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里回来没几日,我和宇文宏彦便在公主府替翠竹和墨子然举办了隆重的婚礼。翠竹虽是我的丫鬟,我在心里却一直是拿她当妹妹看待的。而墨子然是宇文宏彦自幼的伴读,感情自然也是极其深厚的。
因为彼此都不舍得离开旧主,我便做主在公主府内选了一处院子作为他们婚后的住处。翠竹和墨子然对此都很感恩戴德。
“翠竹,他待你好吗?”我看着新婚期间还是每日一早便赶来芷阁伺候我的翠竹问道。
“子然他待我很好,奴婢现在除了公主,这世上又多了个亲人。”翠竹红着脸答道。
“小丫头,这才出嫁几日便学会维护自个儿的夫君了。这些天本宫都还没抽空问你什么时候和墨子然对上眼的?可是我们去宛城的那些日子?”我一脸八卦得冲翠竹眨眨眼。
“奴婢也不知道。公主和侯爷离京的日子,子然对我是极守礼数的。那日在御书房听了他说的那些话奴婢便决定了非他不嫁。”翠竹的眼里漾满了小女人的幸福,让人很是羡慕。
“公主回京后怎么也不见点灯召侯爷过来呢?听子然说侯爷最近很消沉的样子。连户部那边都告了假在自个儿的院子里闭门不出呢。”翠竹小心地说道。
额,我就说这些日子怎么耳根这么清静呢,原来是某人还在为宛城的事怄气呢。这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啊,在母皇面前我不是还护着他来着,这会儿倒和我计较起来了。
“罢了,今晚点灯吧。”我淡淡地说道。
“遵命,奴婢这便去知会侯爷一声。”翠竹面露喜色道。看这样子,想必墨子然为了自个儿的主子没少给她吹枕边风。
公主府,彦阁。
“侯爷!侯爷!天大的好消息!”墨子然兴高采烈地闯进屋子唤道。
“不是说过没有大事不许来扰我么?你今日怎么这般莽撞。”坐在大厅主位上自斟自饮的俊美男子不悦道。白皙修长的手指端着酒杯,潇洒得一仰头便将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了。
“侯爷别在饮酒了,刚公主让翠竹过来传话,今夜将点灯召侯爷过芷阁侍寝呢。”
宇文宏彦闻言斟酒的手没来由地一抖,酒水便洒在了桌子上。半响,才轻轻将手中的酒壶放下,轻声叹道:“她终究还是不忍舍我的。”漂亮的眼眸里慢慢地荡漾出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夜晚掌灯时分。
翠竹早早的伺候我沐浴梳妆,又用心地整理好了床铺,才问道:“公主看这般可好?”
我着眼看去,只见平日间素雅的被褥床单都更换成了喜庆的红色,连床帘都没能幸免。我一时瞧着有点不习惯,问道:“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些?”
“不会的,公主。新婚燕尔本就图个喜庆吉利才好呢。奴婢还替公主准备了一些小物件,在这恭祝公主与侯爷顺利和解,百年好合。”说着便将一方丝帕包着的东西塞到我手中,面色微红地退下了。
这丫头,现在送个东西还整得这么神秘。我嘀咕着,坐回床边打开了丝帕。望着丝帕里包着的物件便愣住了——一本封面上印着“闺房秘术”四个大字的小册子和一件极其妖艳的桃红色窄小胸衣赫然映入眼中。
半响,我无奈地摇摇头。出于好奇心理还是又好气又好笑的拿起那本小册子随手翻了两页。
谁知,小册子上画的尽是些活色生香,男欢女爱的“生活”图片,还是附注文字详细解说的那种。我的脸瞬间呈现充血状态,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这,这小册子也太邪恶了吧……
“奴婢见过侯爷,公主已在房中等候多时了。”偏巧这时翠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连忙手忙脚乱得那将邪恶的小册子和布料稀少的胸衣一古脑得全塞到了枕头下面。又快速地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住,假装作熟睡状。
只听到“嘎吱”一声房门开合的声音,随后安静了片刻,我猜是他看见曾经亲密无间的卧榻上没了被褥发了会儿愣,才从屏风后面传来了声音:“不知今日公主召我前来所为何事?”客套中又夹杂着刻意的生疏。
我一听有些无语,只得一掀被子从床上起身,慢慢踱着步子立到了宇文宏彦的跟前。他今日穿了一件纯白色的袍子,黑发还是如同第一次相见般随意地用凝脂般的白玉发簪束着,翩翩贵公子的气场十足。所不同的是,那张绝世的容颜此事却略显消瘦了。
“这才几日不见,怎么就这般憔悴了。身子可有什么不适?怎么也不知道召千逸宸来瞧瞧。”我佯怒道。手指却忍不住疼惜地抚上那张让人诸多纠结的脸庞,触手一片滑腻。
“公主不是恼我吗?”宇文宏彦不敢置信地望着我亲昵的举动,眼神疑惑不已。
“恼你尽心尽力地为我办事,还是恼你对我用情至深呢?”宇文宏彦眼里的疑惑和感动让我有些惭愧,便不由得将脸庞埋进了他的胸前,双手揽住他紧窄的腰身。
“公主,我……”宇文宏彦见我第一次如此主动的与他亲密,反倒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我仰起头来,注视着他的眼睛,低声说道:“宏彦,对不起。这些天我也好好想过了,以后我不会在说伤害你的话了。请多给我一些时间来接受你好吗?”
“如此甚好,宏彦也会更加努力的。”宇文宏彦嘴角含笑,反手将我拥住,随即一把将我横抱起来走向雕花木床。我心里着实一阵慌乱,只能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衫,指间都快冒汗了。
“别紧张,今夜我只想与公主同枕而眠,做一回真正的结发夫妻便可。”说着将我轻轻地放在床上,自己褪去外袍躺在我身侧,目光清澈。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宏彦,往后还是唤我夫人吧,在宛城都听习惯了。”我在他光洁的额上轻轻一吻,随即便闭眼睡下了。闻着他身上散发的淡淡龙诞香,心里忽然觉得非常平静。
“夫人,晚安。”宇文宏彦温柔地说道,便起身吹灭了床旁的蜡烛,也安静地在我身旁睡下了……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几日,宫里边派人来传话说,三日后西戎国使者来京觐见。命我等着盛装出席宴会,以彰显我虞国皇储泱泱大国之气度。
话说这西戎国,其实并非是我国的友爱邻邦。反而一直倨傲在东对本国呈隐隐对持之势。只因西戎国乃是游牧民族的后裔,不善耕种纺织,国民日常用度几乎全靠与我国的牲畜贸易得以维持。所以,这些年在利益关系的支配下,两国倒也相安无事。
“可惜羽儿尚未归国,不然这种外交的差事也落不到我头上。”我无奈地说道。
“此话差矣,夫人早晚是要继承大统的,也该学会应酬这些外国使者的觐见了。想必陛下也是这般心思吧。”宇文宏彦一针见血的分析道。“好吧,不就是撑下场面吗?还难不倒本宫!”我恨恨地说道,心里却在暗暗发着牢骚,羽儿皇妹啊,你何时才能归国,皇姐这才知道了你在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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