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雨梧带着文七虞,风野鹤,白玉几人回到皇陵北苑,看到这对父子虽然不再争吵,但都心知肚明,皮皮心里肯定还有疙瘩。典雨梧亲自下厨去做菜,文七虞则是不停的围着文皮皮问东问西,小女孩对自己这个哥哥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她知道,站在老爹面前,敢和自己老爹对眼的没几个,自己平时再横,也只是敢轻轻地拍下大光头,直接拿东西砸的绝对了不起。
文皮皮本不想搭理这孩子,但看文七虞长的可爱,粉嫩脸蛋,像个刁蛮的小公主,只是在那一问一答,绝不多说一个字。文敬佛呵呵的笑着说:“小七,你找你妈去。”
白玉则是坐在旁边的座位上,拿着本漫画在那看得入神。
风野鹤一看文敬佛没介绍自己的打算,自己说道:“不一,俺家娇娇可好?算了算,有近二十年没回家了……”
文皮皮看风野鹤,年龄比自己老爹年长那么一两岁,身材魁梧健壮,脸上轮廓分明,两眼犀利有神,坐在那里,身体笔直,给人第一的印象就是:干练,果敢。
“你是风伯伯?”文皮皮一听这人问起风娇娇,说道。
风野鹤笑道:“这些年和你爹在外面跑,一直没回去过,怕给家里惹麻烦,有些事情,不知道你爹给你说没说,我们并不是不想回去看你们……”
文皮皮刚想说话,文敬佛接了过去:“野鹤哥,你家娇娇今年也得十八九了,你看我家不一咋样,要是觉得可以,我今天就给你下聘礼,咱们今天就定下来?”
文皮皮道:“风伯伯,你和文敬佛大小光着屁股长大,一起出来,可能觉得自己要回家,一是不够兄弟义气,二是怕文敬佛心里有疙瘩。所以才不回家。我明天就给俺爷爷奶奶打个电话,看看两个老怪物的态度,让他回家,我的意思是,文敬佛什么时候长出头发,什么时候回家。到时候你们一起回家,你就可以见到娇娇姐,不过娇娇姐脾气不好,你得有所准备!对了,野鹤伯伯,项御马老爷子是不是你的师父?”
风野鹤有点惊讶,接着点了点头,听文皮皮这番话,有点激动,这么多年在外面不回家,就是兄弟义气,自己要是回去,又怕出点什么事,还怕文敬佛因有家不能回,心里难受。文皮皮旁敲侧击,一方面道出了这些年风野鹤不回家的原因,一方面又敲打了这些年舍弃自己的文敬佛。听到这话,旁边一直看漫画的白玉抬头看了文皮皮一眼。
文皮皮接着说:“对了,文敬佛?”
文弥勒一听自己儿子召唤,立马来了精神,掐了烟,老子和儿子翻了过来,呵呵的笑着:“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当爹的我牵马坠蹬,为你马首是瞻。”
文皮皮白了他一眼,用商量的口气说道:“和我一起来的老头叫赵登湖,不知道现在咋样了,我记得昨天住在米原宾馆,你能不能让人打听一下,看看人还在不?第二件事情,我看到了黄盛龙图字样的名字,希望你改一下,我不想让爷爷替你埋在煤矿下的冤魂背骂名,三,既然出了事情,我希望你能让人处理好,钱救不回一条人命,但是既然人家为了赚钱养家死在你的矿上,那么,让那对母女以后不再为钱发愁也是应该的。这是我看到了,所以我看不下去,至于看不到的,我也不会管。你觉得咋样?”
“好办,野鹤哥,吃完饭麻烦你了。”文敬佛看着典雨梧解下了围裙,招呼几人坐下吃饭。
文皮皮没什么胃口,简单的夹了点菜,吃了一碗米饭,就放下了筷子。典雨梧以为是自己做的饭菜不合胃口,有点尴尬,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文皮皮看了下这个女人,自己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孩子,说道:“今天的饭菜不错,不过我这几天没胃口,阿姨,我再喝碗粥就饱了。”
典雨梧释怀,笑了笑,接过了碗。
晚饭后,文七虞缠着白玉打游戏。文皮皮去睡觉,来到屋里,发现,被子已经铺好,还有几件新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在床边的衣桌上放着。桌上还有个手机,压着张纸条,上面写着:手机已坏,先用这个。
拿起手机,钻进被窝。发现有不少的来电提醒,有小姨苗采薇的,有四象叔的,还有几条短信,看了看,有曹芳略、王奉之和尹崇山的,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说芳略一个月过生日,准备着给他们几个破处去,问他有没有兴趣,连他顺带着。还有钱荣的,无非是打情骂俏装老鸨,要给她介绍如花似玉的姑娘。他简单的回了几条。竟然还有孙慧的,看短信的才知道,这是钱容多嘴给她说了,来兴师问罪来了。他没再回,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和女孩子斗嘴讲道理是没用的。看了下电话,发现有小姨的,也有四象叔的。就打了过去,给四象叔报了个平安。然后又打给小姨,这边还没说话。那边就传来****慵懒的声音:“皮皮,是不是孤枕难眠了?小姨我不介意你听着我的声音打飞机哦。”
“苗采薇,你就不能正经点,别那么如饥似渴?”
“熊孩子,以后少半夜给我打电话,小姨我现在得补觉,要不过早的人老珠黄了,没人要。”
听苗采薇这声,估摸着是在睡觉,不等着说完,他扔了一句“你接着睡吧”,就挂了电话。
刚想关机睡觉,打进来一个电话。接起来一听是赵老头。赵老头说:“皮皮,你赵爷爷wo回京了,刚下火车,北京这天,和草原比起来,简直没办法活,哎,你咋样?第二天醒了我没见着你,估摸着应该没什么大事,顶多喝晕了在隔壁睡觉呢,就没打招呼。”
文皮皮笑道:“没什么事,给我彭奶奶问个好,我办完事回去之后,给彭奶奶带几件礼物。”
一提礼物,赵登湖想起来那几幅画,说道:“皮皮,我给你的那两幅画,都放在那个米原宾馆的老板那了,你什么时候取回去就行了,报一下你的手机号就行。没什么事了,我得赶紧回家,这天气,我老头子受不了。挂了啊”
文皮皮想起那天赵老头给自己说的那一番话,知道赵老头对自己的好,没多说什么,挂了电话。有些事情对于太年轻他来说,还是有点看不透,不如这些老头看的清澈,他把赵老头的话记在心里,当做一种收获,感叹着,再牛---逼的人也有感到无能为力的时候,再淡泊名利的乡村野夫,也有为柴米油盐闹心的时候。两幅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到呢?
前面客厅里,典雨梧带着文七虞去睡觉。文敬佛、白玉和风野鹤坐在客厅里喝茶。
“咋样?”文敬佛笑道。
白玉开口道:“不一不错,很多人都看不出野鹤大哥的师承,他竟然能一眼看出,而且考虑事情比较周密,但是性格有点暴躁,这点,呵呵,有其父必有其子。”
风野鹤道:“小白老师看人准,这是有目共睹的,五难,你刚刚说的话准不?”
“什么话?”
“亲家啊。”
文敬佛道:“这说不准哦,野鹤哥,话说风不素那书呆子也有个闺女,现在我家皮皮是抢手货,不缺媳妇哦。若是你看好我家不一,你得叫小白老师会过风不素之后,再给你支招。”
白玉摆手微笑不语,看这样是想敲风野鹤的竹杠。
文敬佛笑道:“野鹤哥,小白老师要你收藏的宝贝,不为过,你想想,嫁过来之后,不都是你闺女的?你现在留着给你闺女当嫁妆,有个屁用,最后还不都得进我文家?哈哈。”
他最想看的就是风野鹤和风不素两个人掐,不过一提到回家,他倒是想看看,小白老师怎么会风不素和自己的老娘,他正了正色,步入正题,说道:“我压了唐红十几年,还是压不住他狗改不了****的毛病,小白老师知道他早晚误事,一直建议我,让我遣了他,现在看来,还是小白老师看得远,我让唐红每年八月都出去办事,是因为每年的八月,付清门要去xinjiang看四维,没人照顾我大哥和皮皮,今年,让他一路跟过来的,还是办砸了。正好趁这个机会遣了,若是这次改了,还能用,若是改不了,就不管不顾了。唐红说,我老娘亲自调教了一个好儿子,小白老师对一些事情还不了解,我说一下,我们兄妹四个,都不在家,是因为老爷子,老娘觉得老爹教育子女不到位,这才准备亲自调教。皮皮的这个叔刚上大学,看来比皮皮大不了几岁,两人一块长大,而且这孩子的师父是项叔,说到这,野鹤,小白老师,你们应该知道,为什么皮皮看出师徒名分来了吧?至于皮皮说的,不能让俺老爹背骂名,那就换,在草原里也呆够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咱们转场,去大都市走一遭。小白老师和黄老通个电话,先谋划着,等咱们回趟家,就开始真枪实弹的开干,你们觉得咋样?”
两人没异议,起身出门。文敬佛摸着自己的大光头,哼着那首少林寺的牧羊曲,踏着月光向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