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卷
胭脂虽憎恶阮小侯爷如此利用她,却也不能明白他为何冒此风险。只怕这一切只能回了京城,质问与他,才能知晓。
心情很糟糕,好不容易第一次动了儿女之情,却落得这般下场。只是胭脂又不同寻常女子那般矫揉造作,心里头难过也就难过罢了,却也不会去偷摸着哭泣。严洱从胭脂这几日的神情,也是看出她对阮小侯爷的心意,只是这般的平静,让他不安的紧。
只是不论怎样询问,胭脂也不透露什么,只是笑嘻嘻说现在大哥的事最让她开心,其他的都没什么了。
无辙,严洱准备的安慰的话语也都用不上了。这几日胭脂腰上的伤口也以好了大多,严洱也觉得这边关终究不能多留,选了一日清晨,送胭脂去了镇上,与她友人一起。
边关局势越发紧张,空气中都弥漫着大战降临的氛围。镇上人丁冷落,除了些许巡视的士兵,几乎很少看见百姓。那家小客栈却还是敞开着门,严洱与胭脂进了门,那掌柜依旧还是在柜台后翻看着账本。
那掌柜见了人进门,抬起头,发觉是严洱,竟也是难得的笑着迎上来。
“严将军。”虽是这样称呼,口气中却是没有卑微之情。
严洱也是熟识这人,笑着应答:“柯掌柜。”
那掌柜见严洱身边的胭脂,虽依旧男子打扮,却还是因为受伤消瘦了许多。一见她,到也是明了何时。
“淳于公子在收拾行李,马上就下来。”听这口气,看来胭脂在军营中半月,子筱与这柯掌柜已经相熟。
胭脂点点头,也不甚着急,在一旁听着二哥于这柯掌柜闲聊。
初时到这罗定,还猜想这掌柜可疑的紧,就这般开着空客栈,还时不时的为军营里的士兵提供酒水,又与营中士官熟识。起初还以为是什么奸细,在这战乱城镇开客栈只是为了获取消息,今日却发觉二哥也与他闲聊甚好,看来只是她多想罢了。
“柯掌柜,我······胭脂!”淳于收拾好了行李,拎着下了楼梯,本是要与掌柜说些什么,又发现胭脂也在,半月不见,甚是惊奇。
胭脂也着实想念子筱,本还无聊听二哥他们谈话,听见子筱唤她,起身笑着应答:“子筱,好久不见啊,让你等这么久。”
淳于走至桌旁,唤了声将军。看来二哥有来过客栈,见过淳于。
“淳于公子,我已经准备了马车,让几个侍卫护送你们回京。”这年轻人他也甚是喜欢,且不说就这般无要求的陪同胭脂寻来这边关,还在这客栈耐心等候她半月于久。上次他也曾来了客栈与他交谈了许久,对他的为人也甚是满意。若是胭脂能与这男子相好,他也能放心些。
“将军周全,多谢了。”
淳于谢道,又与那掌柜说了几句,看着时间也过了许久,最近的驿站离这里也许久,严洱催促他们快些出发,天黑之前得到客栈,安全些。
淳于与胭脂上了车,那柯掌柜从店内走出来:“郡主。”
听人唤她,胭脂探出头,疑惑,她是郡主的事,二哥也与他说过?
“恩?掌柜何事?”
“代人向您道歉。抱歉,那日心急将郡主带上阵,还受了伤。”
这道歉?是那日来主帐的士兵吧,胭脂摇头,笑道:“无事,他若不来唤我,我才会怪罪他呢。”若不是他,只怕罗定已经被赫兹攻下了,这腰间的伤换来罗定关,简直就是占了大便宜,她又怎会怪罪他人。
柯掌柜点头,“郡主聪慧勇猛,在下钦佩。”
这么一夸,胭脂倒是觉得不好意思了,严洱听了外人夸赞自己小妹,心里也是欢愉。
“好了,出发把,不然天黑前到不了驿站了。”
才见到二哥,却又这般急匆匆的赶回去,胭脂舍不得紧,半跪在马车外抱住二哥,低声在耳边说道:“二哥,年关时候一定要平安回来。”
严洱拍拍她后脑勺:“嗯,年关时候,二哥带大哥一起回去。”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即便如何不舍,也要离去。淳于见胭脂眼神落寞,拍了拍她肩膀,安抚。
马车轱辘空空作响,两名士兵骑着马陪同在马车两侧,赶车的也是严洱特意找来的,都是熟识底细的人。
“还想询问一下那掌柜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京的。”最后竟然忘了。
淳于笑道:“我询问过,柯掌柜不准备回京的。”
“为何?”这边关又没有多少来往的商人,住店的几乎都没有,根本就赚不了钱,而且若是真打起仗来,性命都有危险。
淳于也知道胭脂担心那掌柜,不过这些他也都与那掌柜闲聊过。
“柯掌柜是在等人。”
罗定位于天朝边疆,与赫兹交界,常年交战,战乱已久。曾经那罗定城镇也甚是繁华,赫兹国虽是荒漠过度,却也有的独特的事物,两国商人长在罗定城镇交易。只是赫兹荒漠越发严重,资源越发贫乏,为了能获得更多食物,对罗定虎视眈眈。
就这般,两国的关系越发僵持,这罗定城镇越开始被荒芜,百姓几乎都携家搬去了其他城镇。柯思年少时候与好友穆字木就生活在这,两人相交甚好,本两家人也都是富裕人家,只是战乱毁了两家人的幸福。穆字木痛恨赫兹毁了他的家,依然参军,柯思却是因为体弱,落选。
胭脂听到此处,大约也知道。却奇怪,什么原因让柯思在这兵荒马乱的罗定等候这么久。
淳于却是笑的暧昧,柯思自小爱慕与字木,只是这感情终究过于惊世骇俗,只好默默埋在心里。战乱越发的久,两人相识的朋友,亲人,邻居一个个都离开。终究最后只剩下他们,字木也曾劝说柯思离开罗定,却被他拒绝。便在这边关的城镇开了一间客栈,只是希望不论什么时候,柯思回来终究在这战乱的边关还有一个相识之人,有个能回去的家罢了。
字木是军营里的传信士官,负责将巡察的信息活着战场的战况传到长官口中。虽不是驾刀上阵的兵卒,却也是有着风险。虽两人相隔如此之近,却不能常遇见,传信士官事物繁多,知晓的军中机密也繁多,便是不允许出军营,直至战死都只能守在营中。每每只能写了书信,让可以出军营的同伴带来这客栈。
胭脂这才恍然大悟,那账本里许是字木写来的书信吧。这是这般守着一个不可能回来的人,只是阅读着他的书信笔记,却还是将他们的“家”打扫的一尘不染,仿佛下一个,那个人就会回来一般。
男子与男子间的****,胭脂在京城也是看过许多,多半都是纨绔子弟间的糜烂生活。如今听来这样的故事,竟然还是心虚不已,这般的感觉,哪怕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也不能做到如此吧。就这般没有回报的等候,却还是让柯思守了这样久,罗定几乎成了空城,他那般寡言,也是这孤独逼迫的罢。
“字木写来的信中,对你钦佩不已,让柯掌柜带他向你表示仰慕和歉意。”柯思看起来冷清,却还是在意的紧,这仰慕之情当然没有说于胭脂。
胭脂为他们之间的感情笑的压抑,“这战争,毁掉的东西太多。”却又不是不得不,为自己的国民而战,只为了得到更多食物罢了。天朝版图庞大,俯视周边小国,即便与之相好,却依旧抱着唯我独尊的态度俯视他国。权利于帝王,尊贵荣耀。却是为了这权利,剥夺了百姓的安稳欢乐。胭脂不懂,明明众生平等,却为何又这般不同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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