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宇历122年,瀚宇国喜好游山玩水的五皇子自民间无意间得到一张古地图,上面所画的乃是一个名为猎炎岛的神秘岛屿。
从图中可以看出,此岛位于瀚宇国与北朔国之间的一个独立的小岛,常年大雾弥漫,且岛屿四周的海域中分布着不规则的漩涡,所以从未有人发现过这个岛屿。但是他却从这张地图上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那便是——流云净瓶。
传说流云净瓶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宝物,不管多么普通的水只要灌于此瓶内便能治百病;而若是能找到位于南极边缘碧寒冰山上的碧寒水泉,将此水灌入瓶中喝下便会有起死回生的功能。
五皇子不顾他父皇的阻拦,集结了一群侠客异士拿出了自己将近大半的财产前往了这个岛。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岛屿凶险非常,岛的外围是大量的凶兽与食人花,而中间便是常年充满瘴气的黑森林,而流云环塔便位于黑森林的中心。
想要得到流云净瓶就必须闯过流云环塔,但是他没想到自己的队伍会在黑森林里全军覆没,直到他死时都未曾知道这只是倚月教的一个阴谋。地图是他们散布的,目的只是想要引诱他们前来探路。
自此以后,倚月教便已此岛为一个分据点,且建立了祭台,只是想要破解流云环塔得到流云净瓶。
而此时,倚月教的玄武巫师携带百余青年教众在圆月之时,进行着一个对他们而言的一个伟大而神圣的祭祀。
篝火在血池的外圈疯狂的扭动着腰肢,舞女们好似已经癫狂,在血池旁边的地上天旋地转的跳着异域的舞种。
血池内圈边缘堆积着数十具老虎的尸体,它们无一例外的全部都被割去了头颅,滚滚的鲜血正在填满约十尺长的血池。
黑衣祭司站在高台上手拿权杖,正闭着眼睛诵念着听不懂的祭文。而远离祭司台两寻(八尺为一寻)外有一群身着白衣十五六岁的俊男美女们俯首拜祭。
在血池正中漂浮着一个硕大的红莲,它伸展着花瓣怒放着;而莲花正中躺着一个13岁的少女。她身穿白衣,头上别一朵白莲,根处琉璃的流苏顺着发髻倾泻而下。她静静的沉睡,安详的如同婴儿,纤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粉嫩的小嘴,无一不昭示着她的美丽与可爱。
随着祭文的深入,血池里的水也已被填满。月华倾洒,血红一片。白衣都被染成浅红,在这夜色里诡异的让人揪心。
仪式已经进入高潮,血池的水沸腾的向外溢出,引得莲花阵阵打旋。此时,竟有细小光点从月华中倾泻而下直抵莲中昏睡的少女体内,光彩夺目。
天空越显阴霾,四周黑云压底,唯有那轮圆月鲜红如血,光华不减。而四周听不见任何鸟语虫吟,只有巫师诵念的祭文,呜呜的传入众人耳膜,犹如魔咒。
看着眼前的异色,巫师眼中泛出喜色。眼看仪式便要成功了,他们的圣女也将苏醒,而他的任务便就完成了。
却不想,在祭台后方的竹林里,竟飞速的闪出数名黑衣人,他们踏着竹叶,身形快如鬼魅,未待巫师做出准备,他们便已经杀入了那些年轻的教众里,一时间,鲜血四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巫师看着已近身前的黑衣人眼神犀利,他张开双手将黑袍整个撑开,只见他周身黑气涌动,渐渐又凝聚在漆黑的袍内,化作团团黑气向外喷出。
这些黑气看似乱撞,实则飞速的附在那些教众的身体里;先前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教众,一瞬间犹如脱胎换骨一般,与黑衣人战斗在一起。
那名袭击巫师的黑衣人,还未近身,便被团团黑气笼罩,只见他痛苦的嘶叫着,很快便像是被操控一般攻向自己人。
巫师看着场中的局势已经开始偏向自己这方了,那些黑衣人虽然厉害,但终是抵不过对方人多势众,很快便陷入劣势。
谁知四面八方,竟又飞速闪出近二十名黑衣人加入战斗,战况顿时变成一面倒的局势,巫师一见事态严重,便也不再保留,黑气疯狂的从他体内窜出俯在教众身上,他们顿时犹如猛兽,人性全无;嗜血般的进攻,即使浑身浴血也毫不在乎。
巫师面色苍白,他念咒的速度变快。看着血池中的少女,光芒已经完全将她覆盖,仿佛已经与月亮融为一体,耀眼而刺目。
快了,就快了!
就差一点就会觉醒了。巫师跪在地上向着月亮参拜,口中的咒语由低沉转为洪亮直击人心。
忽然,一名紫衣男子踏着黑纱在空中由远极近,很快便出现在众人上方,只见他右手一抬,一道紫气氤氲在他手上渐渐变成狐火的形状,他嘴角轻勾,手一挥狐火便四散而落,正中下方众教徒,他们还未来得及喊叫便化为灰尘消散空中。
猎炎岛,原本及其清誉的一处地方,此时却是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那名紫衣男子立于竹尖,高高的俯瞰着下方的修罗场,冰冷的就如同一个看客。
“你到底是谁?!”巫师苍白的询问,眼神痛恨的仿佛要将他杀死。
“凭你也配知道少主的名讳?”立于紫衣男子身旁的一名白衣女子软濡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巫师眼神凶狠,“我道是来了哪个高人,原来是躲在女人身后的哑巴。”
白衣女子听完有些温怒:“死老头,你都快要归西了,嘴巴居然还那么臭!还真是为老不尊啊!”
“如颜。”紫衣男子轻唤。
“在。”名唤如颜的女子颔首道。
“把他杀了。”紫衣男子毫无感情的说道。
如颜一听,顿时欣喜,转眼间便已置身在老巫师左侧,只见她伸出纤细的双手如波浪般在胸前环绕,仿佛有一层轻纱在她指尖蔓延。她笑脸盈盈,媚态众生。她轻盈的舞蹈,白沙随风而动,灵动如青柳。
老巫师双眼污浊,他看着如颜面容呆滞,好似没有灵魂。
“臭老头,在我的幻境下,你便是我的奴役。伤人最深的不是肉体,而是心灵,心灵一旦崩溃,留下的不过是一具无用的躯体。所以,让我好好的疼你吧。呵呵……”如颜掩嘴轻笑,瞳孔里反射的却是嗜血的色彩。
此时,一百教众死残的只余半许,而且大多带伤,败下阵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少主,接下来如何?”立于他身侧另一边的黑衣男子锦靛问道。
“等。”紫衣男子看着莲中的少女,面容清冷。
“是。”锦靛笔直的站在他的身侧,气息虚无的好像幽灵。
如颜本想慢慢的将巫师玩死,却不想正在兴头时,一道强光袭来,她闭眼不及,伤到双眼,生生流下两行血泪。
“少主小心!”锦靛见情况有变,即使放出轻纱,将紫衣男子与自己都包裹其中,防备这强光的刺激。
那些正在打斗的教众与黑衣人或多或少的都伤到了眼睛,战争也在此刻停下,众人纷纷护着自己的眼睛,向远处逃去。
此时,乌云浓稠如黑墨,血红的月光如一道圆柱般打在莲中的少女身上,其中还包裹着滚滚的闪电,它们疯狂的旋转着向四周蔓延,狂风不断,纷纷的向众人袭来。
约半盏茶的时间,风波渐渐平息,只见莲中血水尽数干涸,莲花却饱满而血红,莲中少女一身白衣也似被血染过一般,红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那池中少女皮肤粉嫩不已,好似在牛奶中泡过一般,嘴唇嫣红的如同玫瑰。本已陷入沉睡的她,纤长的睫毛此时却轻轻动了一下,如同煽动的蝴蝶,美丽的好像要飞起来。
只见她身体好似没有重力,一点一点的向着空中升去,在月光中唯美的如同仙子。她张开开手臂,额头正中的莲花红的泣血。她身在半空停住后便立直了身体,缓缓的挣开那双美轮美奂的眼睛,高高的抬眼俯视着底下的众人。
她伸出葱般小手,只是轻轻一挥便有一股飓风扫向众人,只是眨眼间,地上的那些断肢残垣便已经消失不见,连同那些躲得慢的不管是黑衣人还是教众。
少女牵起嘴角,只是一笑间便让黑夜变得光明起来,她看着下方幽幽开口,声音脆如黄莺:“这下算是干净了一些。”
随后她看向底下的玄武巫师,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伸手一点,巫师便笔直的飞到她的身边,顺手也解了他身上的幻术。
“玄武,好久不见。”
“圣女大人,老夫终于又见到你了。”玄武巫师老泪纵横,若是在地面怕是早就跪下了吧。
“咦?那些人是?”女子看着紫衣男子等众人居然没有被她制造的飓风吹走。
“圣女大人,那是些阻碍我们的人!他们……圣女大人!!!!”巫师本想让圣女将他们杀死的,谁知圣女居然在如此紧要关头昏了过去,巫师无奈只有将其接住纵身便逃。
站在远处的紫衣男子见此,紧紧的追在身后。
“恩……”身在巫师怀里的少女呻吟了一声,睫毛晃动的更加频繁。忽然,她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满是皱纹的男性脸庞。
少女大惊,二话不说立刻给了老者一个耳光,“你是谁!?快放开我!”
“圣女大人,你做什么?”巫师见少女醒了,还未欣喜便被一个巴掌扇的有些懵了。
“你个老色条!你想干嘛?!”少女炸毛了,完全将巫师视为劫色的。
“圣女,你仔细看,我是玄武啊!”
“什么狗屁玄武啊!快放开我!放开我!!”
巫师本就受了重伤,现如今又要带着少女施展轻身术,已经是快到极限了,而如今这少女又在他的怀里拼命的挣扎着,无奈之下,他一个刀手将她致昏。随后他看着紧追在身后的紫衣男子众人,咬牙从袍子里放出大量的黑气,乘着他们躲避时快速的闪进丛林里不见了。
巫师带着少女来到一处大树旁,只见他在一处地方敲打了几下,大树底部便开出一个小洞,巫师便携着她躲在树洞中,将她放在地上点上了她的穴道,便坐在一旁调息。
锦靛收回黑纱,却已经没有了他二人的身影,他看着紫衣男子问道:“少主,该怎么办?”
紫衣男子看着前方眼神阴郁:“他已经受伤了,自是会找个地方先行调息,你带着人手先行埋伏在岸边随时准备偷袭。”
“是。”锦靛会意便带着众人去往岸边埋伏起来,紫衣男子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前方乌压压的树林若有所思。
那个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刚刚还有拥有很厉害的巫力,却又在片刻消失不见,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
紫衣男子思索了片刻,便也消失不见,只余下那微微颤抖的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