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雨缓缓醒来,只觉得头痛的要死,她本想扶着额头却发觉全身都不能动了,她抬眼便看见了黑袍老者坐在一旁正瞪着一双阴泽泽的眼神看着她。
柳寒雨顿时心寒,难道他想……
柳寒雨越想越心惊,一张小脸上青白交错,汗渍顺着脸颊一点点滴下,打湿了衣襟。
“我告诉你!我若是有什么不测,凌青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现如今的情况,柳寒雨只有出声威胁,尽管她知道希望并不大。
见老者不动声色,柳寒雨变本加厉:“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也是柳氏集团的总裁,惹了我,你一定死的很惨!而且,凌青他发觉我不见了,绝对会全世界的找我的,所以,识相的话,快点放了我!”
黑袍老者沉思片刻,便开口:“凌青……?”
“没错!”柳寒雨眼中显现出得意之色,“他是我的老公——宇凌青!!!!”
想及此,突然有一道道声音划过他的的脑海。
“柳寒雨,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你不过是我丢弃的垃圾!”
“快告诉我密码到底是什么?!”
她想起来了,自己的老公与另一个男子缠绵的画面,他将自己绑了起来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让自己陷入无尽的屈辱与愤恨之中!最后,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居然为了得到自己的财产,逼自己交出放置着公司股权文件的密码,自己不愿给他……却没想到他居然凶狠到亲手将自己掐死!
那些不堪的记忆如走马灯般在她眼前一一闪过,痛的她快不能呼吸。这个世界真的已经腐朽到这个程度了么?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假象之上的不是吗?所以,不要再相信了,在这个充满虚假的世界里,只要带着面具活着就好了。
柳寒雨垂下眼眸,眼中沉淀着浓浓的痛苦悲哀,甚至还掺杂着一丝丝的绝望。猛然间,柳寒雨又瞪大了双眼。不对啊,按理说自己已经死了啊,可是为什么?!
她看向黑袍老者,想如今才发觉他的着装非常诡异,有点像古代的衣服,却又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式。
难道,这里是地狱?!!!!而他,是地狱里的小鬼?!!!!
沉默,久久的沉默。
柳寒雨快被这种气氛给压死,于是她咽了咽口水,一脸慌张的看着他,“你,你是谁?还有啊,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黑袍老者看着柳寒雨不停变换的脸,一时也摸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明明圣女已经被他唤醒了,为何现在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看着柳寒雨,眼中辩不出喜怒:“圣女难道不记得了?”
圣女?柳寒雨想起来了,在自己昏迷前,这个老头子也曾称呼过自己为圣女?难道自己是地狱的圣女?
“我是圣女?”柳寒雨不太肯定的问道,“地狱里还有圣女?”
“地狱?”老者被她绕的有些晕了,“圣女你在说些什么?你是我们倚月教的圣女,跟地狱有什么关系。”
“倚月教?”柳寒雨快抽蓄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怎么新鲜的名词一个接一个的?
柳寒雨看着黑袍老者,貌似他对自己没有恶意的,既然他称呼自己为圣女,那证明自己的身份并不低,所以,想要知道些什么还是得从他身上下手。
柳寒雨看着老者,立刻转换成甜蜜蜜的笑脸:“那个、老爷爷,我保持着这个姿势有点难受,你能不能先帮我解开啊?还有啊,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懂什么圣女,你、你可不可以给我讲清楚一点啊?”实在是有太多的疑问围绕着她,让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圣女大人,老夫虽然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是你确实圣女大人没错。”他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随后站起身走到柳寒雨跟前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
柳寒雨刚刚获得解放便躲向一旁有些警惕的看着老者,但是片刻便被他手中的东西所吸引:“它居然会发光?这里面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圣女大人说的没错,这瓶子是大祭司施过咒言的,只要您是真正的圣女,这瓶子便会发光。”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是圣女?我明明……”已经死了啊……柳寒雨垂下双眸,实在是不懂到底发生怎么了。
“圣女,你是我们召唤而来的。你的这具身体和你都灵魂都是大祭司命令我们将你们合二为一的,这样你才是一个真正的圣女!”
柳寒雨心中大惊,没想到自己的到来竟是冥冥注定的,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还会这种邪术?
“你们把我召唤来有什么用?”
“主要的目的是想圣女你打开装载流云净瓶的盒子,只有你的血才能打开。若不是那些黑衣人,我们的计划就能顺利进行了!”黑袍老者恨恨地说道。
“黑衣人?哪来的黑衣人啊?还有流云净瓶?又是什么东西?”
“其实老夫也不明白他们是如何得知我们的计划的,现如今他们一直追着我们,不得已我才带着你躲进这树里。而流云净瓶是一种宝瓶,能够让人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柳寒雨太过惊讶,嘴巴都有些合不拢了,“那这个东西在哪里?”
“在流云环塔之中,只有闯过塔后才能拿到这个盒子,而盒子外围的结界也只有你能够打开。”老者激动的拉起柳寒雨的手说道:“圣女,你是我倚月教的核心,没有你,倚月教是成不了大事啊!”
“倚月教?这又是什么?”这一连串的新鲜名词都快要让柳寒雨反应不过来了。“还有成什么大事啊?”
“倚月教早在一百年前就已经创立了,是你与教主一起建立的,在大祭司的扶持下才能日益壮大,有如今的成就。至于大事?还是等你回到月浊国让教主亲自告诉你吧。”
“教主?他是谁?”
“他是你的夫君,如今月浊国的王。”巫师说道这里,眼中满是自豪。
夫君?柳寒雨有些恶寒了。大祭司、教主、圣女……听到这里柳寒雨有些囧了,这个倚月教太过于神秘了,她都有些不能接受了。不过,既然老天不让她死,那么她也不能让宇凌青过的太好不是?只要有机会,她柳寒雨一定会回去报仇的!
“圣女,老夫的时间不多了,还是将你送回月浊国要紧!”柳寒雨还想问一些什么却不想被巫师抱了起来向外冲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由于巫师运用轻身术运行的太快,害的柳寒雨不得不缩到他的怀里。
“自然是岸边了,那里有我们停泊的船只。”
“既然这样,那些黑衣人也会知道的,他们肯定会去埋伏的!”
巫师听完,欣慰一笑:“圣女果然聪明,老夫自然是会想到的,所以早在那里设下陷阱了。”
巫师带着柳寒雨很快便来到了岸边,而潜伏在一边的锦靛如颜众人见此立即出来想要一举将二人拿下。
却不想,巫师居然带着人在沙滩上蹦来蹦去。那些快要靠近他的黑衣人很快便发现地上有一种毒药,只要踩上便会中毒的。
于是黑衣人不敢再冒险,停在原地等待锦靛施展黑纱,直接从空中掠过,绕道巫师前面截住他们。
巫师见此觉得不妙,便飞快的闪到一处,将柳寒雨放下,交代她先自己前往船上等他,于是便与锦靛战了起来。
柳寒雨看着他们的打斗,才知道电视里面演的也都不是虚假的,实在是太让人惊心动魄了。
锦靛操着黑纱无处不在的进攻,而巫师的黑气却也是很好的攻防武器,二人缠斗在一起一时很难分开。
柳寒雨本来是伏在甲板上静静的观看他们二人的战斗的,忽然觉得旁边有一人向自己飞来。
恍然间,她瞪大了双眼。波光粼粼的眼中映射出一个漂浮在空中的紫衣男子。他踩在黑纱上,好像踏着风向自己缓缓靠近。
他身材修长的近乎完美,紫色的长袍在空中飘零,借着月光犹自可以看见镶嵌在袖口的金线,以及秀在腰身处的金色腾龙。他及腰的长发倾泻而下,在月光下,如纷飞的流苏,在空中婉转轻舞。那根根如丝绸般柔美的长发就好像缠绕在指间的轻纱,磨砂着她的触觉,抚摸着她的心灵,美轮美奂的好似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一般。
他离自己那么近,却又让她觉得那么远。远的好像她永远都不能触碰到她,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仿佛都是一种亵渎。
近了,她看到了他的容颜,哪怕只是匆匆一瞥,都无法忘记的容颜,就好像楔刻心间一般,在久远的时光中流连忘返。那是怎样华美的五官啊,每一个都完美的近乎上天的巧夺天工,组合在一起,更是精致的不似凡物。
高贵而圣洁,阴美中又透出丝丝霸气,完美的无懈可击,就好像这世间的一切美好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轻纱飞舞,他凌立其中好像要翱翔九天,脱离这糜烂的凡尘,乘风而去。
柳寒雨看的呆了,她从来没有看过如此美丽的男子,她忘记了一切,就好像一切都不再存在,眼前所看到的,脑海中所想的便是那名紫衣男子。
“跟我走。”他薄唇轻启,低沉而优美的声线如泉水般拂过心灵,静静回荡。
跟我走,多么简单的三个字啊,云淡风轻的好似随口一说。但是柳寒雨心悸了,这一刻,她不在害怕,因为会有他在,因为他跟她说,跟他走。
不自觉的,她无意识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等待着他将自己带走。等待着他给自己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