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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回家

蜀山常年被雾气笼罩,四季常青,其上奇花异草种类繁多,鸟兽齐鸣,鱼虾欢游,彩蝶飞舞,仙鹤展翅隐然一片人间仙土!

此刻在一云雾笼罩处,正有一堆人目视蜿蜒小路上渐渐失去踪影的两人。为首一人,身穿白色道袍,头戴八卦紫金冠,微风吹拂间,道风仙骨!

剑风手背身后,看着庄仁消失的背影“此次历练归来,不知这小家伙会给我们什么惊喜。”说着,他却是看了一眼身边之人。

道羽手抚胡须,一身灰袍迎风鼓涨,瘦弱的身子仿似随时能被风吹走一般,“此次,能被紫剑看中,却是他的福气。”

“哈哈,再有三个月就是五派大比。到时,看这俩小家伙的表现了。”剑风大笑转身,朝着蜀山大殿走去“遥想当初,我等可未有这般运道,却不知这俩小家伙会给蜀山添上怎样一段传奇。”

剑风离去,身后道凡等人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蜿蜒小路,各有所思中,亦跟随而去。

道羽站在此处久久未动,其目光所望之处却是极远之处,仿似已经能看到庄仁将要去续写一番怎样的传奇。

在道羽身边,还站着一个妇人。此妇人一身白衣胜雪,凤目琼鼻,美轮美奂,虽已不在青春,却并不影响其姿容,反而身上多出一股成熟韵味。她正是白熙的师傅,凤栖水。

凤栖水此刻盯着蜿蜒小路,阵阵出神,“熙儿,你能得青剑青睐却是托庄仁之福,可要好好珍惜,切莫糊涂。”

紫青双剑乃是蜀山镇派之宝,虽只出世三两次,但每次出世,皆是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席卷整个修仙界,剑锋所过,邪魅避退,万魔伏诛!能得双剑者,莫不名扬天下。此刻,庄仁两人自然受到蜀山老一辈极度重视。

蜿蜒小道上,云雾弥漫漂浮,偶有遮挡脚下山石,山风吹拂,让人仿似踏云而翔,花香四溢,更感神清气爽。

庄仁一边与白熙有说有笑,一边好奇的察看周边景色,这毕竟是他第一次下山!

脚下白石阶梯蜿蜒曲折,偶有岔路分支延伸至林间土路,终年弥漫的大雾便自此间植被冒起,隐有蒸腾之感,再看那被云雾缭绕遮挡的山道,向下延伸不见其尽头,怎有一种仙路的飘渺之感!

“师妹,此次下山历练,可是有何打算?”庄仁看向身后的貌美女子,脸上嘴角一翘,伸手拉着白熙走下一道略陡的山梯。

“打算。”白熙闻言,脸上显出柔和,眼中露出怀念“我想先回家见见爹娘。”

“爹娘?”庄仁明显一愣,而后一拍脑袋“是了,师妹是有家之人,自然要回家一见。可是,我呢?”这般想着,眼中第一次露出迷茫。他早已知晓自己身世,身为一个孤儿,他却是无家可归。

“师兄。”白熙见庄仁这般,伸出柔荑轻碰庄仁,柔声唤道“师兄,你陪我一起去好吗。”

“嗯?”庄仁抬头,间白熙脸上泛红,眼神闪躲,顿时明白其意,坚定的点点头“好!”

而后一路上更是迫不及待,连连发问“师妹,你累吗,要不我背你吧,我脚程快,这般就能更快到达你家,去见伯父伯母。”“师妹,你家在哪啊,离这里有多少路程?”“师妹……”“师妹”“……”

大夏王朝有一条洛河,由洛封城自西向东,横穿半个疆域,周边无数城镇林立,靠在此河而建。洛河镇,便是洛河边上的一小镇。此刻,白熙与庄仁正朝着这个小镇飞来。

白熙脚下青色剑芒闪动,其速惊人,身影一闪间,便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却已到了极远之地。在她身后,庄仁迎风飞舞,口中却在喃喃自语“这御风诀的速度可真慢,不能让师妹久等。”这般想着,身上灵气涌动,快速朝着前方倩影追去。

白熙此刻对庄仁亦是无奈,任由自己怎么相劝,对方就是不同意御剑飞行,还板着脸说,用剑之人,应该善待飞剑,剑是我们的伙伴,我们应该尊重,不是用来踩踏飞行的。索性这般,赌气一般的朝着前方飞驰而去,久久未见其追上,却也有着一丝心软,放缓了一些脚步。

在青石大道上,来来往往的马车飞驰而过,偶有溅起一滩滩泥水尘土,惹得路边行人连连谩骂,却也无可奈何。

前方一道城墙屹立,墙上青草簇堆,绿苔弥漫,偶有刀敲石刻,让人望之,一股岁月之感油然而生!

在城墙正中,洛河镇三个大字随着岁月的腐蚀,已经不再光生明亮,反而让人觉得此镇如入暮老人,摇摇欲坠!

庄仁和白熙一身洁净白衣,行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显得那般突兀,似乎与周围一切格格不入。再加上白熙一身出尘气质,如那百合一般高贵典雅,婀娜多姿。顿时,惹得人群中来来往往者,驻足观望。

对于身边这些人的表现,白熙起初尚不习惯,好在庄仁在旁,眼睛一转间,计上心头。他一脸寒冰的看着众人,手上时不时的抚上背后仙剑,脸上更是做出凶恶的表情,吓得那些人连忙后退几丈,交头接耳。

看着庄仁这般穷凶极恶的摸样,白熙忍不住掩嘴一笑,却是惹得庄仁回首一瞪,口中喝道“小娘子,还敢笑,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这般说着,又转过头去,凶恶的看着其他人,仿似他便是真真正正的恶人一般。

待到远离人群时,庄仁转头看了看,见没人跟来,方松下一口气,脸上无奈一笑,却觉气氛有些不对,却见身边白熙,琼鼻微皱,双目含煞瞪着自己。

“哎,师……师妹,你怎么了。”庄仁感觉自己的嘴角都在颤抖,硬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身子悄悄退后两步,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间弥漫。

“师兄。”白熙轻轻一唤,而后嘴上一嘟“你刚才说要收拾我?”似天真的看着庄仁,双眼仿似随时能流出泪水,脚步轻移,却是不动声色的靠近庄仁。

“额……”庄仁嘴角抖动更厉害“哈,师妹,那是……那可是为了脱身的权宜之计,权宜之计……”

“哼!”看见庄仁这般摸样,白熙心中却是一暖,脸上一侧,偏过头去,却是早已经笑开了花。

庄仁脸上神色有些心虚,慢慢靠近白熙,也不再去说什么,只是心中暗自决定以后再也不说这般轻佻的话,免得惹的师妹不快。

看着庄仁怏怏的表情,白熙心中更是一乐,脚下步子顿现欢快,走起来轻盈中带着一丝俏皮。

“爹!娘!我回来了。”站在一处略显低矮的茅草瓦房前,庄仁看着白熙一脸兴奋之下,脚下步子湍急,三步并两步走到门口,轻敲木门,口中呼唤。

略等半刻,木门“吱呀”一声,却是在庄仁轻拍之下,朝着两边打开。木门竟然没有锁!

庄仁与白熙互看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出疑惑。按说,既然门没有锁,那家里自当有人,可是敲门这么久,却无人来应;若说无人,可是这么却开了。

白熙脸上略显焦急,她担心家中出来变故,连忙跨过门槛,进入院内,口中更是呼唤“爹!娘!我回来了。女儿来看你们了。”

庄仁随着白熙而入,入眼所见,却是一个宽不过三丈的农家小院,一张渔网在鱼叉的支撑下晾晒着,一张木桌上,倒扣着几个碗碟,一把柴刀劈斩在一个木桩之上,一些砍成两半的木材,切面平滑的躺倒在地。在木桌后边,便是瓦房。一切的一切,却都是在寻常不过的农家小宅。

“爹,爹!”在瓦房之中,传出白熙急促的呼唤声。

庄仁听见后,连忙跨步而入,进入小屋。入眼所见,却是四周泥墙之上,茅草略现,木梁被蛀虫腐蚀出一个个小洞,一张木桌摆放在屋中,真可谓是家徒四壁!

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汉子手中拿着一个酒瓶,正侧头趴在桌上酣睡。在他身旁,白熙脸现焦急,连连推动汉子,想要将其唤醒。

庄仁走到她的身边,轻轻碰她一下,示意让他来。白熙见此,微抿嘴唇,朝着身旁站开一步。

庄仁双手搭在汉子肩上,一股浓重的酒气弥漫间,不禁微皱眉头。在他刚进屋内,便以闻到酒味,此时见此,口中一声大喝“伯父!”此声蕴含灵气,在中年汉子耳边响起。

此声在外人看来,并未有何,当时落在中年汉子耳中,却是无异闷雷自耳边炸响,震的他大脑一顿嗡鸣,酒意亦烟消云散!

中年汉子身子蓦然一颤,整个人身子立刻一停,自酣睡中醒来,眼角精光一闪,瘦弱的手臂快速的横扫而来,却是击向庄仁。

庄仁伸出右手格挡,口中一声呼喝,却是在瞬间与汉子连连对撞几击,最后摊开手掌与其对碰一掌,而后一手拉着白熙,身子向后一退。一股劲风自两人手掌出呼啸而起,却是快速的消散在房屋之中。

此时庄仁才得以观看汉子全貌,观其身高五尺开外,面黄瘦讥,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实在难以想象刚才与自己对掌之人竟然是他。

“你们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中年汉子口中大喝,眼神犀利的看着身前一男一女,当目光落在女子身上时,却是有着一丝愕然,看其模样,竟是与自己妻子有着七分相似!

“我们是蜀山派弟子。”庄仁双手向前一拱,指着白熙“这是我的师妹白熙。”

“白熙!”听见这个名字,汉子脸上神情一激动,向前跨出一步,“熙儿,我可是你爹啊!”脸上泪光隐现,没有丝毫做作之情。

庄仁刚才未将话语说完,便是打算观其变化,此刻提着的一颗心却是放下,脸上露出微笑,似鼓励拉着自己的白熙一般,“去吧,他是你爹。”

“爹!”感受到庄仁手中传来的温暖,似得到极大勇气,白熙向前几步扑在汉子身上,轻泣起来。

“孩子!”汉子亦抱住白熙,脸上老泪纵横“一别十几年,当初为父以为……”说道这里却是说不下去了。

“爹,女儿当初虽被人贩子拐走,却是因祸得福,被路过的师傅发现,将我救下,传我仙法……”坐在木桌钱,断断续续中,将事情的经过讲述给汉子听,却也让庄仁知晓了白熙的凄惨身世。

原来,白熙在四岁的时候,跟随汉子去镇中赶集,却不慎被人贩子拐走,恰巧被凤栖水发现,救下后觉得与她有缘,便带回蜀山,这一去,却是整整十二年,白熙这也尚是第一次见到父亲!

“爹,我娘呢?”白熙问出最想知道之事。此时他们已经在此两个时辰,却始终不见其人。

“你娘……”汉子口中隐有难言,最后在白熙连连询问之下,双手揪着自己的乱发,满脸内奸的说道“是爹没用啊,学武不精,你娘被那天云寨的土匪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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