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纵看着叶天澜面色不善,再看其他山寨的首领竟没有一个敢站出来的,一口气憋在心间不上不下,重重的坐回原位。
叶天澜收敛了气势,这秦纵终究是历练不够,几句话就能被憋回去。重新品起了茶,“我叶天澜不是强人所难之辈,各位若是有心存不满之处,请恕招待不周,送客。”话落头也不抬。
马面一个“请”字还没说出,只见其中几人忙起身,拱了拱手,“您这是何意,既然吾等今日赴约就是有归顺之意。秦首领也没有恶意,只是毕竟关系到今后的命运,多了些谨慎罢了,还望叶主子体谅。”其余几人忙附和,“是是。”
秦纵故意无视几人打的眼色,坐在那不动也不说话。其实他又怎么会不明白,跟着这个女人能让寨中的人过上更好的日子,老弱妇孺也不用天天提心吊胆。可…话他都说出来了,男子汉大丈夫,让他低头认错做不到!
叶天澜起身,扶起几人。走到秦纵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了各位的话,我心里也算有底了。秦兄弟是个率真的性子,我明白。只是我们走的不是寻常人之路,深思熟虑才尤为重要。”
有了台阶不顺势而下更待何时,秦纵不太甘愿略一拱手,“受教了。”
回到原位坐下,勾唇一笑带着大局在握的从容,“那下面我们就来谈谈正事。我用人唯才是用,只要你有才能,只要能给我带了利益,其中的百分之二十就给谁。另外举荐的人,或是原来所属的山寨可以得到百分之五的分红,月钱正常领。一个月每人四天轮流放假时间,不算节日。我们采用合约制,每人签一份三年的合约,三年后再续约,当然若是不想干了,三年之后随你去哪。只是...若是泄漏了我商业机密,别怪我心狠手辣!工龄越老月钱越高,各位可有意见?”
此话一落,下面窃窃私语声不断,似乎都不敢相信有那么好的事,如此优越有利的条件,怎能让人不动心!其中一人踌躇着问道:“我们的家人怎么办?”
“这个请大家放心,三个月的试用期后,我会为各位的家人安排居住的场所。而且工作尽心的,我会为他安排规格不同的房子,两室一厅到单独院落不等。两次合约之后,这房子就送给各位,我说话算数。还有什么问题吗?”眸淡淡的扫过在座的各位。
众人纷纷放下心来,喜不自禁连忙摆手,“没了没了。”
“那好,现在就听听我的工作安排。十八寨分为六批转移,寨子中依然留披人巡逻。谨城的赌坊需要一批人,酒楼花楼一批。铁老那里拨去两批,一方造船,一方铸造。其余的人跟着马面,调整的问题就交给你。”
马面点头答:“是。”
“年终奖金会发给工作最努力,为我带来利益最大的两批人……好了,若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今后我会修改。”看了看天色,估计浅言得等急了。众人也是有眼色的,纷纷起身告辞。待人走尽,叶天澜与马面等人又说了会话,探讨了下局面。
出房门已是一个时辰后,马面一行人没有多停留,赶回了琉国。叶天澜捋了捋下摆的褶子,夜芸自然的跟在她身后。四处一寻,竟在船头找到了莫浅言。他正看远处小舟垂钓,兴奋的唧唧喳喳,有几分跃跃欲试。夜悠尽职的守在他身边,眉头已无奈的拧了好几圈。
夜悠眼尖的看见来人,忙行礼,然后跟在叶天澜的身后。夜芸无言的挑眉,笑的幸灾乐祸。
“天澜,你来拉!快来看,那个人在钓鱼呀,这个天也能钓到鱼吗?”急急拉着叶天澜袖子,指着对面。
哂然一笑,“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或许人家寻得的是意境,才不是鱼那。好啦,你就别瞎操心了。不饿吗,今天可有你喜欢吃的,猜猜是什么。”顺势环住他的腰,向舫内走去。
果见莫浅言注意被转移了,“嗯…是芙蓉糕蟹?果仁鸡丁?拔丝莲子?还是…啊,是银鳕鱼对不对?!”
叶天澜朗笑不语,眨着眼睛道:“秘、密。”
寒江画舫上欢闹的背影远比独钓意境深远的多。
入夜,莫浅言无聊的趴在桌上,听蜡烛燃的剧烈“啪”的一响。懒懒的回头,只见叶天澜依然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将近一个时辰没换一个姿势。
撇撇嘴,踱步过去。依稀看见渡邪二字,密密麻麻的字看的头疼,看了第一眼就没有看第二眼的兴致。
叶天澜没回头,“无聊了?马上就好了。不早了,困了就回房睡吧,不用陪我了。”
莫浅言没说话,硬挤着坐在她旁边,让她不得不停下笔。
哭笑不得的放下笔,“你啊…”狭促一转眸,“怎么,不敢自己睡?想和我一起?”
闻言莫浅言顿时红了脸梗着脖子,“谁谁…这样想了,哼,我走了!”话落起身就要走。
忙把他拉下,“好好好,是我这样想了。”顺势揽入怀中,气若幽兰吐在他耳后,浅浅的笑,轻吻通红的耳根。在这样诱人的夜,充满暧昧的气息。
叶天澜眸色渐深,她是个成年人,无论是思想还是身体。理智告诉她不该这样,身体却快一步做出行为,掐着自己的手心平静浮起的冲动。抬眸看见烛光中莫浅言潋潋的眸色,轻咬的唇,一瞬间差点破功。深深吐了口气,戏谑笑道:“你这样一副小白兔样,会让我忍不住扑上去的。”果见莫浅言气的跳脚,“哼!那是你心思不正…我走了!”像是羞得又像是气恼双颊飘上红晕。狠扭了叶天澜一把,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揉揉自己可怜的腰,无奈摇头,提笔继续刚刚的构思。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完成了,往暖炉中添几块碳。脱了外衣,捋好被子上床,抬手一挥熄灭蜡烛。
江上刮起了风,画舫有几分不稳。想着构思不完美的地方,一时也没睡着。黑暗中,只听门外传来细微的声音,“天澜…天澜…你睡了吗?我,我睡不着…你陪我聊聊把。”半晌没有听见屋内的回答,越发觉得害怕,哆嗦了下说道:“那…我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