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将明,落雪窝在被中睡意正浓,忽闻得前厅一顿吵嚷,在这清晨中甚是刺耳,闹声将整个客栈的人全都唤醒,接着就是楼上楼下“噼哩啪啦”的梳洗和跑来跑去的脚步声,谁不想看看热闹啊。可落雪不想,不想归不想却也自知是睡不成了,无奈的从温暖的被窝中被人逼起,嘴中嘟囔着:“谁呀?这大清早的……”
从此,开始了现实版的人妖大战,闹得是人仰马翻“悦来”是再无安宁之日。
那些个所谓的名门大派中的高徒们,个个一副救世主的高傲模样,整天没事的就找妖族的碴。生怕人妖百年前的大战没能赶上成为受人敬仰的英雄,而今定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的与那妖人厮杀一番,让人看看自己的能耐,所以是处处挑衅,根本就是想主动废除人妖休战的协议,急功进利之心是昭然若揭,都想以此为资本在门中捞到地位,却一个个的,全是标准的井底之蛙,目空一切的白痴加白痴。
可偏偏妖族那儿,却是淡然处之,浑然不觉,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中,既便动手也只是点到为止的自卫处理,没让他们讨到丝毫便宜。可那些不自量力的“天才”没看到人家的身手,却只当人家怕了他们更加得意的变本加利,竟从“悦来”打到了城中大街上。
好嘛,清远镇的百姓又多了一份娱乐节目,没事搬把椅子坐在家门口就能看到高手过招的盛况,本着全民参于,共同娱乐的精神,是边喝着茶水边品评着双方的招式。小商小贩也照常摆摊做生意,别看就在眼前打的天昏地暗,那也是您打您的,我****的,只要别碍着我做买卖就成,打到精彩之处,还不时的有喊好瞎吆喝的,不晓得当地人要是得知,对打者中有妖族人又会变成什么样。
可也亏了两边都手下留情,不然哪会有这帮百姓的安稳日子。所谓的高手名徒,是被各家的师傅警告过的:“不需透漏妖族情况,不需伤及无辜。”他们的师傅虽然纵容,但这点轻重还是分的。只奇怪的是,那些常年在师傅、师尊口中伤天害理,无恶不作的妖人,竟也没伤人分毫,有些“名不附实”了。
不过这百姓意外得来的热闹,却让父母官钱太贪是头痛不已,眼看着上级来视察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乞丐那儿都还没整明白呢,又多出了个社会治安问题,这么多的破坏和谐社会的不安定因素,还个顶个的是高手,别说他手下的这些捕快不顶用,就是把府尹的捕快借来恐怕也起不了什么作用,钱太贪想破脑壳子也没想出个法子,只有在家拼命的揪他那本就不多的头发,不过就再他快变成秃子的时候,终于上天被其感动让他想出了个馊主意。
先不说他,先来说说落雪与吴名,她们在去乞丐屋的路上“偶然”见到了“经常”见不到的白小纤,更没想到的是她竟主动提出要到乞丐那看个究竟,要知,打从一进了城,她就象躲瘟疫般得绕着乞丐走,现在却执意要去乞丐窝里走一趟,落雪在心中默默盘算着,由此可见,此次的疫病是真得很严重了
三姐妹到了乞丐居所,果然,含霜已在福大叔屋中了。
落雪上前,关心的问:“怎么样了?见强了吗?”
含霜头也没抬的轻声说:“真是奇怪?!”
落雪见他根本不理自己,便向身旁的吴名道:“姐,你给好好看看吧。”
听到吴名来了,含霜才抬起头,看向姐妹三人打了声招呼。
吴名仔细将福大叔在内的几位病人诊视了一便,一言不发神色凝重。含霜全程陪在左右,不时两人耳语几句,说的什么落雪也听不太清,就是听清了的她也全听不懂,最后索性去了乞丐的厨房帮着张罗午饭去了。只有白小纤由始至终的跟在他们身后,可全无用武之地的她,只能落漠的守在一旁,这落漠的眼神恰巧让端饭进来的落雪瞧见,落雪心想怎么最近连二师姐也变得这么反常。
见端饭进来的落雪,白小纤忙上前抢过她手中的托盘,冲含霜、吴名喊道:“吃饭了。”见二人谁也没有回答,她便径直走到含霜跟前柔声道:“吃完午饭再接着做吧。”
可含霜却似没看到她一般的,起身走到吴名身边谨慎的问:“怎么样?你跟我的想法一样吗?”
“嗯,确实如此,我很赞同。但如果真跟你想的一致的话,那这病启不是不可能的?”
“是啊,这也正是我所担心之处。”
“不过福大叔的症状却明显好转,如果他能彻底自愈的话,这将完全否定你我的推断。”
含霜长长的嘘出一口气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倒宁愿自己的推断是错的。”
在入夜前,那几个高烧不退和全身青紫者,也都象先前的几个患者一样过世了。在吴名的劝说下,他们的家属同意将他们的尸体进行火化。含霜怕瘟疫扩大,要以最快的速度将死者的遗体处理掉,便领着家属和十几名乞丐去郊区焚烧。白小纤也要跟着去,含霜执拗不过她,只好同意。剩下落雪陪着吴名照顾着福大叔,福大叔面色已无大碍,此时的样子说是病人,倒更象是个沉沉睡着的老人。
落雪挨着吴名的身边坐下,生怕会吵醒老人而轻声说:“究竟这是什么病啊?很严重吗?”
“什么病,眼下还不好说,不过确实很严重。”
“那病因是什么?能不能治好呀?”
吴名听此一问,面色一沉,唔哝道:“就是这病因……很是蹊跷,对症方能用药,病因不明自是不好开方。”
“蹊跷?这是什么意思啊?”
吴名附身凑近落雪耳边,轻语道:“今日,我讲于你听的这些,在事未全清之前,千万不可对第三个说,知道吗?”
“嗯,知道。”
吴名更近前一步,紧贴在落雪耳畔道:“这病我估计并非病,而是人祸。”
落雪更听不懂了道:“人祸?”
吴名接着道:“我将病人一一查看过了,他们的症状绝非寻常之状。简单说来就是并非身体受损所至,而是……”说完吴名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说:“这里出了问题,连带反映在了身体上,表面看起来就好象是生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