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设定了调查问卷,希望亲们有空去点下)
在诺曷赫巧舌如簧的说服下,一些将士以及先前被令狐海邪制住的民众开始纷纷响应。
忆凝紧咬着下唇,此时她是百口莫辩。
谷国盐田被占确实与先前谷国派兵救援吴王有关,而可汗病重,忆凝从吐延和阿豺的讲述中也曾怀疑过是诺曷赫对可汗下了毒手,可在外人的眼里总难以避免的去怀疑,诺曷钵的病可能是忆凝那日的圆房,过于劳累脱不了关系。
就此两样,忆凝就没办法为自己开脱罪责。何况宫中局势如此复杂,三言两语如何能跟这些不明就里的人说清楚,加上这些人本就是诺曷赫从宫外带进来的,他们根本就不会相信忆凝的话。
“恪尊并非妖女!”令狐海邪一声厉呵,震得诺曷赫肝胆直颤。
“盐田被占不假!但那与恪尊并无关系,大元对盐田蓄谋已久,他们是虎狼之心,早就想将整个盐田归为大元独有!今日一战,不过是大元借恪尊之事做个借口!”
“即便如此!将军出战多日,一直未有胜仗也是事实!要我说,就是此妖女作祟!所以将军才会屡战屡败!”
诺曷赫的话一针见血,正说到了众人关切之处。
面对众人询问的眼光,令狐海邪并未恐惧,仍然镇定自若的回答道,“未有胜仗并非本将军无能,乃是因为没有天神庇护!众人皆知,大元气盛,兵力十足,国力昌盛。中原吴王却能以蝼蚁之力揭竿而起,撼动大树,乃是因为身边有李将军九子大将相助,才会屡战不败!今日大元侵犯谷国盐田,乃是逆天而行,天怒人怨,天帝亦会不忍见谷国子民受难,定会派下天女相助。本将军相信恪尊就是那天女下凡,只要恪尊在,谷国定能化险为夷!”
“就凭你一人之言,如何能让众人信服!”
诺曷赫不屑的冷笑了两声。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本将军即刻就带恪尊前往盐田,大军在天女庇佑之下,不出三日定能有佳信传回!”
情势相逼,令狐海邪不得不夸下海口。
“好!既然将军如此笃定,那么就依将军所言!你可以带恪尊走!不过三日之内,若是战况还未有改变!那么将军要为失败负责,并且不得再阻止我斩杀妖女!”
绿眼珠一转,笑意爬上诺曷赫的嘴角,不知不觉间他已将令狐海邪引诱到了自己的陷阱之中。
两个未断奶的娃儿也想跟他斗,也未免太自视甚高了。
察觉到诺曷赫的不妥,忆凝想要阻止令狐海邪,却还是晚了一步。
大局已定,诺曷赫成功将忆凝与令狐海邪赶出了宫廷。
丞相府中,忆凝见到了安全逃生的吐延和阿豺。
“母后,你真的要去盐田?我们不要离开母后,我们要与母后同去!”
一见面,两位王子就哭喊着扑到了忆凝的怀中。
多次的死里逃生已让二人如同惊弓之鸟,就怕离了忆凝,他们会小命不保。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忆凝回答道,“吐延、阿豺,盐田前方战事焦灼,危险至极。母后不能带你们去,你们唯有留在这里由丞相保护才能暂的安宁。”
细看了吐延一眼,忆凝欲言又止。
“母后,是否有事放心不下?母后但说无妨,只要儿臣能做的,定当全力以赴。”
聪慧如他,吐延一点就透。
正是吐延有这般智慧,忆凝才敢大胆的将心中所想说出来,“吐延,母后想你一人回到皇宫去!”
并非忆凝偏心阿豺,她之所以会有此提议,正是为了吐延日后登上皇位做准备。
眼下情况危急,令狐海邪被战事所累,无法顾及国内,而宫中颇有影响力的忆凝也马上要与他共赴前线,如今朝中空虚,必须有一个机智且身份能足以镇得住朝臣的人留在朝中与诺曷赫及众朝臣周旋。及时将朝中变化告知前线,才好让忆凝有应对的时间。
加上诺曷钵被诺曷赫软禁,忆凝猜想诺曷赫的目的是想要得到诺曷钵让位的圣旨还有可汗大印才肯罢休。在诺曷赫还没有得到这两样东西之前,忆凝希望吐延留在宫中找机会,见一面诺曷钵弄清楚他的情况到底如何。若是吐延能提前将圣旨和大印弄到手,那就更好,若是不行,起码也要有个口谕并且还要知道可汗大印的所在之处。
只是此招风险很大,虽有丞相的保护以及令狐海邪一方军队的支持,但如不倍加小心,吐延很有可能会因此送命。
说与不说,忆凝曾经内心十分挣扎。
如今,话已出口,去与不去,就看吐延自己的选择。
“母后放心,吐延明白个中利害!吐延会尽全力找到汗父,守住朝廷,保护阿豺弟弟!”
年纪虽小,但吐延已经展露出作为可汗应有的气度与勇气。
这正是忆凝所看中的,只要能平安度过此劫,吐延登上可汗之位指日可待。
交代许多,又安排周全,忆凝才在令狐海邪的保护下,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谷国。
“为何要如此看我?!”
马匹之上,令狐海邪邪气的笑着。
“又不是没有马匹,将军何须这般委屈要与我共乘一骑?”
鼓着眼睛,忆凝生气的看着令狐海邪。
她也知道令狐海邪为了救她,丢下前方战事是多么的危险。战局多变,群将无首,说不定就在他们谈笑之间,大批的将士就此葬身盐田。作为手握十万将士生命的将军,令狐海邪不敢耽搁,在救了忆凝之后,他立刻点齐人马,再次开赴疆场。
时间有多紧迫,忆凝不是不知。她只是想不明白,自己明明会骑马,为何令狐海邪就是不肯放她一人独行,非要跟她挤在一匹马上。
战马只是身强体魄,又不是肥硕,哪里够的下两人共骑。忆凝坐的有多么的不舒服,看看她苍白的小脸就知道了。
半依在令狐海邪的怀里,忆凝十分轻易的嗅到了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在往常忆凝是最闻不得这种腥臊味的,可是在这一刻,忆凝却感觉这种味道让她很安心。
看着令狐海邪手臂上还未干透的血迹,忆凝的心颤动了一下。
难道他是直接从战场赶回来的,竟然连梳洗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