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尽管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但是至少让金韭季这个狡猾奸诈的老狐狸奸计不得逞。哈哈,畅快。梁赫随着人流推出朝廷,看见走在前面的金韭季,故意叫他一声,和他假意的附和几句,甩甩衣袖,偏偏走在金韭季的前面。
哼,金韭季,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睁睁的看着梁赫的身影,渐行渐远。混账,“你,马上给我过来。”
“哎,大人,有什么吩咐吗?”金韭季的小跑腿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穿着绿衣服,蓝裤子的,一听见金韭季的吩咐,两腿像长了翅膀似的,嗖的一声,就赶到金韭季面前。
“你给我查查,梁赫小子是什么时候给小皇帝送的美人儿,难道我放在皇帝身边的人都是当摆设的不成,光吃饭,不干事啊。还有,那两个美婢是打哪来的,啊,啊。”金韭季越说火气越大,胡子吹得老高了。
“大,大,大人,我,我,我们,放在皇上身边的几个,早在月前,就因为服侍皇上,出了差错,被撵了,出来。现在只是在二宫门那里打理花花草草,根本接近不了皇上,别提知道里面的一丁半点消息了。”固力一开始站在宰相大人的旁边。怕到不行,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颤抖着,可是。说了一会,金韭季什么不满的表示都没有。渐渐地固力的胆子大了点,说起事情,也变得流畅了。
“还有,还有一件事,大人。梁赫将军送上去的美婢是江南一带的,可是,小的,查不到,最近梁赫有调人前往江南的蛛丝马迹。不过,梁赫将军的夫人林浣溪这几日,倒是跟娘家走到很是频繁。”
“哼,林浣溪。林家嘛,林周知不就是管辖惠州,南下那一带吗。叫他的手下收罗几个有点姿色的女人又有什么困难的。不错嘛,夫妻同心,有了林浣溪这个好妻子,林周知这个好岳父,梁赫你能打赢我这一次,倒也不怎么稀奇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永远都这么好运了。”金韭季细细的眯着眼睛,好像在谋划些什么。
朝堂上的争权夺势总是这样的,不见兵刃,不见血光,可是却总能,伤人于无形。
不过,现在,在秋水住的小村落里,人与人之间要说没有争吵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在农村,在村民的心中,如果我家与你家不好了,肯定不只是像朝堂那样,顶多就是过过嘴皮子瘾,私底下再暗暗捅你几刀。他们可是明着来的,真刀真枪的,明着嘲讽你几句,那还算轻的了。
最近,林大为一家子,就非常的不好过,不过,在大多数的村民的眼里他们就是自作自受。苛刻的对待自己的糟糠之妻,甚至想要休弃她,把她往死路上逼。
林大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这么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自己和茹娘婚后多年都无子,娘亲不断地在自己的耳边嘀嘀咕咕,说着对茹娘的不满,还是自从自己筹集到银子,在小镇上开了间粮铺,手里有了点闲钱,渐渐地在家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对着茹娘似村姑一般的打扮,看不下眼,挑挑剔剔。从前觉得茹娘温柔委婉的性子,现在在他眼里看来就是软弱无能,一个什么事都不懂的乡下妇人。可是他却都没有想到,是谁每天辛辛苦苦的在田地里劳作,让自己本来白嫩的双手变得如枯树皮一般的粗糙,也不知是谁在深夜里,在家人一个一个都入睡之后,还翻开被子,点起小油灯,就靠着那微弱的光线,一针一线的缝补着,熬黄了脸蛋,凹陷的眼眶,只为了能够多做一些,贴补家用。
“茹娘,茹娘。”林大为喝得醉醺醺的,摇摇晃晃的走近家门,扑通,前脚刚踩进了门槛,后脚就绊到了前脚,整个人使劲的往前一甩。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林大为还是没有清醒,依旧趴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用力的敲着酒瓶子。
“呀哟,我的儿子啊,你这是干什么啊,你是要气死你娘我啊,是不是啊。茹娘,茹娘,那个茹娘有什么好,过不了多久就会化作一堆尘土了。娘的好儿子啊,你看看你,还那么年轻,又有自己的生意,还愁找不到比茹娘更好的女人吗?我跟你说啊”
“好了,好了,别说了行不行,茹娘好歹也在我们林家做了好几年的儿媳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再说人家还尸骨未寒呢,你现在就想让大为再娶一个?你不怕别人指指点点,我还怕呢。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一家最近被别人说成个什么样了啊,我今天去找老余他们几个老头喝酒,人家都避着我,你,你。这个家在这么折腾下去,迟早要散架的。”
林大为他娘,一见着大为苦兮兮的模样就来气,对于茹娘这个媳妇她本来就不喜欢,娘家不富裕就算了,也不怎么会来事,别人孝敬婆婆吧,那不是买这个的,就是买那个的,就唯独她,整天装着一个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外人看见了,还不道说着我这个做婆婆的,怎么欺负媳妇了呢,再说了,这茹娘嫁来这么多年了,一个蛋都没下,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养了干嘛。本来还想再说,一旁的林老头早就按耐不住了,拽着她的手,往旁边一拉扯。怒气的呵斥道。
“你这死老头,今儿个是怎么了啊,我让你这么大声说话的,好啊,一个两个都来跟我作对是不是,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辛辛苦苦的养着小的,服侍老的,到头来,就是这样被你对待的,天理何在啊。”林大为他娘可不是省油的灯,袖子噜噜,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是我对不起茹娘,都是我的错,我的错。”酒瓶子锵的一声,摔倒地上,噼里啪啦的,四周都是酒壶子的碎片。
“儿子啊,儿子啊,你怎么这样,娘又没有说错什么。”林大为他娘个性尖酸刻薄,爱挑毛病,唯独对自己的唯一的儿子,疼极了。即使有万般的的不喜欢,不高兴,面对林大为这会儿如此低落的情绪,她也开始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了。
或许是沉默太久了,或许是自从茹娘死后,林大为紧张的情绪一直得不到抚慰,今天,他终于耐不住了。
“娘,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粮铺快没了你知不知道,林家去哪里闹了好几次了,伙计们,站堂的,一个个都知道了。我们逼死了一个无辜的妇人。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现在我的名声都坏透了,谁还会来店里买东西啊。”林大为青筋**,两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今天,天还没亮,村里就敲锣打鼓的,据说,村里面最神圣的地方就是宗祠了。每一村子,大多都是一个性的,不过还是会有几户人家,像秋水这样的外来户。村子里面要是最大的是村长,其实,还有一群,这些人,是村里面的辈分最老,最高的。我们叫他们做宗祠长老。
今天,秋水也来凑热闹了。喔,不,其实,我是不想的。但是,你看看我的四周,左边是苗苗,眼睛闪啊闪,好奇的看着宗祠大门。对没错,大门还没打开呢。一大早的敲敲打打,让我不得安睡,结果,顶着寒风来到这里,居然,门都没开。再看看我的右边,赵大娘,以及她的几个老朋友。她们正在交流心得,也就是对于这次事件的看法。唧唧喳喳的。虽然,每个人都被人吵醒,但每个人都来了,而且脸上并没有携带着不满。大家都在私语,但每个人都很小声,神色也越来越庄重。
大概,就只有秋水是真心不想来的了。可是当赵大娘和苗苗听见秋水说她不想来的时候,满脸的惊恐。什么,这可是事关全村的大事啊,你居然不想参加。这可是,开宗祠啊,宗祠每年只有到年关的那会才开的,一旦,开宗祠,必有大事的。
好吧,秋水必须来的,即使,在宗祠里面,妇女小孩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当然,作为外来户的秋水也是没有的。
“咔咔咔,咔咔咔。”厚重的大门一点一点的被移开了。人群立刻安静。
一个穿着深灰色长袍的长者,驻着拐杖,白色的胡子留得长长的长者,缓慢的走到人群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