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送走二龙,方铭看着身后的阿茹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这算什么?竟然就要以身相许?
刚才二龙已经把事情的经过由来跟他讲了一遍了,不过听完之后的方铭,却苦笑不得。
二龙此番来见燕离思,倒也没什么其他想法,无非就是想问问燕离思什么时候会凤阁,而方铭之所以愿意带他进来,也是存了这么一层考虑在里面。
毕竟是一个花魁,总是藏在自己院里也是不大好,现在向余得了教训,燕离思再回去想来也无甚大碍了,这样是个皆大欢喜的结果,哪知道情况的发展却完全不按照套路来。
燕离思根本就不想回去!
二龙磨了半天嘴皮子,哪知燕离思的竟然就是要以身相许给方铭,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
这消息方铭还不大敢跟阿茹说,毕竟是二十一世纪来的,婚嫁观念不同。况且平心而论,方铭也很难接受一个莫名其妙就冒出来的,要嫁给自己的女人,一点感情基础也没有啊。
恐怕只有性福。
也是这燕花魁长成这样,方铭下不去心思拒绝别人,还好已经安顿燕离思睡下了,至少今晚是没什么大麻烦了。
到中堂喊上李时珍一同吃了顿晚饭,虽然简单,不过饿了一天的方铭却吃的很香,连吃了几大碗。
李时珍只是吃了一碗干饭而已,看着方铭这般狼吞虎咽,淡淡笑道:“方铭,你也是郎中出身,怎么如此不珍惜自己身体?医书上都明明白白写着不可暴饮暴食,你不会不知道罢?”
方铭尴尬笑道:“这些道理平日里都是懂得,不过做起来却是难……”
李时珍淡淡一笑,“晚上我便在牛车上自己睡了,你不必管我,不过我可提醒你,从明日起,恐怕你还有的忙呢。”
言罢放了碗筷,出门去了。
方铭听李时珍这么一说,看着自己满碗的饭菜愣了愣,不过想想也不能浪费,当下就着菜汤一股脑给吃下去了。
阿茹乖乖的坐在一边,看着李时珍出去,这怕人的丫头才对方铭道:“哥哥,慢些吃,吃快了对身体不好。”
方铭一口吞下满嘴的饭菜,前言不搭后语道:“阿茹,假如我们有钱了,你每天都想吃什么?”
…………
…………
夜里方铭是把小床搬到中堂睡的,本来是想请李时珍一块,不过这大明医圣牛车上倒是铺盖齐全,也就不必了。
方铭同阿茹并排躺着,心里却兴奋着呢。
“哥哥,你翻来翻去干什么?”阿茹道。
“兴奋,睡不着。”
“不就是些银子么,有什么睡不着的?”
“有了银子,你以后就不用去跟别人为了几文钱的菜钱讲价了,也不用每天干这么些粗重活了,嗯,我也能去开一家医馆,这样便能为更多的人治病了,以后你就帮我捶捶背捏捏腿,做个阔太太就好了!”
“阔太太是什么?”
“哈哈,就是做哪些大官人府上少奶奶一样的人啊。”
“…………”阿茹沉默了一阵,“少奶奶,燕姐姐也会是少奶奶么?”
“呃,睡觉睡觉!”
哪知背上一热乎,阿茹贴了上来,方铭浑身一个激灵,早上被压下去的邪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哥哥,我们还是前几年这么睡过呢,你跟那时候一样搂着我睡好不好?”
手忙脚乱的方铭无奈之下只能轻轻搂了阿茹,爱怜的蹭了蹭她。
好姑娘,我肯定不让你受委屈。
…………
…………
第二日一大早方铭就偷偷的起了床,实在不是他勤快,不过方老二的表现实在是让人有些担忧,再这么搂着一个小萝莉,方大夫的大脑恐怕就有点控制不住他的身体了。
起床洗漱之后,方铭想想又给院里的李时珍打了一盆洗脸水,刚刚端过去,李时珍恰好起来。
“挺早啊。”李时珍笑道。
方铭把水盆放在李时珍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哪里哪里,请您洗把脸吧。”
李时珍呵呵一笑,哪知此时门外竟然有人敲门,方铭此时条件反射性的一颤——他这门以前从来少有人敲过,昨天被敲了一回还跟人打了一场,现在自己的背上还有些疼呢。
“咚咚咚……”那细碎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有些疑惑的方铭只能上前去开了门,谁料门口竟然站了个儒生打扮的公子,方铭还未开口,这儒生便打了个拱道:“您就是方大夫罢?在下是城南书院里的一名学生,姓李名成,小字元方,昨日闻得先生有回春妙手,今日特来求先生医治!”
这竟然是来找自己看病的?!
方铭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李成,心里却煞是惊讶,此前自己想给别人看病还有人嫌三嫌四的,眼下竟然有人找上门来了?
“在下方铭,呃,你是来找我的?”方铭思索一阵,还是有些疑惑的开了口。
“方大夫妙手,现在这云西镇上都传开啦!元方冒昧清早打搅,正是因为也有一样棘手的毛病,特地来找方大夫看看,还请方大夫救救在下!”
“呃……”方铭听得这话,心里登时有些古怪,自己帮老太爷医病是昨天的事情,是谁嘴这么快就传了出去?
心里思忖之间却听得李时珍道:“方铭,大夫以治病为本,其他的你管那么许多干什么?这位小哥有病,你只管治了便是……”
方铭一听,当下拱手道:“多谢元方兄抬举了,区区浅薄医术,不敢自称妙手,里面请!”
不过刚刚进门,却想到中堂和卧房里都还有女眷,当下将厨房里吃饭用的小桌搬进了院子里,“元方兄请坐,寒舍鄙陋,还请包涵。”
话刚说完,李元方还没来得及回话,虚掩的大门外竟然又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方大夫在么?在下云西镇东门当铺伙计崔三,有要事相求!”
方铭一听,当下笑着摇了摇头。李时珍微微冲他一笑,便将门拉开了,又是一名身着深青色褂子的男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