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八,京城的凉气还未消,出了门不穿个棉衣还是会冻得瑟瑟发抖。上将军府里的下人们早早的就活分起来了,严胭脂交代家里不许送行,有人问起就说自个去外地玩去了,就怕给远在边疆的大哥知道,不乐意去给大哥讨桃花酒,倒是乐意跟着阮小侯爷去金陵,年底大哥回来,还不要训死她这个没良心的。
严洱严善还是有些不高兴,只是练兵营里缺不得他们,一步也离不了京城,只能早早与小妹起了,一起吃了早餐,也未吵醒长辈们。外面的天色还黯淡的很,星子都还隐约可见,路上只偶尔过了几个挑着早点的货郎叫卖着,胭脂跟严洱严善告了别,告诉他们好好照顾奶奶,等从金陵回来给他们带好东西。
严洱拉着小妹说能把自个安稳的带回来就最好,莫在外面玩的失了心性舍不得回来了。严善更是满脸哀怨抱着小妹哭诉,说等些日子请些假期要去金陵陪她,被胭脂严厉喝止。
趁着外面的行人不多,虽然不舍,但还是自身离开严府。行囊很少,本来就不爱装扮,身子骨也不错。也就没有带太多衣服,只带了洗换的,倒是长刀随身带着不离手。
不多久便到了码头,阮小侯爷早就等在那里,清晨的码头倒是有不少人在上下货物,胭脂远远的就看见船头站着的阮小侯爷,疑惑的走过去问道:“阮小侯爷,怎么这么多人?”
而且那些个货物都扛上了他们的船,最奇怪的是旗杆上还挂着“商”字旗号,这阮小侯爷不当皇亲国戚,改做商人了?
随身小厮白墨适时的凑过来低声告诉阮小侯爷,这位自来熟的人是严家小姐,每天下午来侯府习字的,也是他阮小侯爷去金陵的保镖。
“是这我好友的商船,从京城带了些货物到金陵去做茶叶生意。”阮小侯爷今日的装扮倒也是与往常不同,那平日爱穿的白色衣服也没穿了。只着一声藏青色,那些个名贵的狐皮大氅也改做了一件黑色披风,白玉冠束也被一只简单的木簪取代。除了那张天生就贵气的脸,其他地方看起来还真像个普通商人。
“日后不要叫称号了,叫百叶吧,打着侯爷的称呼在路上也不安全。”
胭脂点点头,“恩恩,我也想路上可以好好的看看景色,打架的事实要吃饱喝足闲的皮疼的时候干的事。”
货物都上了船,甲板上摆的满当当的都摆满了,船工们拉开雨布给盖好。准备工作都做完了,不是道谁高声喊了一声:“起-锚-啰----!”
桅杆的帆布刷的拉开来,被风吹的哗哗作响。这是胭脂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坐船,对什么东西都好奇的紧,行李随意往白墨手上一扔,便开始绕着满船到处跑,这样摸摸那也碰碰。
阮小侯爷突然有些头疼的看着那满船乱串的声音,但愿她别给他惹事就好。“那边如何?”
“回爷,路上遇着两次埋伏,都还未被发现。”
“嗯,很好。去找船老大,水路经过的路线图送到我房里去。”
“是。”拎着严胭脂的行囊转身下了甲板去。
商船已经起航,船工们依在栏杆上向岸上送行的家人们挥手道别,胭脂的身影也凑热闹的趴在其中,虽然岸上没她认识的人,但是她也招摇起劲的挥着手。旁边的一个青年扭头看过来,小哥很眼生,不是船上的人罢,也有家人来送行?”
胭脂笑咧着嘴,挥着的手也没有放下来,“我是做生意的,不是跟家人告别,是跟京城告别呢。”十二岁的声音没有女儿家的软糯,倒是像初春的酒,带着清冽的气息,让人听着心里畅快。
船工小伙倒是听乐了,“你没离开过京城吗?”
“嗯,这次是我第一次出远门!”真的很激动啊,只要想到去另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认识一些不认识的人,都觉得新奇。
“你一个人出门?”
“啊?不是呢,跟那个人一起的。”一手拉着栏杆,扭着身子,一手指向站在船头的阮小侯爷。见着阮小侯爷眯起眼眸,才知道自己这样指过去也太不礼貌了,讪讪的收回手,搁嘴里咬一下。呐,阮小侯爷,我教训了这不听话的手指咯。
“那人是你主子吧,看起来就贵气的很,亲自送货去金陵还真是少见。”笑着憨憨的年轻挠了挠额头,“我叫牛耿今年十六了,小哥你呢?”
被当做随从,胭脂倒也不生气,阮小侯爷张的那张脸说是她哥,估计也没有人相信。看着眼前黝黑的年轻人,“我叫严止,今年十二。”
“十二?这么小,都看不出来。”明明看着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胭脂摊手笑,“我长个子快,大家都这么说我。”
“那我还长你几岁呢。”
“是啊,所以我占着便宜了呢,哈哈哈。”爽朗的笑声惹得旁人都看过来。
“胭脂,过来。”船头的阮小侯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经过胭脂身边丢下一句,随后也下去了甲板。
胭脂收起笑,摸了摸鼻头,跟甲板上的船工笑着打了招呼,也跟着下去了。
商船很大,看得出来是个上面的老板是个相当有钱的人,给他们准备的房间也不小,装饰的物件都是些跟船有关的,还有些在京城不长见到的物品。胭脂住在阮小侯爷隔壁,中间连着个小门,据说是有船盗的话,两边的人也好找个地方逃生。胭脂知道阮小侯爷只带着一个白墨上路,拖着她过来完全是让她当保镖来着。有着这个小门,她也好照顾阮小侯爷。反正他俩从小光着屁股时候就见过,男女之防对于胭脂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阮小······。”在阮小侯爷的眼神下硬生生把后面两个字吞下去,“百,百叶,太不顺口了。”真不习惯,还是阮小侯爷啊,阮昭邬喊着顺口。
“叫我下来做什么,口气还那么差。上面的人都以为我是你的随从呢,真是的哪有这么坏心眼的主子,在上面吹个风都不给。”
“你现在是我保镖,当然是我的随从,主子在哪里,你就得在哪里。既然船工都这么认为了,以后还是叫主子吧。”
“你这叫得寸进尺!我警告你啊,阮昭······唔。”见着在眼前晃着的那张自个签的卖身契,连忙捂住嘴。
阮小侯爷很是满意,严家小姐还是挺好的比较顺眼,“这一路上我是主子,随从便要听主子的。你要是同意,这张契约下载就撕了。”
胭脂依旧捂着嘴,看着那张卖身契,点了点头,只是心里头感觉有点怪异,这张撕了,可是怎么感觉自个签的契约越来越大了呢。
那他以后就成她主子了?她是不是亏了?怎么想不通,脑子里还是对这次远行的激动和新奇,其他东西在她脑子显得特别混沌。反正不论怎样,年底能得到淬玉刀,也不用担心明年会输给他当下人。挺好的,哎呀,这么一想心情顿时就舒畅了,拿着自个的卖身契,欢快的哼着调调去整理好了的自个的房间去了。
守在阮小侯爷门口的白墨一脸黑线,这严家小姐平日里听聪明的,今天怎么脑子转的这般慢。又回头看了眼自个家主子,面上的神情没动,只是嘴角微微挑起。
······看来,是自己主子的脑子转的太快了。
上午打雷下雨,昨晚一直在想故事情节,写东西最痛快的其实就连接情节中间的那段,遇上瓶颈的时候最痛苦,连用什么词都想不出来,正常的话都不晓得怎么写了,索性最近睡得不错,至少暂时是不好遇到瓶颈了,O(∩_∩)O哈哈~
对了,不要再叫我加扣扣了,亲们的估计我都有认真的看,我也很开心,但是我暂时只想安静的写书,加扣的就不要再提咯。飞吻一个~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