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不等侯原说下去,刘武转身一把抓住了侯原的衣领,满脸激动的说道:“你再说一遍,你的同乡好友叫啥?”
“啊~!”
看着刘武涨红的脸庞和放光的双眼,他心里一阵的发憷,心说道:“难不成公台和这位刘军侯有仇不成?”
他哪里知道,在后世熟读三国的刘武对于他爆出的名字是多么的敏感和激动。
“尼玛,陈宫啊!在十几年后帮助吕布,把一代枭雄曹操杀的屁滚尿流,险些在濮阳丢掉性命的三国一流谋主陈公台啊!”
“东…..东郡..陈…..公台….”
被刘武卡主脖子的侯原在刘武和身边十几个手拿刀剑的军卒威慑下结结巴巴的重复了一遍。
现在的刘武可管不了那么多,他盯着侯原厉声问道:“你们东武阳有几个叫陈宫的?”
“军侯~!您…您能先放我下来吗?”
“咳咳~!”
侯原清咳了两声终于回过了气来,他看着满脸期待的刘武小心的说道:“只有一人~!”
“哈哈哈~!”
听完侯原准确的回答,刘武大声吼道:“邓虎,石头,带人把前后门都给老子堵上,今天就是绑也要把这个陈公台给老子弄回去!”
“啊~?”
侯原看着满脸阴笑的刘武,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站起身来撒丫子往后院跑去,边跑还边喊:“公台快跑,祸事了!你仇家追来了!”
“我~~~~”
看着已经跑出老远去的侯原,刘武心里一阵气苦,自己激动的有些过头了。
“长史误会了!你等等我!”
可是很明显侯原是不可能停下来的,刘武越是这么喊,他跑的反而越快。
“侯大郎,大中午的你嘶吼个甚,难得今日公台收拾心情正在内堂读书,要是让他再发病出去鬼混,你看老娘不打断你的狗腿!”
“呃~!”
刚刚跑到一座草堂门口的侯原就像是被人忽然咔住了脖子一样,看着眼前手握擀面杖,一副凶神恶煞一般的中年妇人,侯原是一阵的气苦。
“嬷嬷误会了~!这……..”
“武泉军侯刘武参见嫂夫人~!”
已经追上来的刘武还真怕这个侯原乱说坏了自己的“大事~!”已经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失态的刘武急忙打断了还要说话的侯原,躬身一礼说道:“武久闻公台先生大才,特来相请,万望嫂夫人代为通传~!”
“谁是你家嫂夫人?不会说话别说话,看你一个毛孩子还要充什么军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
“德行~!”
“我……”
刘武看着眼前这个四十岁上下,手握擀面杖,满脸戾气的妇人他真的无语了。
“嬷嬷~!这…这位真的是军侯,县尉大人新任的皮城假侯,刘武,刘庆安~!”
事到如今侯原也看出来了,刘武根本不可能和公台有仇,从他对陈宫母亲的态度就不难看出来。
“啥?侯原,你也和外人合起伙来骗老娘?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能是军侯?上了战阵不尿裤子就算好的了…………”
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妇人,刘武是满头的黑线,他实在不知道要是再让这个妇人胡乱说下去,会成什么样子。
“你够了没有~!老子就是皮城假侯,白衣营的营官刘武,刘庆安,如假包换,你这妇人怎么这么不晓事?”
刘武毕竟带兵多年,他已经在王仲哪里装了半天孙子,本来心情就有些郁闷,终于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不曾想,先是被侯原误会,接着又被这个妇人戏耍调侃,刘武的秉性在霎那间就爆发了出来。
“我我我…..你你….”
“什么我我你你的,老子就问你陈公台在不在家,要是再不出来,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个破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声响的邓虎和石头二人也带着几个白衣营的军卒跑了过来。
“几日不见,豫州刘庆安风采依旧啊!”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的时候,从草堂中走出一个人来,刘武一看还真有些愣住了。
只见此人身高八尺,头戴纶巾,面白无须,体态匀称,年约二十岁上下,在一身白色儒袍的衬托下,还真有一种世外高人的洒脱和风采。
“你见过我?”
“呵呵~!”
迎着刘武锐利的眼神,来人微微一笑说道:“学生不才,有幸在长乐坊目睹了军侯大人的风采。”
“你是?”
“区区不才正是陈宫~!”
“呃~!”
刘武愣住了,可能是在后世看《三国演义》先入为主的原因,刘武脑海中陈宫的印象,就是那种…..怎么说呢,总之现在陈宫的形象和刘武想象中出入有些太大了。
不过刘武转身一想就明白了,如今的陈宫才二十来岁,还不是十几年后威震华夏的吕布谋主,他的涵养和修身功夫明显还不到家,那形态和十几年后有出入就不足为奇了。
让刘武有些奇怪的反倒是陈宫在长乐坊见过自己,据刘武当时的观察,当时在场的人都是武泉边军和戎卒,根本就没有看热闹的普通人。
就在刘武打量陈宫的时候,陈宫也同样在观察这个传奇的少年军侯,两人不说话,周围的众人也都闭口不出声,就连刚刚手握擀面杖一副凶神恶煞模样的妇人都偷偷的扔掉了手中的“凶器!”
“公台~~~”
眼看身边有些冷场,侯原轻声提醒了一声。
“哈哈哈~!”
陈宫笑着打断了僵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军侯里面请,里面请~!”
“不好了~!”
“不好了~!祸事了~!”
就在刘武寒暄着要进入草堂的时候,一个人从营门外跑了进来。
“柱子?”
刘武定睛一看,正是刘武留在营中训练军卒的康柱子。
转眼间康柱子就来到了刘武身前,半跪着大声吼道:“大…..大哥….不好了~!”
“柱子,大哥平日怎么教你的!”
眼见刘武的脸上已经有了不愉之色,邓虎急忙呵斥道。
“大哥,匈奴人,大批匈奴人出现在城北三十里!”
“什么?”
原本镇定无比的刘武得到这个消息也懵了,匈奴人不是早就退去了吗?怎么忽然又杀了回来?
“你说清楚点?”
稍一愣神的功夫,刘武马上就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可是他仍然有些不相信。
“大哥!中午县尉大人送来三十匹战马,水生见猎心喜,于是就带着几个兄弟出城遛马,在一线天附近发现了大批匈奴步骑,现在到了何处还不清楚。”
“卧槽~!”
听了柱子的回报刘武可以肯定是真的了,水生正是他营中的一个什长,因为曾经在家乡是大户人家的马夫,再加上人又机警,所以就被刘武暂时任命为了斥候队的头。
“城外的百姓都回来了吗?”
相比于其他,刘武现在最在乎的还是城外收粮的百姓,原先因为匈奴大军的围城,眼看着粮食成熟却不能收,现在总算是有了时间,所以很多百姓都在城外收粮。
他的白衣营占据了城北的校场,也就接下了看守城门,防守北城的重任,这些日子以来,随着匈奴大军的退去,原本紧闭的城门每天都会开启三次,也好方便城中民众去护城河取水煮饭,也幸亏手下兄弟够机警,若不然…………
“还没…..人太多了,来不及通知啊~!”
“回去~!”
眼见大战在即,刘武也失去了招揽陈宫的心思,这家伙一直就在武泉城中,他又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