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队任兔小的老婆王筛扣没有参加妇检。陆静芝晓得她是上了娘家,帮哥哥砌房子做小工,特地跑到七队田头上叫任兔小到西荡沟把老婆带回来进行妇检。任兔小被陆静芝一番说服动员后,上了路。陆静芝悄悄地走到挖二道坞的余剑飞身边,“你在这里挖二道坞的,怎不曾收拾手扶拖拉机的?”余剑飞丢下大锹说:“今日,我们本来要检修安装拖拉机的,但有几个零件队里没有买,所以,我就来帮大椿挖二道坞。”陆静芝拉了一把余剑飞,而后打了一个招呼:“大椿,我有件事要对剑飞说,你就一个人挖吧。”余剑飞便跟陆静芝直往南边走来。“静芝呀,我这半个月天天想你,简直想疯了。我听人说,你真的当上了妇联主任,恰好遇上了妇女普检,工作繁忙,抽不出身来。……唉,我夜里睡觉都做梦跟你在一起。”余剑飞将自己思恋渴求的话直接吐露了出来。“剑飞,你这么一说,是我对不起你,但你也要理解我的心情,要么不出来做工作,要出来做工作就要把工作做好,这是我做人的原则。至于你,我始终是把你当作我心上的人看待,绝对不会变心的。你看,我今日一有空就来喊你。假如大队里分工我负责七队,那我就能老跟你在一起了。咳,西头的三队靠到马河的十一队。”陆静芝推心置腹地说。西南风吹过来了,人身上只感到暖洋洋的,田地里散发出又香又浓的味道。两人来到南二十五东南角上,坐在河坡上。余剑飞将手伸进陆静芝的衣裳里边摸奶子,女人经这一刺激,正要往地上躺下来,忽感不妥,忙制止道:“我们俩不能在这里玩,蔡沟的人在河南看到了,说出去那太难听了。”余剑飞收回手说:“上老根生看圩子的小舍里,里面有铺。”两个人躬着腰溜进了那低矮的茅草屋里。陆静芝抱住余剑飞不住地吻嘴,嘴里吱唔着,“我母羊想你这只公羊想杀了,今日才有功夫跟你在一起,……”余剑飞笑着说:“我们两只羊子眼下如结了婚,那该多好啊!”而后将她放倒在铺上,压了上去。分手时,陆静芝直向西往六队地面走去,余剑飞仍旧回头帮曹大椿挖二道坞去。昨日晚上,钱俊荣本想跟陆静芝回家套近乎,没想到陆静芝全不给面子,更没想到李慧明、周婧丽等三四个女子把陆静芝接了走,他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他懊恼地向西弯到束玉茹的家西边。他晓得束玉茹睡在西厢屋里,上前对她的窗户轻轻地拍了几下。束玉茹点了灯,起身打开北门,放他进去。“你怎么老早就关门睡觉呢?”钱俊荣望着钻进被窝里的束玉茹说道。“三春头上,气温稍微高了点,人就感到发困,一发困就想睡觉,睡到觉就香。你今晚来想做什么事?”钱俊荣笑容可掬,说道:“我在家里也爬上铺睡觉的,衣裳脱下来却睡不着,左思右想都想你。唉,今晚我要跟你睡个觉,才感到快活。”钱俊荣坐到束玉茹铺边上就解纽扣子脱衣裳,束玉茹猛然坐了起来,板着脸说:“今日晚上,你别想睡我的觉,我哪是青菜萝卜随你说要不要的?你想陆静芝做你女匠,就别来再腐化我。”钱俊荣嬉皮笑脸地说:“其实我很爱你。今晚你就让我在这里睡个觉吧。”说着便伸出手来搂束玉茹,束玉茹用力扒他的手,说:“松开,要不然,我就喊我家里的人。”钱俊荣怕出事,乖乖地松了手,一屁股坐到板凳上,叹着气说:“玉茹呀,今儿你怎这么翻脸无情啊?”束玉茹气愤地说:“你才翻脸无情的!我比陆静芝无非差两条,一是没她的文化高,她上了高中,二是没她漂亮,红灯线绒一穿,你的魂就被她勾了去。现在,我请你马上滚、滚出去。”钱俊荣无可奈何,抬起屁股说道:“好呀,你叫我滚,往日交情你全不讲了,以后我们哪就不过呢?”径自走了出去。束玉茹骂道:“一个缺猴子,走的时候,连门也不关!”钱俊荣气得连路都跑错了,向东直跑,无意间跑到葛加胜家的屋后,听到里面有几个人说笑,便上前敲门。“哪一个?”葛加胜在里面问道。“我啊,你家二哥。”钱俊荣推开门走了进去,一屁股瘫坐在葛加胜家里的藤椅上,长叹一口气,说道:“今日晚上老子不走运,连吃了两个瘪子。”杜三不解地问:“哪个敢给你吃瘪子,要么他魂丢掉了。只要你说出来是哪个,我们替你出口恶气。”钱俊荣抬起手摆了摆,“翟周整个庄子都没一个人敢欺我。今晚给我吃瘪子的是两个没把子的。陆静芝她到三队开社员会,我接她的,她对我脸不脸嘴不嘴的,最后来了慧明、士玉、粉桂、婧丽三四个瘪搭子,把她接走了。我到玉茹她那里想放松一下,妈的,她个虫翻脸无情,竟然把我赶了出来。唉,我今晚怎就这么不走运呢?”葛加胜笑哈哈道:“二哥呀,你吃饭只能吃碗里的,碗外的你也要吃,当然吃不到啊。……哈哈,玉茹、静芝这两个丫头都不错,标致的人品。如若在解放前,你就可以把她们两个都做你的女匠,左手搂一个女匠,右手搂一个女匠,我们的二哥就快活得不得了啦!”黄魁拂着指头说:“加胜,你说话说得多难听,不要说女匠女匠的,应该说夫人。比如说,钱营长跟这两个丫头结了婚,陆静芝就叫陆夫人,束玉茹就叫束夫人。这一叫,多带劲啊!”杜三嘻嘻哈哈地说:“营长啊,你够曾玩过这两个丫头啊?……噢,玩过的,你比较一下,感到哪个丫头更有味一些?”钱俊荣摇头道:“陆静芝这丫头多倔啊,倒哪玩得上手?”“哟呵,那你玩过束玉茹的。”杜三急不可耐地说。钱俊荣不置与否,实际等于承认。葛加胜正色道:“二哥呀,你到底想要哪个做你的婆娘,主意要拿逸当了。否则,那是驼子跌跟头,两头不着实的。”钱俊荣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杜三,你别在外边瞎嚼虫啊!我想的是陆静芝,这户儿能干,长相又不错。你们几个弟兄也帮帮我的忙,出出主意。”葛加胜摊着手说:“你这忙我们不是不想帮,而是帮不上啊!依我看呀,你实在想陆静芝做你女匠,你叫你爸爸在这丫头的两个娘舅加恒、加成和一个姑爸爸高云身上打打主意,送点好处给他们,由他们劝说这丫头,那岂不省事?”钱俊荣一听,拍着手大加称赞:“妙哉,妙哉!老五不愧为我的五弟,一个计策胜过千军万马,今日果不其然,确实如此。老五呀,家里有酒吗?我要以酒当茶,解个渴。”朱荣宝说:“今日晚上,我们几个兄弟在加胜这里喝酒的,吃的野鸭肉,煮了一条五斤的大鲶鱼。还有一瓶洋河大曲没曾喝得掉,……”葛加胜从碗柜里拿出一瓶酒,晃了晃,说:“这瓶子里七八两酒不得少。二哥,你喝吧。”钱俊荣接过酒瓶,大喝了一口,喊道:“把野鸭肉端上来,让我尝尝,烧得够好吃。”朱荣宝把一碗咸菜烧野鸭端放到大桌上,钱俊荣随手拈了一块野鸭肉嚼了起来,说道:“烧得不丑,好吃。吃起来蛮香的。嗯,喝口酒再吃。”瓶子一歪,咕咚咕咚两口,酒瓶里的酒只剩了一小半。黄魁说:“钱营长呀,加胜这把铲子还行吧?”“嗯,加胜称得上厨房师傅,手艺不错。”钱俊荣搛了块野鸭肉往嘴里塞,得意地说:“你们这几个人都是我的好兄弟。现在,再拿半斤酒来,我还能喝得掉。啊哈,啊哈,最主要的是这烧的野鸭肉香,吃起来有味,一块肉吃下去真能喝二两酒。怪不得的,人们把嫖人家女匠说成打野鸭子,这个叫法叫得真妙呀!”杜三竖起大拇指说:“唉,钱营长喝酒海量。我喝到二两酒,头就不做主了,跑路身子发飘,到底不是当官的料子。我们这一班人,别的不谈,就单从喝酒方面来看,数钱营长前途最大,将来做大队支书没话说,说不定还要调到公社或者县里做干部。”黄魁谄媚地说:“我们今后紧跟钱营长走,钱营长指挥我们往哪里冲,我们就往哪里冲,绝对没二话讲的。钱营长就是我们人生中的指路明灯!”朱荣宝巴结地说:“钱营长呀,你以后要记住我们这帮兄弟,给我们这帮兄弟弄点好交易做做。”钱俊荣踌躇满志地说:“你们在此的都是我的好兄弟。我钱某绝对不会忘掉你们的。至于好交易嘛,外界的其他人一个都别想,还不都优先安排给你们吗?”他这一说,顿时一阵阵的阿谀奉承的欢声笑语充塞了整个屋子。钱俊荣终于赢得舒畅的心情回家,此时已经到了深夜十二点,唯有路旁的树上的枝头微微摆动,整个村庄都沉静了下来,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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