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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明确身份

张小乔吃完了饭,绿珠自去送回碗筷。绿珠走后,张小乔便借故支开众人,自己在屋子里瞎转起来。她摸摸架子上的那些古董,有一把团扇引起了她的兴趣,她随手拿起,细细赏玩起来。赏玩处,张小乔发现扇坠的翡翠上刻着一个名字,她细细一看,却是“班婕妤”三个字。张小乔是中文系毕业的大学生,平时她就喜欢秦汉隋唐文化,对于那些深奥的古汉语,她也颇研究过,一般来说这是难不住她的,她确信这把团扇就是著名才女班婕妤使用过的。而后她又看见了蔡文姬使用过的毛笔,张小乔一阵窃喜,这要是在昨天,恐怕她这一生也难以见到这些东西。放下扇子和笔,她又去翻了翻书橱里的书,好家伙,全是古书,幸而她能识得这些文字,张小乔又是一阵狂喜。

看了一篇文章,有些累了,她回头一看,窗下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古琴。张小乔本来就十分喜爱音乐,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送她去学习弹古琴,尽管算不上是专家,但也手法娴熟,弹得一手好琴。今儿个碰上这样一把精美的古琴,她一时来了兴趣,坐下来,忘情地弹起《平湖秋月》来。

大乔和姐妹们吃完了饭,待丫头们撤了桌子,收拾好后,她们便坐下来陪着妈妈聊了会天,说笑了一阵,才又一起回园子里来,恰好绿珠也吃完了饭,她便也跟着众位姑娘回园子里来。大乔仍惦记着妹妹,便约姐妹们一起去看她。大家刚走至长廊处,便听见悠扬婉转的琴声传来,如此娴熟,如此美妙,姐妹们不觉听呆了。“会是谁在弹琴呢?”莫愁惊讶地问着。这时最小的佩琦接话道:“定是二乔姐姐在弹琴了。”莫愁听她一说,回过头笑着对众人说道:“看来二乔妹妹这一摔还真值得,这琴艺越发长进了。走,咱们去听琴去,闹闹她。”大乔笑着生气道:“这小蹄子,有病也不好好将息,还这么顽皮,也不怕累着自己。”

张小乔刚弹完一曲,正要调弄琴弦,再奏一曲《昭君出塞》,谁知众姐妹却笑着闯了进来,在那里拍手叫好。她有些不好意思,忙谦笑着将姐妹们让了进来。大家坐着聊了会,言谈中,张小乔尽量不让自己露出破绽,也许她与真的小乔很相似,众人并未察觉出她与平常有所不同,相反她们觉得眼前的这位小乔越发得聪颖灵秀。一番闲聊之后,张小乔也大概知道了这些姐妹的一些情况。她偷偷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几位姐妹,一位待自己特好,总呵护着自己的比自己稍大两三岁的应该是大乔吧,看她模样确实和自己十分得相像。“她性情温柔,待人亲切,自己好像很早就认识她似的,两个人之间没有距离,一点儿也不像隔了几千年的距离。”张小乔心里默默胡思乱想着,她又转过头去看了看旁边的三个姐妹,虽然品貌次于大乔姐姐,可也算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最年长的应该是莫愁表姐吧,中间的那个年龄和自己相仿,是佩纹吧,紧挨在她身边的喜穿素色衣服的年龄最小的是佩琦妹妹吧。想到这里,张小乔不再那么紧张了,开始放松地和姐妹们说笑了起来。

大乔见妹妹心情极好精神状态佳,知她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因又想起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于是便留下莫愁等姊妹为小乔妹妹解闷儿,自己则告辞了出去。刚迈出门口,她又回转头对张小乔说道:“妈妈说等你将息些日子,再请个好点的大夫为你好好治治,得补补元气才是。”张小乔忙连连答应着,笑着让姐姐出去了。

大乔走后,众姊妹又陪她闲聊了会,也都各自散去了。这里,张小乔着实有些累了,她吩咐绿珠几句后,便上床休息了。绿珠伺候好小姐睡觉后,叮嘱了小丫头子们几句后,便掩上门,去长廊逗那些雀儿玩,玩了一会儿,又去前边找姐妹们说笑去了。

张小乔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昨天和今天的变化竟是如此之大,想着父亲母亲正焦急地等待着她回家,由不得眼泪儿掉了下来。可她已经回不去了,只得暂将这些思念之情放一边,既来之,则安之吧。想到这里,她心情又好了许多,沉沉地睡去。

绿珠想起手中还有一活计没有做完,她知道这园子里针绣功夫最好的要数表小姐莫愁了,她吩咐了一个小丫头子去雅兰居取来针线活儿,便过这边来找莫愁表小姐。找到莫愁,却不见她在那里做活计,绿珠听小丫头子一说,忙掀起帘子进了里屋。只见表小姐正和侍女欢鸯在那里下棋了,一见她进来了,两人都忙着站起来,笑着让座。

大家吃了会茶,撤了残棋,围坐在那里讨论刺绣功夫。一个说你的鸳鸯绣得巧,一个说你的牡丹绣得妙,倒是绿珠想着小姐素喜兰花,她想绣一个春兰香囊给她。欢鸯在那里笑着道:“绿珠姐姐,兰花哪里有牡丹富贵呀?”绿珠也笑着答道:“我听老夫人说明年正月初一要带小姐去缘梦观求一个平安玉给她,这一年来小姐多病多灾的,应该让妙手真人替她驱驱邪气才好。我想着这香囊装那玉是最好的,因而才想起替小姐做一个。”

莫愁听了欢鸯的话后,笑骂道:“你这丫头,好没规矩,又俗气,你可知这兰花乃是花中君子,岂是喜俗的牡丹可比的?”

欢鸯听了姑娘的话,一声儿也不敢吭气,只顾在那里做活计。

绿珠见如此,忙笑着劝道:“表小姐莫要生气,欢鸯姐姐也是随口一说,今儿个岂不是我的过错,竟招些这些没用的话儿来,惹姐姐们生气,以后我可不敢再来这里呢。”

莫愁也笑起来:“你这丫头,和你主子一般伶俐。欢鸯,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欢鸯见姑娘如此说,忙笑着让道:“小姐,快别这样,折煞欢鸯了。”说完,大家又说笑起来。

快到午时了,绿珠想着小姐也该醒了,便起身离开了秋桂院,回雅兰居来。莫愁小姐住在北边的院子里,雅兰居却在西边,绿珠绕过望春楼,穿过辉月正殿,转过一个弯,便来到伴鹤廊,只见那些雀儿们在架子上依旧欢快地蹦跳着。走到长廊的尽头,便是芙蓉榭,离开芙蓉榭,就到了雅兰居。回到屋子里,一切都静悄悄的,小丫头子却在那里打瞌睡,绿珠见了又生气又好笑,忙笑着将其唤醒。小丫头子鹊儿先醒了过来,她见绿珠姐姐回来了,忙将还在睡梦中的眉儿也叫醒。绿珠见满屋子里找不着浣碧,便问两个小丫头子,这两个小丫头答道:“浣碧姐姐从老夫人那里回来后,又去大小姐那里了,大概还在那儿吧。”

绿珠听了没语,快到午饭时刻了,她见小姐还未苏醒,想该是叫醒她的时候了。来到床边,绿珠轻轻将张小乔唤醒。张小乔还在睡梦中同爸爸妈妈说说笑笑了,忽听有人在那里唤她,忙醒了过来,一看是绿珠,又要睡去。绿珠忙说道:“小姐,午饭时间到了,你也该去那边吃饭了,也好让老爷夫人放心才是。”

若是在昨天,妈妈过来叫她吃饭,她一定会用被子将头蒙住,假装睡去,不理不睬,想到这里,张小乔不觉眼圈儿红了。现在她本不想去那边,但绿珠执意劝她,再者她也很想和这个府里的老爷夫人会会面,看看他们究竟是何许人也。

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更何况她现在是乔府有名的二小姐,张小乔带着一颗忐忑的心情,在绿珠的搀扶下,学着挪起七步金莲,一步一步地朝园外走来,尽管她感觉那么别扭,尽管她是那么不情愿,但她现在不得不学着适应这里的生活。昨天还是平民身份的她,今天一跃成为贵族小姐,这种出其不意的状况,确实令张小乔一时难以接受。

乔母等人早已传好午饭,就等着小乔。见她来了,做母亲的心里格外喜欢,乔母笑着道:“二丫头,到娘这儿来。”张小乔只得两步作三步,娜娜走到母亲的身边去,挨着母亲坐下。乔母一把将爱女搂在怀里笑着道:“我的儿,这一摔可了得,看你以后还淘气。”张小乔忙笑着答道:“妈妈放心,女儿没事的,没伤到骨头,只是轻微伤筋了,养些日子就好了。”乔母一听欢喜:“这样就好,妈妈也放心,明日再请个好大夫为你瞧瞧,该好好治治,以免将来落下个病根。”一旁的大乔也笑着道:“妈妈,您一向这样偏疼二丫头,看得我都快眼红了。”乔母忙笑着道:“你这丫头,我知道你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你见娘这两日为你妹妹的事情烦心,逗娘开心了。你们姐妹俩可都是娘的心肝宝贝。”大乔一听母亲如此说,也笑了:“我和妈妈一样,也疼这个淘气可爱的小妹妹了。”说得张小乔红着脸笑了。

在一旁的莫愁笑着道:“姑母,您偏疼二丫头倒也罢了,现在连大妹妹也扯上了,我们这些姐妹可要吃醋啦。”说得乔母笑了,忙道:“我的儿,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姑母也是疼你的。”说得众姐妹都笑了。丫鬟站在身旁伺候,大家围坐吃起饭来。

吃完了饭,姐妹们一起陪着乔母说笑,丫头们自去收拾残席。张小乔细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位母亲,她和蔼可亲,慈祥端重,和自己的那位母亲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想到这里,她悄悄地掉下泪来,好在这位母亲也是极疼爱她的,她的心里总算有一丝的安慰。

果然,第二日又换了一个新的大夫来,丫头们将小姐的情况一一详细地讲述予他,他又替小姐细细把了脉,然后开了一个方子交给奶妈子,并嘱咐道:“小姐若按此方调理,不出半月定能痊愈,绝不落下后遗症。”奶妈子听了,欢欢喜喜地说给老夫人听去了。

绿珠送走大夫后,回里屋将大夫的话又一一说给小姐听。张小乔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任凭她们去办理。奶妈子很快便将药抓回来了,绿珠亲自去煎好了药,端给小姐喝。张小乔平时就喝不习惯这东西,今日闻到这苦药味,她就想作呕,但她只得强压住。昨日煎好的药,她都不曾喝,令绿珠将其倒掉了。今天她再也没法遮掩了,只得捏起鼻子,将一大碗药灌了下去。绿珠见小姐终于肯吃药了,心里格外欢喜,忙着替她倒了一盅浓浓的糖水漱口。

张小乔从绿珠手里接过糖水,漱了口,说了声:“我感觉闷闷的,想出去走走,散散心。”说完,就要迈门而出。绿珠见状,非要去扶她,非要跟着。张小乔忙拦道:“你不必跟着我的,你留下来看屋子吧,我自己随便走走就好,没什么大碍的。”绿珠见小姐这几日都怪怪的,也习以为常了,便不再说什么,只顾让她去了,自己则留下来看屋子做活计。

张小乔离开雅兰居,在伴鹤廊里逗了一会雀儿玩,而后又去牡丹坞瞧了瞧那些已是残枯败枝的牡丹。离开牡丹坞,她又转回到辉月正殿,从辉月正殿出来,她站在园子里的空地上仔细瞧着这些古朴精致的建筑,这个园子,这园子里的美人,以致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足以说明这是三国时期的东吴,远远地她还能隐约听见江边渔夫唱起的楚谣。

张小乔心里大声喊道:“张小乔啊,张小乔,你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都市白领张小乔了,你现在是那个聪慧的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乔府二小姐小乔了。小乔啊小乔,从此以后,我便是你,你便是我,我们再也不分彼此,我们其实只是同一个人而已。”尽管她以后的路危险重重,尽管她以后的日子要步步惊心,张小乔坚定了信心,要在这个两千年前的王国里好好活下去。她又想起了查理,她记得查理也和她一起误闯入了时空隧道,穿越到了这个时代,只是不知道他穿越到哪个地方呢?

就此以后,张小乔消失了,乔府里只留下了美丽聪颖的小乔,尽管她的思想里保持着21世纪的奇怪想法,但乔府上下依然欣欣然接受了她。乔公乔母,及大乔姊妹也更加疼爱她。

未完待续,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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