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一听瘪了下嘴,甩着帕子又要哭,刘三娘捂着他的嘴,咬牙切齿的说道:“赔,我赔!”
出了春花楼,刘三娘捂着空瘪的钱袋,对着春花楼的牌坊唾了一口,暗暗骂道:“吸血鬼!”抬脚走两步,顿了顿觉得不甘心,眉角一挑计上心来,回眸一笑,“嘿嘿,跟姑奶奶斗!小样,你还嫩着那!”咧嘴笑的有些吓人,闪烁的眸中满是算计。
想她刘三娘在江湖上混的时候,那老鸨还不知在伺候谁,若是被人知道自己被他宰了一顿,她的面子要往哪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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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冬季的第一场雪,悄无声息的降临。
近山的普慈寺,不失为欣赏雪景的好地方。
清晨,叶天澜推开窗,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白,纯净人心,加上醇厚的寺庙钟声,更是让人沉入忘我之境。
负手立于窗前良久,寒风进入屋子,吹走了仅存的温暖。
她还记得曾经答应过小人儿,要带他看雪景。那扬起的小脸,那无忧的笑声,仿佛还只是昨日…
苍儿,下雪了,你看见了吗?
你所说的医仙谷灵峰上最美的雪景,我是无缘得见了…
莫浅言站在屋檐下看着悲伤萦绕的叶天澜,就像是…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种感觉。她在笑,却不是因为开心,总是让人琢磨不透她的心思,这种看不清的无力感,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咬了咬唇,走了上去,“歌月,那么冷的天,站这做什么?”
叶天澜垂下眸,嘴角浅笑,“没什么,看雪景入了神罢了…对了,我已经派人送信给莫丞相了,你放心吧,等这雪一停,我便差人送你回去。”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屋坐下,听了这话,莫浅言倒茶的动作顿了下,“我…我想跟你一起回去,反正…反正你也快回去了。”
茶热的水汽挡住了视线,叶天澜的声音有些淡,“从我现身弥城,想必你也能猜到我的身份并不简单…”
话还没说完就被莫浅言急急打断,语气中有着慌乱:“歌月!你说什么那,我知道…你只是偷偷跑出去玩的对不对?我也经常这样的…你…不用解释的。”他有感觉,有些话说出来,他和她之间…就将变得复杂。为什么不能让他单纯的沉浸在被心上人救了的喜悦中?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
“何必那,有些事实不说不代表不存在,回去吧,你不该参与这些是是非非…”
“我不听我不听!你就是想让我走…我偏不!哼!”不等叶天澜说完话,便自欺欺人似得捂住耳朵,怒气冲冲的跑出门去,到了门口撞了人也不回头。
刘三娘刚到门前就被撞了一下,“哎呦”一声,连夜赶路冻得身子骨都僵了,竟一时没躲过去,“这谁呀!火急火燎的!”没听见回答,无趣的撇撇嘴,抖了抖身上的雪,进了屋,自然的接过叶天澜递过来的茶,一口饮尽,咂咂嘴说了句:“爽快!”
叶天澜瞥了她一眼,“怎么才回来。”
拉个凳子坐下,嘿嘿笑着,滔滔不绝的讲起了她的“英雄事迹”。
“你不知道,那个该死的老鸨竟然敢把我当冤大头宰!你想啊,我刘三娘是何许人也,怎么能吃这个亏!于是…嘻嘻,我就去他房里饶了一圈,顺手牵了点羊…这还不算什么,最让我自豪的是,我把他那抓来的男孩全放了,散了他的家财,就算是为他积富了!”
叶天澜顿时哭笑不得,“这么说,他还要感谢你了?”
“那是!”自豪的拍拍胸脯。
得,这家伙自恋到了一定程度。
“哎,别说我了,你带出来的那个男孩在哪啊?”话音一转,狭促的眼光打量着叶天澜,“真看不出来啊妹妹,你还是个情种~”
淡淡的扫了YY中的某人一眼,顺利的让她噤了声。倒了杯茶,握在手中,“行了,收起你龌龊的思想。他是华国丞相之子,跟我也算是相识,何况…”他落难还跟我有关…抿了口茶,这句话终是没说出口。不理会刘三娘兴致勃勃的八卦精神,“赶了一夜的路还不去休息,下午有你忙的,琉国那边的事你多看着点,最近我恐怕被盯的紧。”
听到正事,刘三娘忙点点头,“妹妹放心!”想了想又问道:“华国这边,妹妹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坐山,观虎斗。”
刘三娘了然的点了点头,“高!”
如今的重点是拓展势力,她只需隐在幕后,有南宫皇这个挡箭牌,足矣。
下午,叶天澜正在练字,就见门嘭的打开,刘三娘火急火燎的跑进来,脸上不乏喜色,强制压低自己的声音说道:“妹妹,告诉你个好消息!马大哥那里可是获得了大收获!就咱们赶路的这几天,他已经攻下了三个山寨,如今又有五个山寨归服,哈哈,是不是大丰收!”
叶天澜亦勾了勾嘴角,马面这个人,她果是没看错!
扬了扬手中的纸条,“三娘,这里还有一个好消息哦,铁伯伯那里的火药…”忽然话音一停,皱着眉头与刘三娘对视一眼,有人来了!还是个内力高手!
静听雪花落地,寂静的都让刘三娘以为刚刚只是错觉,可看叶天澜目色沉重又不得不打起精神。
“呜…”箫声呜咽,配合着落雪的声音,形成绝妙的曲,淡然空灵,仿佛与天地融城一体。风夹杂着雪吹进屋内,顺着风雪看去,只见墙上立着一蓝衫男子,垂着眸,手持玉箫吹奏着。
如雪纯净的箫声引着人侧耳听下去,吹奏的人遗世而独立,让听者忘却世间悲哀。
直到莫浅言也被乐音吸引,失神的走出房间,叶天澜心下一惊,该死!她竟然差点被音所惑!
狠拍了刘三娘一掌,让她回神,按着窗子翻身出去,手腕一甩,缠在手腕上的天蚕丝在内力的控制下似偏偏起舞,尾部闪着寒光的利刃直冲蓝衫男子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