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西柳似笑非笑,非但没有拿开手,还摸得更起劲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温渊上看,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这时,李漓影冷哼一声道:“就算我们三人着了你的道儿,你以为我外面地两百天府军是吃素的吗?”
杨西柳一阵狂笑,一边笑还一边跺着脚,“蠢猪,我在山洞外的草丛里洒了山蜀药婆的‘飘香十里’,足足用了我半斤呢!我猜他们现在比你们还要舒服,列着队去见周公去喽!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们醒着吗?因为我要请你们看戏,让你们亲眼见证我‘百花枯’杨西柳是如何辣手摧花的!看清楚,看仔细了,足以让各位回味个数十年呢!”
“卑鄙无耻的小人!我会将你碎尸万段的……”李漓影如此骂着,脸上却早已失了血色。
杨西柳嫌他烦,也封了他的哑穴。
何玉若一脸悲愤的怒视杨西柳,只有温渊上满脸的寂静,紧紧地闭着眼睛。
而此时的杨西柳并没有破不及待地动手,而是极其得意的欣赏着眼前三人的面容表情。
突然,杨西柳‘啊’地惊呼了一声,然后背着手,一掌将温絮水拍倒在地,骂道:“牙尖嘴利的死女人,竟然敢咬老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温絮水歪着脑袋躺在地上,满嘴的血迹,盯着杨西柳滴着血的手掌,一阵神笑,咳了两下,慢悠悠地说道:“山蜀药婆的‘一顶儿倒’只不过是让会武功的人,在短时间内使不出功夫,顶多算得上是个下三滥的MI药,可不是毒药!去年秋天,我奉师命到后山林中采药,机缘巧合下,抓到了一只颜色鲜红的蜘蛛,如碗口一般大小。我一时性起,便用鹤顶红毒死了红蜘蛛,然后将红蜘蛛喂给了一条竹叶青,结果那竹叶青当场就毙了命。我便用断肠草、甘遂、毛地黄、西域乌头、马钱子和那条吃了鹤顶红蜘蛛的竹叶青,一起做出了一种药,我管它叫做‘翻天覆地’!可惜之前却一次都没有用过,你说若是有人用了我的药,我是不是就要比那山蜀药婆还要出名呢!”
杨西柳放下了手中的刀,一只手托着被咬伤的另一只手,拧眉问道:“死女人,你告诉老子这些做什么?”
温絮水眯着眼睛微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老早就将那‘翻天覆地’藏在口中,本来打算若是被你侮辱,便用它来自尽的。方才你说要当着我师兄的面将我……,我一时羞愤,便咬破了药囊准备自尽,却不小心咬伤了你!这可如何是好,我乃修道之人,是不可以犯杀戒的。无乃何啊,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有何面目去天上面见祖师爷呀!”
杨西柳看了看手上虎口之处的深深牙印,殷红的鲜血不停的往外冒着。他龇牙咧嘴道:“哼,你以为老子会相信你吗?”
温絮水微微一笑道:“你信不信我不要紧,我只求祖师爷不要信我就可以了,这样一来我就不会被逐出师门了!”
杨西柳怒视着温絮水,咬牙切齿道:“编,你编,我看你还能编出些什么来!”
“我没有骗你,不信你可以问我师兄!”
杨西柳横眼扫过老僧入定般的温渊上,将眼神定格在了何玉若的脸上。
何玉若对上了他的眼神,面容冷峻,说道:“絮水,放心,杀了他这种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是为民除害,乃我们修道之人的职责所在,不叫犯杀戒,祖师爷非但不会怪罪,还会嘉奖的!”
杨西柳看看何玉若,看看温絮水,嘿嘿怪笑几声道:“你们师兄妹二人一唱一和的,自以为天衣无缝,却当老子是白痴笨蛋吗?老子偏偏不信!好一个师兄,为何不关心关心自己师妹的死活?”
何玉若脸色微红,正要反驳,温絮水却在这时捂着肚子,哀号了起来:“大师兄,三师兄,絮水怕是快不行了,要先走一步了!大师兄,你睁开眼睛再看絮水一眼吧!”
何玉若也看傻了,连忙焦急的呼喊:“絮水,絮水,你怎么了?大师兄,你快看看啊,絮水到底怎么了?”
温渊上仍然闭着眼睛,一语不发,额上却湛满了如细珠般的汗粒。
杨西柳似是有所动摇,问道:“你,你别装了!你到底是怎么了?”
温絮水的眼泪似断线珍珠一样,‘啪啪’地往下落,喊道:“肚子痛,像是有虫子在爬,在咬!唉呀,好痛,我的头也开始痛了!”
杨西柳不可思议地看着温絮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一看吓得他魂飞魄散。只见那被咬伤的虎口,不知何时变成了淤黑一片。他连连惊叫,“黑了?黑了,我的手怎么会变黑了?”
温絮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精光,喃语道:“痛,好痛啊!我不想死,我还年轻,还不想死呢!”
杨西柳一听,屈身跪在了她的身边,连哄带骗问道:“你快告诉我怎么解毒,我救你!”
“用千毒万毒草,可以以毒攻毒!”
“你是说千毒万毒草可以解此毒?”杨西柳紧接着问道。“我怎么没有听过这种草?去哪里可以找来什么什么千毒万毒草?”
“山里就有!”
“千毒万毒草长得是什么样子?”
“矮矮的,一株五叶,长在毒物经常出没的湿地里!”
“一株五叶的草多了去了,我怎么知道哪棵是千毒万毒草!罢了,罢了!我这就带着你去找!”杨西柳再也顾不上一旁的额李梨儿了,抱起温絮水,往肩膀上一耷,拾起地上的大刀,飞快地奔出了山洞。
何玉若欠了欠身,想拦住杨西柳,却被他一袖甩在了地上。正在这时,温渊上大喝了一声,一跃而起,强忍住上冲的血气,晃了晃身子,说道:“玉若安心在此,想那‘一顶儿倒’再过个一时三刻就会自动化解。我,这就去追那杨西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