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筱婕四仰八叉地躺在fantasy舞蹈社的大沙发上,嘴里就没有停止过对腹黑台长的恶言中伤,卿墨左耳进右耳出,在安安的示范下练习ciara的舞蹈,佳佳时不时过来指导几下,大多数时候坐在袁筱婕身旁,听相声似的津津有味地听着大编导数落领导的斑斑劣迹。
一首曲子终于能够完整流畅地跳完,卿墨从架子上取下毛巾擦着满头大汗,接过安安递过来的水瓶,一屁股坐在地上,“谁当你上司谁倒霉,人又懒脾气又大嘴巴还臭得不得了。”
袁筱婕立马坐起身,“你丫这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坐我这位置试试,天天都有尊大神跟在你屁股后头喊收视率收视率,谁特么受得了。”
“谁不知道国内电视行业女的当男的使男的当牲口使,有人在背后逼你回来吗?还不是自找的。”卿墨咕噜噜灌了一大口水。
“我这不是响应号召,毅然摆脱资本主义的诱惑,学成归来投奔祖国的怀抱,为国家的文化事业做出应有的贡献嘛!”袁筱婕恬不知耻地喊着口号道。
佳佳和安安诡笑着左右夹击,将她挤在中间盘问道:“别给我们姐儿几个来这套,从实招来,贪了多少?”
袁筱婕故作怯意道:“各位女侠饶命啊,要钱没有,要色随便劫!”
安安故意在她胸口囫囵摸了一把,摊开双手示意一无所有,佳佳鼓大双眼:“就你这身板,给我当搓衣板我还嫌咯手,让我们劫色劫你哪儿。”
袁筱婕挺直腰杆,两手努力地托举双胸,飞了个媚眼,“咪咪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还是有的。”
卿墨“噗——”地一下把刚喝下去的水吐了出来,喷了面前的三人一身,三个妖孽挥着双臂哇哇乱叫扑了上来,把她好一顿揉搓扁圆。
四朵罂粟花终于累得喘着大气瘫在地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胡诹海吹。聊到某个明星的私生活时,袁筱婕忽然支起头对卿墨道:“卿妹子,我们团队一直在策划一档真人秀,汇集了时下娱乐圈最当红的艺人,前期工作已经准备大半年了,从市场调查的回馈来看,可行性十分高,下周一我们就要把报告呈上去,如果顺利的话,这个月之内就会开机,有没有兴趣投一笔啊。”
“什么真人秀?”安安问。
“看过荒岛余生和夺宝奇兵没?”见众人点头,袁筱婕继续说:“就是把两者结合起来的一个生存游戏,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但我们估计此节目必定大红大紫,先不说题材新颖在国内是前所未见,再者观众参与度非常高,我之前在美国就策划过类似的一档节目,反响十分热烈。”
卿墨思虑片刻,很不给面子道:“又是荒岛余生,又是夺宝奇兵,你咋不再加个饥饿游戏呢?”
袁筱婕猛地一拍发小脑袋,大喜过望:“卿妹子,你这猪脑子还管点用,回去再跟我那帮猢狲合计合计。”
卿墨揉着头顶,抗议道:“你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本来就不聪明,再拍就更笨了。话说回来,你那玩意儿制作经费应该不少吧。”
袁筱婕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末了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万?”佳佳犹豫道。
袁筱婕摇摇头。
“五千万?”安安略有迟疑。
袁筱婕点头。
“这么多!”三个女子惊讶不已,一齐叫出声。
“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公司现在的情况,一时半会儿凑不出这么多钱来,再说我们一次性投那么多,猴年马月才收得回来哦。”卿墨一脸难色。
“瞧你这小家子气,一点魄力都没有,难怪只能当你姐的跟班。五千万只是前期投入,而且这笔钱也不需要你们一家全出,我们已经和秦氏娱乐谈妥了三千万,所以你们只需要拿出两千万。身为老总眼光不要太短浅,很多成功的营销案例都是广告植入的结果,你知道一档有影响力的节目的广告效应有多强吗?说出来吓死你,如果咱们有机会合作,冲着咱俩的关系,怎么着也得给你最醒目的广告位吧。”袁筱婕恨铁不成钢地教育卿墨道。
“诶,你那个节目不是要夺什么宝吗?干脆就由卿墨他们公司提供珠宝,不是一举两得吗?”安安冷不丁插进来一句。
袁筱婕猛地一拍安安的脑瓜子,“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兴奋地搂着她的肩膀哈哈大笑:“你就不该跟佳佳合伙搞什么舞蹈社,干脆今晚就从了我,跟我回去开辟属于我俩的新天地吧。”
安安紧皱眉头,一口否决:“我可不觉得去伺候那个菊花比心都黑的肥猪台长是件好事,佳佳的嘴巴是臭了点,但也比你的好多了,所以我还是安安分分地当我们fantasy的副社长吧。”
开始还一脸不忿的佳佳,随即赞许地向合伙人点了点头。
卿墨仍然十分纠结,沉思道:“这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回去同伯父和姐姐商量过后再给你回话吧。”
四人又热热闹闹地聊了一阵,提出了不少让袁筱婕叫好的金点子,卿墨渐渐觉得这也许真是让青黄不接的卿田重振旗鼓的天赐良机。
当天晚上,卿墨迫不及待地向伯父提出了这个想法,伯父却毫不留情地一票否决。卿墨急忙搬来姐姐、伯母和母亲三大救兵,满屋子都漂浮着她的唾沫星子,却还是不见转圜的余地,卿墨灰心丧气地坐在沙发一角,卿竹捧着杯红枣茶挨坐在她身旁,“你也不能怪我爸,公司现在实在拿不出这笔钱来,现在的资本市场,现金流才是王道,父亲怎敢冒这个险?要是资金再周转不灵,上有供应方下有经销商,我们实在吃不消啊。”
其实卿竹自己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看妹妹似乎又有些听不进去,于是试探地建议道:“要不去找秦牧天想想办法?”
卿墨蹭地一下站起身,剜了姐姐一眼,志气凛然地上楼了。
卿竹好笑地摇摇头,这个妹妹,真不知道该说她志比天高,还是该笑她不自量力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