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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红日跃出江面,江面上水波荡漾,早起的鱼儿泛起了一丝丝涟漪。江面之上,码头边,正停靠着一艘客船。
船上数人站立在甲板之上,正朝着岸边挥手。不一会工夫,船帆升起,船家水手吆喝着号子,借着一阵轻风,已是将客船摇离了岸边。
“公子,过江之后便是淮南了么?”
说话的是一名侍女,面容俏丽,正是宋府丫鬟香菊,如今已经是刘晓风的随行丫头了。当得知自己被送给了那无良小道士后,香菊先是有些羞恼,但想起那小道士诡异的笑容时,却不知怎么心跳加速,又有些窃喜起来。
此时的香菊,站立在刘晓风旁边不苟言笑,但始终未能脱离小女儿的性情,见到客船离开岸边,这心里头不免有些忐忑,捻着衣袖说着话,这语音却更有些许的温柔了。
刘晓风朗声笑道:“不错,前面过江后,走不多远便是舒州了。听说舒州人杰地灵,倒是个好地方。若是闲来有暇时倒是可以带你逛逛的。”
边上的蒯鳌哈哈大笑,冲着香菊调侃道:“小香菊,这舒州美女可是远近闻名的,你家公子风流倜傥,你可要看得紧一些才好。”
香菊不由得绯红了脸颊,偷眼看了看刘晓风,躲到了一边。这倒是让看热闹的胡大夫与王从文忍俊不禁,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刘晓风咳嗽两声,转移了话题道:“却不知如今舒州是哪位大人主政,我等皆一介白丁,若舒州果然有了疫症,还不知那位大人能否相信与我等?”
胡大夫展颜道:“公子大可放心。如今的舒州观察使乃是孙忌孙大人,此人乃是当世伟丈夫,定会纳贤而听之的。”
王从文也频频点头道:“不错,听说这个孙忌本是济阳出身的少年进士,但其人狂放不羁,不修边幅,偏又词锋甚利,素来为人所妒忌。后来得罪了权贵,方才渡河逃亡到了我大唐境内。为先皇所看重,累功为舒州节度使,治军之严格,素有耳闻!”
蒯鳌却道:“我也听说过此人的声名。不过治军严苛未免有些过了,难免会生出一些是非出来。此前有归化卒二人发动叛乱,手持利刃闯入府内,要取孙忌的人头。贼兵从西门而入,守门兵吏仓卒之间皆不敢阻挡之。恰好孙忌正在东门行走,听闻叛乱后,径自夺得一匹民间驽马,乘之直奔桐城,叛卒不得忌,乃杀都押衙李建崇而逸。若不是当今皇帝看重与他,恐怕这观察使的职位早就被撸掉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不过多半日功夫,已是轻舟飞渡长江口,到了长江北岸。
此去淮南,乃是仗义之举。宋齐仁深以为然,欣欣然送出不少的盘缠银两,还送了两匹快马,以壮声色。
临江的小镇上,倒是一片繁华,丝毫没有疫症的征象。见到镇上众人镇定自若,蒯鳌不禁生疑道:“哎,胡大夫,你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啊?看起来这长江北岸貌似也没什么异常啊?”
胡大夫呵呵笑道:“此处靠近长江,取水无忧。爆发时症的可能性并不大。现在看来,应该问题不大。我们还是尽快赶到舒州吧,即便舒州无事,也需要通过观察使大人的号令,让刘公子所述的防疫办法广为散播,也好有个保障。”
众人对此深表赞同,在小镇上购得一辆马车,只是歇息了一晚后,一行人等匆匆往舒州赶去。
不过半日光景,眼见得离开江岸码头已是越来越远,路边的植物颜色却已经慢慢有了一些变化。
数个时辰前还能隐约看到一些绿色,但随着一路北行,却是逐步变成了焦黄色。长江江水的湿气早已经被烈日灼烧的丝毫也无。干热干热的风儿不断的刮着,天空上却是万里无云,整个人的身上好似被烤焦了一般,口干舌燥,甚是难受。
此时距离舒州已是不远,但放眼望去,原野里肉眼能见的绿草早已被人吃光了,而那些毗邻路面的大树上也是斑斑驳驳,能吃的树皮早被人剥得干净,露出了白花花的树干,看得人心中一阵悲凉,凄凄惨惨戚戚。
到处是龟裂的天地,到处是枯死的庄稼,一堆堆新坟耸立在田野里面,不计其数的纸幡在风中飘动。看到如此景象,众人的心里早已沉重到了极点,根本没有心思去说笑了,只是默默的埋头赶路。
不过说来奇怪,如此凄惨的景象,往南边逃难的人却屈指可数,偶然能看到的十多家人,也是套着马车拖家携口,一看便知道应该是家境比较好的。如此人家,也不应该称作是逃难的了。
刘晓风不禁纳闷道:“咦,当真奇怪了。为何不见有人往南边逃难的?”
众人皆不能答。带着诸多疑惑,一行人等已是慢慢的行进到了舒州城下。这舒州城城墙高耸,但城门之外仅仅有几名兵丁,一个个盔歪甲斜,面无菜色,身子歪歪的依靠在门墙边上。
见到他们这一行人到来,那些兵丁勉强打起精神,为首的一个兵头迎了上来,问道:“来者何人?欲往何地啊?”
胡大夫陪着笑脸道:“各位军爷,老夫乃是一名医师,这几位是庐山书院的学生。听闻淮南一带大旱,恐有疫症流行,故此来到此地,希望能助人一臂之力!”
“哦,你是大夫?”
那兵头的眼睛顿时一亮,爆出了点点精光,一把已是扯住了胡大夫的衣袖,再也不肯放手。
胡大夫哭笑不得,点点头道:“军爷,我确是个大夫,可不是什么江洋大盗啊,你,你能否松手?”
那军爷哦了一声,脸上堆满了灿烂的笑容,但这手上却并没有放手的意思,笑呵呵的道:“这位大夫来得正好。如今我舒州上下病患不少,正缺少郎中。快些跟我走吧,见到大夫,想来大人必定高兴!”
胡大夫不由得苦笑道:“军爷,老夫正是为此而来,就不用一直抓着我不放了吧?”
那兵头这才将手放开,赔了个礼道:“还请胡大夫莫要见怪,莫要见怪。”转头又注意到了刘晓风等人,这才意识到方才胡不光所说的话。
“庐山学院的学生?这可是当世的才子啊,可万万得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