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卷
严洱听到呼喊,才发现胭脂已经醒来,忙搁下兵书,走至胭脂身边,看着小妹熟悉的有生气的眼睛,只觉得心里头的大石终于落定,有想起她的冲动,心里担心,嘴里却是训责。
“你翅膀硬了,居然敢闯军营了!”
看着一直挂心的二哥这般安然无恙,胭脂即便是被训斥也笑得释然。
“二哥。”撑着起来,就要抱他,被严洱按住。
“你腰上还伤着。”
胭脂却不在意:“这点小伤而已,当初在练兵营里,什么伤没受过。”反正也已经包扎过了,没伤着内脏,一点儿的痛她根本不在意的。
“二哥,你这几日去哪了?可让我担心死了。“
严洱扶着她,让她坐起,也知晓她一定会问这个问题。坐在床沿,神色严肃:“大哥还活着。”
大哥还活着!胭脂压抑的呆愣住,拉住严洱的手就要欢呼,被他制止住了。胭脂有些兴奋的掩着唇小声道:“真的吗?那大哥在哪?在哪?”
严洱摇摇头:“这个暂时就不要知道。”
胭脂明了的点点头,既然大哥这么许久未出现,定然是有原因,二哥不说也是为了保证大哥的安全。
“那你那日是知道这事,才追过去的?”
严洱点头:“恩。”
也不知为何,那赫兹国的士兵知晓大哥,交战时,那人却是突然在他耳边说了大哥的名号,还差点被他一刀砍死,若不是他太惊讶,那人估计也就死在当场了。而后赫兹撤军时候,他恐有诈,从山崖边的小路绕过去,发现敌军的埋伏部队,然后他们从后方将敌军的埋伏击破。本就打算这样回去了,却又发现战场上看见的那个人,命人将他捉了,那人也不抵抗,一番询问之下,才得知,当年大哥被敌军俘虏,身负重伤,几欲丧命,那敌军军营里的厨娘同情他,将他带出了大牢,好生照顾。那天牢里的俘虏众多,少了几个也没人发现,于是那厨娘离了军营,带着大哥去了偏远地方。若不是今年他几次大败赫兹大军,只怕他们早就忘了还有严溢这个筹码。
于是这般才发现严溢被人带走,赫兹开始通缉厨娘,这名赫兹的士兵本是那厨娘的哥哥,也是心疼妹妹,虽然知道她做了傻事,还是舍不得她被抓回来受刑,才冒死向他透露了严溢的消息,希望他能看在大哥的份上,救救他妹妹,带他们回去天朝。
这些于他也不是难办的事,如今知晓大哥无事便好,那名士兵带着他去了大哥的住处,只是他还未与大哥相见,至少知道了地方。而后便快马加鞭赶回军营,却不知这期间那赫兹又挑起了是非,若不是胭脂守着,只怕他要铸成大错了。
大哥的事无疑是了却了一家人的心事了,只是胭脂这里到底出了何事?
“四儿,这块白玉是谁送你的?”这块白玉本是系在她腰间,被乌鲁塔一刀割断了系绳,还是他捡回来的。
胭脂有些纳闷,二哥怎么会突然问这块白玉?“恩?这个是京城里国色楼的掌柜送我的。本来里面有块墨色的,后来不知怎么的消失了。”
“四儿。”严洱不知如何开口,却又不得不告诉与她。
“四儿,这快白玉中的墨色是药物。”严洱摊开手掌,那快白玉断裂开,中间出现了一块明显的圆状的凹槽从系绳的圆孔向下有一条细微的比针孔还要细小的痕迹通到那凹槽处。
胭脂不敢置信,“怎么可能?这会是什么药物?”
严洱将军医之前说过的话,再说与胭脂听。
那白玉中是一种罕有的药物,接触人的温度会挥发而出,伤人筋骨,若不是胭脂从下习武有内力护着,这怕早已经中毒成了瘫痪之人了。
胭脂伸手拾起那碎裂的白玉,心里头不断冒出的想法让她心寒惊恐。这白玉她随身佩戴有六年于久,她竟然从未曾发觉。
“哥!我要回京!”要立刻回去质问他,这一切他是不是都知晓?这一切都完全是他一手操办的?
这般口气,严洱便知这里头定然有他人作祟,只是胭脂如今内力全无,还收了伤,他怎么放心让她一人回去京城。
“四儿,你在罗定再休养几日,哥再派人护送你回京。”见她开口要反驳,严洱呵斥她:“二哥的话你不听了?就这样,不许自己回京!”
胭脂虽心中焦急,却不敢再反驳二哥的决定,只能继续在军营中休养几日。
那块白玉已经没有了药性,胭脂终日拿在手中,之前出现的种种迹象越发的明了,这快白玉根本不是普通的吊坠,那国色楼人见了这块玉,恭敬谦鄙。还有在第一楼,阮小侯爷带她进去,那“将守”掌事明显是望了一眼她腰间的白玉。
天下第一楼她幼时也曾听爷爷说起,还有那块能统领天下消息网的聚花令!难不成,这块白玉,其实就是那聚花令!第一楼前任楼主为人狡诈,野心颇重,疑心也胜。只怕这聚花令中的药物是他放入,为了守住楼主令牌。却不想还是被阮小侯爷得去,国色楼的百色尘画看来早就是阮小侯爷的手下,阮昭邬体弱,便借着百色尘画之手将这块玉送于她,这个往日里与他阮昭邬相行为伴的严家小姐!
那年她在金陵,突然的惧冷,曾以为是月事的原因。只怕也都是这百余种的药物所为,削弱了她的体质。
胭脂只觉得阮小侯爷曾经说过的话都如同毒蛇一般,明明以为两人真心相惜,终成眷属。却不想那人抱着如此利用的心态!
腰间的伤痛怎么也抵不住心里的伤痛,只是她不知,为何一定要将这白玉系在她身上?若是她得知这就是聚花令,定然不会还将它还于阮昭邬。她虽与他相好,但是严家终究还是在他之上,那聚花令若是被她知晓用途,定然会将天下第一楼楼主的位置囊括于胸。
胭脂虽憎恶阮小侯爷如此利用她,却也不能明白他为何冒此风险。只怕这一切只能回了京城,质问与他,才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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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前面小小的伏笔,现在终于揭开了~~~~
咳咳,聚花令的名字是鄙人的恶趣味罢了~菊花令啊~多好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