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第一个走过去,瞧一眼和柔的粗布衣服,多上几分轻视,“我这琴要五两银子,你弄坏琴弦……”
直觉告诉掌柜和柔赔不上琴的价钱,言语间带上几分气愤。
和柔低住头,眼角的余光瞧过去,三少爷摇着折扇,正玩味地看着她。
他和太子都穿着平民衣服,几个随从离了十步距离,与真正的百姓并无一般,显然是故意乔装不愿给人看见。
无奈他们都是天之骄子,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与优雅举止叫人不敢小觑,掌柜方才就不住地恭维着他们,哪像她一换衣裳就是个路人甲。
被认出来了?王府规定大丫鬟每月都有一日可以返家探亲,和柔出来并没有多作乔装,只按习惯换套小厮衣服,三少爷是每日都往偏院跑的主,要认出她并不难。
就算三少爷没认出她,一旁扮男装的夏荷也是认出她来。
和柔心里那个苦啊,三少爷同太子有什么大事情商量和柔并不在乎,她不过为吕娘买把古筝,难道还要卷入什么风波?
没等他说完,和柔塞一碇银子到他手上,见到白花花的银两掌柜立刻换上讨好的笑容,和柔懒得理他,抱着琴就走。
今天是不能逛了,和柔只求平安回府。
脚步还没跨出,她清楚地听见太子的话。“子若,那人腰间挂着的令牌好眼熟。”
那意思分明是,霖王府的人为何会出现?
和柔那个恨啊,王府的出入令牌她还挂腰上!腰牌都被认出,太子向来是杀人不眨眼的虎豹,她还有逃跑机会吗?
边着恼自己的粗心,和柔放弃逃跑,转身朝三少爷走去。
她相信三少爷不会害她,但太子疑心重,在琴行密会三少爷时见到霖王府的人,他能放过吗?此时离开,不出百米就能遇上太子的近侍,到时真是死得不明不白。
三少爷待她还算不错,和柔宁愿一博。
三少爷与太子结识想必霖王是不知情,眼下他相信和柔是来买琴还好,若以为是二姨娘派来跟踪,和柔如何解释都是徒劳。
即使三少爷没误会,夏荷必是记心上。
“三少爷。”和柔原想福身,想想那是女性该行的礼遂打了个千,脖子尽量往袖口缩不叫人看见她没喉结。
子若没想过和柔会和他打招呼,一时愣在那,太子见他发呆,轻推了把。
和柔在心里求神拜佛地表示三少爷能说对话。
“认识?”太子只说两个字,认识就是自己人,不认识就是敌人。
和柔都怕得发抖,子若觉得好笑,有夫人当家,王府会连下人买把琴都责罚吗?伸手去按和柔的肩膀,她抬起头来,一脸哀怨,子若是吓到,想到太子还在身边,不是适合说话的时候。“喜子,母亲吩咐买的琴怎么可以是这种货色!”
一句话,说明是自己人。太子稍稍放下心,他约子若出来是有要紧事,被霖王知晓可不妙。
“是夏梅姐姐叫买的。”和柔庆幸他的聪明。
方才和柔一脸慌张,可要叫太子生误会,子若继续道,“夏梅可是做错事叫母亲罚的,你偷出府为她购琴,就不怕母亲责罚?”
“三少爷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和柔配合地跪到地上,声音响亮分外引人注意。
下人间的事,太子身份高贵哪有心思听,他们是秘密相会,引大动静有失初衷,给子若的眼神示意他正事要紧,子若点头谴走和柔。
放过她了?和柔不敢相信还是快步离开,才有时间想三少爷同太子的事。
连夏荷都在,定是大姨娘都掺进来,她的出现,实在容易叫有心人怀疑。
前世她没注意过三少爷,自然不知他与太子的关系,大姨娘的娘家与太子府没多少交情,犹记得太子废位时涉及到的余太蔚与三少爷颇有往来。
余太蔚的庶女,却是子离妾室。
多想无益,和柔摇晃脑袋购了支玉簪,古筝还是等明年再买给吕娘,今年以玉簪作礼为好。
回到偏院,和柔直接躺在床上睡,她与大姨娘的恩怨本就结得深,等夏荷回府告诉大姨娘她的出现,她的麻烦就要到来,提前想好对策是好。
大姨娘有意对付她,她又能如何?和柔拿被子蒙住脑袋,还是先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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