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眉和唐糖站在透明的玻璃窗前,看下面的舞台。
在台前拿着麦克风唱歌的四个年轻女子一身复古的军装,一条束腰皮带勾勒出曲线曼妙的火辣身材,上面的扣子开到胸前。裤子是改装过的军绿色窄脚裤,收进系带的牛皮靴子里。她们每当两两相对,火辣热舞的时候,舞台周边总有一圈为她们疯狂呐喊的人。
“她们是谁?”楚凝眉好奇地问旁边看得入神的唐糖。
“四叶草女子乐队,摆渡音乐吧的夜场驻唱,是长堤对岸一带最受欢迎的午夜女王。”
看得出唐糖对她们很熟悉,而且对她们妥为痴迷。她看她们的眼神,就像那些年轻的男女一样。
“我要下去跟她们一起跳,眉,来吧,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唐糖挽着楚凝眉的手,依恋和期待。
“我们去烧烤。”陆抗适时地插了一只手进来。
“烧烤?!你说这里吗?”楚凝眉很好奇,她从未设想过酒吧里也能有BBQ。
“自助的,想吃吗?跟我过来。”陆抗乘机拉着楚凝眉离开唐糖的身边。
陆抗带着楚凝眉来到一幅巨大的油画面前,轻轻一按,门自动的退到一边,他拉着她闪进去。简单地说,这是一个电梯。陆抗一按,楚凝眉感觉电梯带着他们往上走。
“到了!”陆抗请她出来。
同样的,他们出来之后,电梯门关上,是一幅玻璃,跟二楼的透明玻璃一样,只能从里面看见外面,从外面去看不到里面,只有装饰的作用。
从床和柜子电视的摆设中,楚凝眉觉得这应该是一个酒店的套间。谁想到在二楼的包间竟然还连接这三楼的房间。
“为什么要弄得这么隐秘复杂?”楚凝眉奇怪地问道。
陆抗轻轻一笑,一带而过:“你不会感兴趣的,过来!”
陆抗推开又一扇小门,竟然是一个简易的小厨房,冰箱,多功能电磁炉,水池,碗碟,一应俱全。
陆抗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一碟腌好的五花肉片,然后放到电磁炉上烤,没一会儿房间里就飘起滋滋滋的肉香味。
又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子青菜叶子,拿叶子把五花肉包住,递到楚凝眉的嘴边:“尝尝。”
楚凝眉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好吃!”里面是散发着浓香滋味的五花肉,外面是清淡冰凉的菜叶子,香而不腻,口感刚刚好。
楚凝眉张大嘴巴想再吃一口,陆抗却转了个圈,把剩余的一口都丢进自己的嘴巴。
“啊!我的……”楚凝眉看着他空空而已的手,真想一口把他的手吃掉。
“嗯,果然好吃!”陆抗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看着楚凝眉显摆,好像陶醉得不得了。
就像一个恶作剧的小屁孩,整蛊人之后的无赖得戚,跟他平日里道貌岸然的社会精英模样真是天差地远。
楚凝眉忽然笑不可抑……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小小孩,还真的是!
陆抗揽着她的腰,灼热的目光看着她:“你笑什么?”
“没什么。”楚凝眉感觉他眼光的异样热情,不自在地回答,轻轻的想推开他,“我也来给你烤一块吧。”
“等一会儿……”陆抗忽地把电磁炉的开关关上,“我想到比它更好吃的东西……”
在窄小的厨房,陆抗抱着他肖想了一晚上的人,有点克制不了的欲望升腾而起,只想抱着她抵死缠绵……
转眼,他的吻就要落下来,楚凝眉注视着他的眼睛,她有片刻的迟疑,但是他灼热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一动不动,似乎要把她燃烧成一片燎原的火海。
她最终败下阵来,随便他去吧……
“我们到床上去吧……”
“不要!”楚凝眉坚决地拒绝了。在她有小小的心理洁癖,那张床还有连接着包厢的秘密电梯和那张床有着怎样的联系,昭然若揭。
因为地方不大,紧紧够一个人容身的空间,陆抗施展不开,只能把她压在墙上,想象着她的高跟鞋,她的袜裤子,统统转瞬离去……
陌生的地方,她衣冠整整的漂亮妆容,深深地刺激了他,浑身都是叫嚣的欲望……
她用清亮的眼神看着他,好像怜悯,好像哭泣,好像欢笑!陆抗就想到征服!他像一个勇敢的骑士,爱慕着他的女神。
“丫头,你就像一个妖精一样,让人为你着迷!”陆抗紧紧贴合着她的身体。
楚凝眉脑海里倏忽闪过相似的说话,相似的画面……心里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她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来说话的吗?”楚凝眉忽然拉开他的裤链,捉住他下面。
“轻点,轻点!”陆抗受不了,她差点要把他的老二捏断了,她是故意的!
“今天大姨妈来了!”楚凝眉轻笑。
“靠!臭丫头,刚才怎么不说?!我怎么办?!”陆抗痛苦地说。
“哥哥,你应该有办法的吧……”楚凝眉看着他,轻轻地把他推开,一直退到门边。
“丫头!你太坏了!”陆抗眼睁睁地看着她退到门外,关门。
“我等会给你烤肉吃!保证不用你自己动手。”楚凝眉隔着门说道。
“我想把你烤了吃……”陆抗磨牙。
最后,陆抗和楚凝眉捧着两碟烤牛肉下来,包厢里只剩下司徒一个人在。
“人呢?”陆抗问。
“这不是吗?”司徒接口道。
“其他人呢?”陆抗重新问道。
“有人嫌这里不够热闹,下去找乐子了。”
陆抗转头问楚凝眉:“你想下去玩会儿吗?”
楚凝眉看看楼下涌动在台边随着音乐律动的人,她仍感觉自己的血液是冷的。
“不了!你呢?”她对这样的场境有说不出的厌倦,一群空虚无聊的人在宣泄着生命的苍白。
“我情愿回家跟你盖棉被!”陆抗道。
“喂,喂,你们俩个非要在我这个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吗?”司徒一边抗议,一边把一碟烤肉拉到自己面前大快耳颐。
“司徒大哥,吃多点,用食物去弥补你那空虚寂寞的心灵。”楚凝眉同情地说道,还非常贴心地为他倒了一杯橙汁。
“寂寞男孩的悲哀,说出来,谁明白,求求你抛个媚眼过来,哄哄我,逗我乐开怀……”陆抗很趁气氛地放声高歌。
实在太应景儿了,把楚凝眉乐得不行。
“我觉得你男人在上面肯定没吃饱,来来来,我得帮帮你……”司徒掐起一块烤牛肉要塞给陆抗吃。
陆抗赶紧逃跑。
楚凝眉捂着肚子,差点笑岔了气。
“司徒大哥,你这种暴力方法是堵不住他的嘴巴的,要不要我帮帮你?”她好不容易直起腰来。
“不要!你们俩个狼狈为奸!”司徒满心不忿。
“哥哥过来!”楚凝眉招呼陆抗来到她身边。她挑起碟子里的牛肉,咬住边缘,抬头对着陆抗指指他的嘴巴又指指牛肉。
陆抗低头,接住她嘴边的牛肉一口吞了进去。
楚凝眉擦擦嘴巴:“司徒大哥服气了吗?”
“原来吃烤肉还能吃出这种境界,陆少!你太牛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蒋衡和唐糖已经推门进来,蒋衡显然被眼前的画面刺激了。但看看唐糖没有笑意的脸,他心中所想绝对是无法如愿以偿的。
“胖子!我饿了,不给我拿点东西吃吗?”唐糖的僵硬似乎只有一瞬间,转眼就笑了。
“牛肉,蛋糕,甜点,你要吃什么?”蒋衡喜滋滋地拿碟子去承东西。
“随便,你拿什么我吃什么。”
唐糖很女王地坐在沙发上,而蒋衡就像个任劳任怨的仆人。
唐糖没有伸手接捧到面前的食物,而是对蒋衡非常妩媚的笑道:“我很累了,你喂我吃!”
蒋衡哪有不从命的?
司徒捧头大喊救命!一对人刺激他不够,还要来多一对!
“你么这些人!今天不要指望我埋单了!”司徒觉得这个圣诞日,好比光棍日一样悲催。
“没关系,阿越知道我们最近比较穷,给我们免单了!”陆抗无所谓地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司徒无比气愤!
“现在说了呀!”
“你之前失忆了吗?”
“……”
楚凝眉很高兴又看到他们恢复了活力,就像她第一次见到他们一起的时候,三个大小孩。
叶安琪敲门进来,手里捧着一大盘装饰得很精致的水果盘。
“几位,今天晚上玩得还尽兴吗?”
他们几个月没来,陆少果然又换人了。叶安琪说着,一边替他们把水果盘摆上。
“水果沙拉,我喜欢!”唐糖喜欢这些可以削减脂肪的食物。
楚凝眉则对果盘上面装饰用的漂亮小花伞感兴趣,她小时候很喜欢收集这样漂亮的小伞,她觉得穿上唐装,撑着这样的小花伞,走在青石小桥上,一定很美很美。她妈妈也对伞情有独钟,她所有的收藏都和妈妈是共享的。母亲下葬的时候,她怕妈妈在下面感到寂寞,傻乎乎地把所有的小伞都一起跟她陪葬了。
叶安琪经过司徒的时候,又和他小声调笑了几句才出去。
“她说什么?”自叶安琪出去司徒就盯着他看,陆抗不禁问道。
“陆原在8号房,还有很多我们的供应商。”司徒道。
“要过去看看吗?”陆抗问道。
“随你!”司徒摊摊手,表示无所谓,“不过我能不能把这个烤牛肉吃完了再去?”
“我也去。”蒋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