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京南城,雄伟城门紧闭,城上戒备森严,守城的副将早早便接到上面的命令,今夜不许打开城门,更不许擅自放出一人,违令者杀无赦!
副将虽然心中纳闷,却不得不遵守,他在心中暗自猜想,今夜恐怕要有大事发生。
丑时一刻,齐飞率众骑一路风尘滚滚来到南城门处,冯唐纵马上前,冲着城上高声喝道:“速速开门,平南王出城!”
城上兵丁大惊,慌忙禀报那执夜的副将,副将闻言心中叫苦,他此刻怎会猜不出原因,只是这皇室内斗岂是他所能掺和,情急之下来到内城的城墙哨楼旁,向下喊道:“小王爷,不是末将不开城门,实在是兵部有令,五城兵马司通知,今夜不能打开城门。”
齐飞在马上冷冷地看了那副将一眼,副将顿时觉得浑身一股寒意冒出,刚想解释几句,只见眼前剑光一闪,躲避不及,一声惨叫,头颅早已飞了出去。
冯唐远远地掷出这一剑,以他的功力,杀那副将自然是小菜一碟,斩了此人后,他继续大声喝道:“王爷出城,速度开门,再不开门,杀无赦!”
城下众人本以为杀一儆百,城上兵丁惧怕,自然开门放行,没想到在冯唐的大喝之下,城上只乱了一会,便安静下来,非但没有打开城门,反而射下了一蓬箭雨。
“城上兵丁中有诸王的人!”齐飞冷冷说道,他身子一跃,从马上跳起,于箭雨中一阵穿梭,跨越数个台阶和障碍,来到了城楼之上。
只见城楼两旁的城墙夹道处,一个贼眉鼠眼的士兵,身穿营官服饰,正在指挥众兵丁向下放箭。
那士兵见齐飞冲上城防,不禁吓得大喊一声:“不好了,平南王造反了!”
这一声,可算用心险恶,极其恶毒,除非齐飞能杀尽在场所有人,不然造反之名势必传出,看来这也是各大府中早就制定好的计策,竟然都算计到了这里,可见背后计算之人心思之缜密。
齐飞站在城上冷笑:“造反,我看是你们想要造反才对,本王奉旨出城,你们却放箭阻拦,真是好大的胆子,大齐法令,造反者,杀无赦,诛九族!”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脚踢出,将那贼眉鼠眼的营官兵丁当场踢飞,落地身亡,然后大声喝道:“我今奉皇帝陛下之命出城执行重要军务,阻挡者当以叛国罪论,当诛灭九族!”
众兵丁见状,都纷纷停手,他们心中也害怕犹豫,毕竟一边是王爷,一边是军部,无论怎么做,最后倒霉的总是他们这些小卒,此时此刻,副将都被杀,营官身死,他们更是不知所措。
齐飞此刻也不可能杀光所有人,数十里的城防,每隔一段都有兵丁把守,这么多人,事情早晚会传出去,他没有那个时间去辟谣,也不需要辟谣,只要老皇帝知道他不是造反,知道他出城所为何事,那就足够了。
“尔等速速打开城门,耽误了军国大事,多少条命也不够你们陪葬。”冯唐这时也纵身跃上了城墙。
“王……王爷,还请出示兵部令牌……”一名兵丁目光闪烁地说道。
“大胆!”冯唐不待他话说完,一剑刺出,把那兵丁刺倒在地!
其他兵丁见状,再不敢犹豫,毕竟眼下性命紧要,都纷纷绞绳索,拉城门,起门闸,放吊桥,齐飞见状站在城头一声令下,城下二十九铁血卫顿时纵马飞驰,进入城门通道,然后全力向前,出城而去。
随后,齐飞与冯唐两人,来到城墙石牙边,齐飞铸体巅峰,从这城墙上跃下无碍,而冯唐则施展了一种类似壁虎游墙的功夫,爬到一半处才飞跃而下。
两人出了城,各自上马,一行三十一人,趁着茫茫夜色,南行而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齐京城内已然大乱!
大王府,二王府,四王府,五王府,六王府……大乱!
“什么?齐飞武功超群?”
“什么?齐飞以一敌百?”
“什么?两名铸体初期,一名铸体中期高手全部陨落平南王府?”
“什么?齐飞在王府外大开杀戒?杀人无数,血流成河?”
“什么?齐飞打开南城门,出城而去?”
“什么?你这狗奴才,你说的那是齐飞吗……滚!!!”
大王温亲王府,同为齐飞一辈,在皇室中被赞最具才华的齐然,默默地站在一处黑暗殿宇的角落里。
大殿昏暗,齐然就那么面对墙角站立着,嘴里喃喃自语:“这才是你呢,飞弟,这才是我最看好的兄弟,不过,这一路艰险,你想平安到达天平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为此事,为兄都已经布置好久了,你可千万不要让为兄失望啊。”
四王景亲王府,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一掌拍碎了红木桌案,伸手抓过身旁一名正在哭泣的美丽少女,冷冷喝道:“哭什么哭,就知道哭,你现在马上起身,回神刀山庄,去接管山庄大权。”
少女哽咽:“可是二叔,三叔他们……”
少年冷笑:“莫简离就你这一个女儿,你不掌管山庄谁掌握,我会派人协助于你,有不服者,杀无赦!哼……齐飞,我齐立就不相信你能活着到达南云州!”
皇宫深处,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内,烛影摇红,明珠放光。
巨大的黄金烛台,镶嵌着明珠的盘龙金柱,堆满奏折的玉案,一个身穿赭黄袍,面色瘦削的老人静静地坐在龙椅上,正在写着什么。
老者身后站立着一名黑衣人,浑身气机收敛,毫无生气放出,就似一个没有生命的影子。
玉案前站立两人,一文一武,都是当朝一品的服饰。
“皇上,此事……”其中一人道。
老人从容地放下笔,看了那人一眼,说道:“传我旨意,齐飞乃奉旨出城,今夜齐京城内一切事情,命兵部速速平息,不得张扬,违令者斩。”
“皇上,那小王爷这一路上……”另一人问道。
老人看着窗外,窗外的天边,已有鱼肚白浮现:“无妨,若为龙,当飞在天,若为虫,一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