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十多分钟,救护车还没来,美女嘴里不停念叨着,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乌拉——乌拉——”
救护车终于在美女的望眼欲穿中出现,美女马上挥手示意,车子停了下来,几个护士匆忙走了下来。
“在这里!”美女领着急救护士到了伤者旁。
一轮急救忙碌后,妇女竟已悠悠醒转,发出了声声呻吟,美女终于松了口气。
“呜——”
交警终于出现,吱嘎一声,车停了下来。
“伤者在哪?……哦,没死,小杨过来做一下笔录。”一个领队模样的交警道。
那个叫做小杨的马上拎着笔录走了过来。
“那边,小曲、小王,你们勘查一下现场,注意维护。”队长继续吩咐道。
“我们是交警大队事故处理组。请问你伤得严重吗?如果可以回答我的问题,请你配合一下,尽快缉拿肇事车主。”小杨道。
“可以。”妇女艰难地点了点头,“我被车撞了。”
“什么车?”
“好像是小车。”
……
“报告队长,从事故现场来看,应该是小车撞的。”小曲报告着。
“嗯,可以排除这位美女的嫌疑了。”队长转过头来对着那位好心的美女点点头,“我想请你配合一下,询问你几个问题。”
美女微微一笑:“可以。”
“姓名?”
“月无尘。”
“你有证件吗?”
“不好意思,忘记带了。”
小杨顿了一下,接着问:
“请问,你看到当时的情况没有?”
“我也没看清,车子太快了。这位阿姨应该是被那辆小车带了一下,摔到了旁边的坑沟。”
“好,谢谢你的配合。但你还不能走,我得再到旁边的群众中了解一下,希望你理解。”
“可以。”美女笑笑。
等小杨了解了情况,口供基本一致,向队长作了报告,队长微一点头,对美女道:“你可以走了。”
“嗯。”美女转身上了车。
“慢!”那个受伤的妇女挣扎着爬了起来,“她不能走。”
众人皆是一愣,从现场的一切来看都可以排除美女的嫌疑了,这妇女总不能玩起恩将仇报那一套来吧?
“呵呵,这位美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那妇女不好意思一笑,“你刚才说你叫月无尘是吧?俗话说大恩不言谢,你的恩情我记住了。不过,我好像认识你……”
月无尘脸色一变,马上道:“你一定认错人了,呃,什么恩不恩的,这是每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伸手的。嗯,没事那我就走啦!”
“难道我看错了?可样子很像啊……”那妇女呆呆地看着月无尘的摩托车远去,嘴里喃喃道。
“你认识她?”队长也起了一丝好奇。
“呵呵,我记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妇女笑了笑。
……
而月无尘的急变的脸色并没有躲过唐亮锐利的眼睛,他也是好奇之心大起,这种感觉和上次见到老神偷的差不多。
“有故事,得去看看!”唐亮打定了主意,身子一闪向驶出了几百米的月无尘追去。
一直追了十多公里,月无尘的车子在一栋二层的小楼前停了下来。唐亮闪身跟了进去,呃,跟着一个美女,总有点像那个……唐亮想起了R国的某款游戏。
“正经点!”潜意识提醒他。
这是一栋属于平民的楼房,房里的一切朴实自然。月无尘一放下手里的头盔,就喊道:“爸,我回来了。”声音带着一种有事要说的急切。
“哦,你回来了。”一个虚弱的男声从里间传了出来。
月无尘斟了杯茶走了进去,唐亮躲在男声房间门口的斜对角拐弯处,可以看清房里的一切。
月无尘把茶递到了一个躺在床上的男子手中,那男子大概五十多岁,脸色憔悴,嘴里不时急喘几下,双眼也跟着圆睁一下,真让人担心他会不会一口气喘不上来。
“爸,我今天救了一个人。”月无尘道。
“哦?救了什么人?”男子喝了口茶,气息匀了下来。
“一个被小车撞伤的妇女。”月无尘道,不过脸色很怪异。
“哦,那是应该的。唉……”男子说到这里忽然叹了口气。
“不过,那妇女好像认出了我,我也认出了她!”月无尘如释重负般道。
“谁?”男子问。
“还记得六年前的事吗?”月无尘道,神情低落。
“唉,别说了。那是我一生的耻辱,也是报应!”男子的脸色显出了愧疚之意。
“爸,我今天救的就是那个人的老婆啊。”月无尘激动道。
“什么?你说什么?”男子差点把手中的茶泼掉。
“她差点认出了我,我不好意思,所以赶快走了。”月无尘道。“我当时早认出她来了,但我以为她认不出我的,毕竟那时我还是个孩子。”
“唉,也当还了这段孽债吧。”男子的语气一松,仿佛一直惦记的某事终于有了着落,“六年前,我撞死了她的丈夫,虽然我逃过了法律的制裁,但被她的家属打成这半死不活的模样,也是罪有应得啊。唉,如果那天不违反规则的话,一个美满的家庭又该如何啊?”男子陷入了回忆中。
“是啊,那时我就看到几个悲愤的家属来我家砸东西,你怕我被打,大喊着一切‘冲我来吧’,结果你被打成了内伤,六年过去了,你的病一点都没好啊。可你一点都不怨,还教育我一定要多做善事,以抵消你犯下的罪过。其实,爸,你现在搞成这样了还想那么多干嘛?”月无尘眼里噙满了泪水,泫然欲滴。
“唉,你都不知我多愧疚啊,那男人的老婆在我家呼天抢地的情景我一直忘不了,有时我经常从噩梦中惊醒……还好,你终于懂事了,并没有让仇恨继续下去。无尘,这就是我给你改名的意愿,秉住善良,心如明镜。做得好,你是爸的好女儿!唉,可惜,你妈在你八岁那年就走了,不然……”月老汉眼角满是神伤。
“爸,不说了。我今天给你买了好吃的!”月无尘道。
“嗯,还好你找了份不错的工作,不然这头家还真盘不下来。你啊,也该想想你的终身大事了!”月老汉道。
“不!除非能找到一个能答应一起和我照顾你的!”月无尘眼里闪过一丝坚决。
月老汉叹了口气:“女儿,是爸拖累了你啊!”
月无尘嗔道:“爸,你别说这个了,女儿自有分数。”
月老汉只好闭嘴,望着这懂事的女儿,裂开嘴笑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无尘,我痛得难受,老是失眠,你可以帮爸买点安眠药么?”
“嗯,不过不可以多吃。”月无尘乖巧道,“那我做饭去啦!”
“嗯!”月老汉应了声,看着女儿出去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不舍之色,接着是一种毅然,这种眼神,令唐亮想起了那些不怕死的被押上刑台的地下党,心里咯噔了一下:“这老头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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