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密林处,映入眼帘的越是一间竹屋,隐匿在这深山之中,没有旁人打扰的气息。两年来,这是他唯一能感觉安心的地方,远离了那朝堂之上的纷争,离的她这般的近。
时不时的来到此处,只要感觉还与她在同一片的疆域中,亦是感到安心。
“离开赫兹,与我归隐在此可好?”
他的眼神中有着太深的恳切,甚至无法让她拒绝。归隐山林一直都是她的梦想,却从来未曾实现,而如今他做了这竹屋又是能怎样?她不可能就这样丢下一切,随他隐居。
“我······”
才要开口,就被他打断:“先进来看看可好?”
不愿意就这样听见她的拒绝,拉起的她的手,推门走近那件竹屋。
毫无繁琐的装饰,只有简单的家具物品。开了窗,就是一整片的竹林,竟然也是能让心情平静。
“陪我在这里呆一会吧。”
点点头,胭脂未再拒绝。
“竹林里我弄了个小酒窖,埋了不少的竹叶青酒,你在这等着,我去取来。”说罢,转身出了小屋,似乎是朝着后院走去。
胭脂起身打量这件简单的竹屋,竹屋很小,却还是搁了几个房间。寝居与书房是一间,床上放着整洁的被褥,似乎是有人在此居住。书台上有些凌乱,胭脂走近一看,石镇压着的宣纸上,已经微微泛黄,那上面扭曲的字体写着他们二人的名字。这是当年他教她习字时,她写下的。如今看来,还真是丑的可以。
从书房走出来,要绕出客厅,才是厨房。锅碗瓢盆一应俱全,胭脂不禁的好笑,他们二人都不会下厨,弄了这些来做何?
角放着个深色瓦罐,隐约来见有火烧过的痕迹,在这些簇新的用具里,到显得很是显眼。或许他是会下厨的?胭脂如此想到。
掀开那瓦罐,洗的很是干净,胭脂却还是能闻到隐约的药味。
他生病了?他常住京城,若是来此也只是小住两日,为何还要在此煮药?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或许他的病已经严重到每日都需饮药的地步了?
想起他说要去拿竹叶青时候,声音里似乎在压抑这些什么。他本就身体不好,脸色一直也较苍白,如今看来,他似乎比当年她离开时候,更苍白了。
不多想,胭脂出了竹屋,向后山找去,不出几步,就见着他抱着一个酒坛,笑的一脸淡然的看着她。
“怎么了?担心我不见了?”
走上前,手抚上他的脸颊。明明是一个活着的人,怎么温度却是这般的冷。指尖拂过他的唇角,那里还有一丝血迹。压制这心里头的难过,胭脂抬头看进他的眸中。
“下次,记得擦干净血迹。”不想让她担心,就擦拭干净些吧。或许他看见她的前一刻,才慌忙擦去血迹,那他走开的这一会儿时间里,只是为了躲开她,在后山调整气息吧。
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阮小侯爷抬手盖住她的手,“好。”
“怎么两年来,都没有调养好身体吗?”他的伤病似乎比她猜测的还要严重。
阮小侯爷却不想多说这些,只是握着她的手往回走:“有在调养,胭脂,今晚住这里可好?竹林里夜色很好。”
知道他故意打断她的问话,他若不愿意说,她也问不出结果。
“我不会做饭。”胭脂面露尴尬,自己身为一个女子,姑娘家该会的东西,她是一点也不会。若是说舞刀弄枪她能耍的有模有样的,这做饭,她可是完完全全不会的。
将酒坛放在了桌上,阮小侯爷拍了拍她的头:“这些东西,即便让你学,也只怕学不进去的。”如同当年教她习字一般,利诱威胁她才愿意。
想起曾经时候,胭脂也甚时怀念。不觉得有些伤感,抬起头来却还是笑的模样。“惊鸿说你被软禁了。”
摇摇头,现在以他的身体,又何须软禁?“许是宫人传的谣言吧,那些日子我较忙了些,也未曾去探望她,结果就让她这么离了京城。”
这是否就叫做报喜不报忧?无论如何的忙碌,至少惊鸿也是有时间去探望他吧,看来这些年他在宫中,过的也不好。
“我只听闻你在赫兹军营,却不想你竟做了这赫兹的大将军。”拾起她的手,与她一起的那些时日,努力将她养的娇贵一些,才两年不见,她手上的老茧却是更多了。
苦笑无奈:“我也是不小心当上的。”只是醉了酒,醒来就多了个称号。
“胭脂,离开赫兹可好?战场,不是你能去的地方。”日日与生死打交道,他如何能安心。
“你变了好多,一起都不会询问,就自己做了决定的。”曾经那般骄傲狂妄,谁也不放在眼里,如今竟然这般隐忍,却让她更是心疼,他这两年在朝堂上,到底受了些什么,才成了这般隐忍的性子。
“小王爷,快有两岁了吧。”问的风轻云淡。
阮小侯爷点点头,“明年开春时候两岁。”感觉到握着的手,有些僵硬,另一只手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这样的温暖,他整整等了两年,为何还要顾及其他,为何不在见到她第一面就这般抱住她?不由的声音也变得暗哑:“胭脂,若是你放下了,那我们便一起离开。”
以前,都是她在等他,等他坦白心意,等他放开天下。终究等到她无依无靠,他还是能没第一个拉住她的手。所以如今,换做他来等着她,等着她能放下赫兹的一切,随他归隐山林。只是但愿再快一些,快一些放开她放不下的那些。
“好,等我放下了。你就来接我,然后归隐山林。”这般简单的愿望,只是如今她却觉得是那般的困难。不仅仅是赫兹的一切,还有关严家的曾经。何时才能真正的了无牵挂,她怎能得知,只是两人许下这个约定,只是为了心里还有一些可以依附的情感罢了。
不知相拥了多久,只觉得天色暗了些。阮小侯爷才松了手。屋子里的油灯都是备着,用竹篾子编着精细的灯框,搁在屋子里看起来格外温暖。
“只晓得习武,我教你的习字,估计忘的差不多了吧。”寝居的灯也点上了,搁在书桌旁。
胭脂不满:“在你印象里,我是这样健忘的人吗?”毕竟离开两年里,这一手临摹他的笔记字体,算的上是唯一能用来挂念之物了。-------------------------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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