!”
“啊?”
我咯咯咯咯的笑:“飞廉那么坏,为什么云连这么好呢?飞廉总是嫌弃我,每次都不乐意带我玩,我要跟着还甩掉我,一天到晚连笑都不对我笑,装的那么酷的样子。云连小乖乖,千万别长成飞廉的脾气啊。”
那边没声音了。我伸手捅捅他的肋骨:“说呀,说飞廉是坏人,他总欺负我。”
“飞廉,飞廉……”
我假意不高兴:“云连,连你也觉得我是个恶毒的人了么。”
“不是的。”
“那你为什么和飞廉一起讨厌我。”
“我……我没有讨厌你。”
“你以前都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的。”我说的分外幽怨。
“对不起,我以为你是知道她,那个的。”
“在你眼里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啊。”适当低下头,免得忍不住的笑意被对方看到。
“不是的。”
我不答话,他慢慢说道:“你从小就倔强,还从来不给人照顾你的机会,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和你好好相处。”
“我们不是一直相处的不错么?”
“咳,是的,我们相处的不错。”
看着他别捏的转头,我的坏心眼就活动了:“飞廉才不能和我好好相处呢,他最讨厌我了。”
“不是的,我……哥哥他没有讨厌你呀,他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咳,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我撅着嘴:“既然你不说,那你就和我大喊三声飞廉大坏蛋,我就相信你们没有讨厌我。”
他黑着脸,表情像吞下了一个苍蝇:“飞廉大坏蛋。”
“太轻了。”我挑剔着。
他闭着眼,做破釜沉舟状:“飞廉大坏蛋,飞廉大坏蛋,飞廉大坏蛋!”
听着满山遍野的回音,飞廉大坏蛋,大坏蛋,坏蛋,蛋……我直接笑扑,眼泪笑出来,还用双手锤着地。
他看着我,难得眼中带着宠溺:“这样就开心了?”
“要是你每天都能骂一遍飞廉我就更开心了。”
“就这么讨厌飞廉?”
“也不是,只是比较起来,更喜欢云连呀。”我看着那张微微失望的脸,直接捏了上去,我已经想捏他很久了。
“里就稀饭怪滴岚林(你就喜欢乖的男人)。”嘴巴被扯开两边,他说话口齿不清。
我点头:“没错,乖的男人比较好。”
“晃绣啦(放手)。”
“不放就不放。”我扯的更开了。
“痛。”这个发音倒是十分标准。
我笑嘻嘻的松开了手,他就自己揉着脸颊。
难得能够看到这样的他,我一直笑着盯着他,一直盯到他的脸不自然的红到耳朵根。
“咳,回去吧。”他把我拉起来,细心的把背后沾着的草铺下来。
我坐着飞霞,他牵着马,一草地碎碎的月光,一天空亮亮的星辰。我们一路无话,就这么静静的走回小院子,他抱我下马,自己带飞霞进马厩,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有点热。
“谢谢你,飞廉。”
那个背影僵硬了。我咯咯笑着跑回屋子,我可是担心他知道我戏耍他恼羞成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