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陷入对赵高的猜想中,一举一动皆落入了对方眼中。
赵高远远瞅着风月微笑道:“李公子,觉得此画如何?”
听到赵高的呼唤,李风月很快惊觉过来,只见他信步走到画前,指着画中的景象一本正经地道:“此画,画景传神,画境传意,赵大人心系天下,忧国忧民,当真的难得的好官啊。我大秦有福了。”
“呸,狗贼!”突然耳边再次响起那女子的声音。
“哈哈哈……我赵高活了几十年,今日总算遇到知音了。李公子,快些请坐!”赵高朗声长笑,旋即作出一个邀请的手势道。
“不要脸!”
又来了,又来了,赵大人在这,你也敢来?
“我才不怕。”
风月惊了,倏地站起来,四处望了望,根本没发现她的踪迹,反观赵高的表情,似乎完全没听到一样。
“李公子,怎的,这凳子坐得不舒服吗?来人,给李公子换座!”
李风月连忙摆手道:“非也,舒服,舒服极了,小人只是对大人正厅中的摆设颇感兴趣,故站而举目四望。”
言罢,径自走到一个偌大的玉花瓶旁端详把玩。
赵高瞧了瞧李风月把玩玉花瓶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撇了撇嘴笑道:“李公子若是喜欢的话,就到府上长住吧!”
“长住?”这不是要软禁我吗,李风月一副惊惧的模样正巧落入赵高眼中。
“怎的,你不喜欢?”
“太喜欢了!”风月说得颇有些喜极而泣的味道。
“咯咯,你就等着被赵高玩死吧!”
你就忍心看着我被玩死吗?
“你死活与我何干?”
忧伤,除了忧伤再找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李风月抬眼看了看赵高,只见他喝了口茶,又玩味似的看着自己。
从其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完全没听到那女子的声音,否则如何能做到无动于衷。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说话,只有我听得到。
“我没说话啊!”
没说话?
“是啊!”
这就奇怪了,难道我也能读心?可是我从来没发生过什么奇遇啊!
“难道……”
难道什么?
“李公子,奈何紧蹙眉头呢?莫急。”说罢拍了拍手,两个女婢端来了两盆热水。
洗脚?这个可以有。
他一脸荡笑地看着赵高,赵高摇头微笑,继而又一拍手。
顿闻一阵悦耳的丝竹声奏起,几个身着粉衣、婀娜多姿的歌姬莲步出场,伴着乐曲,在风月面前翩翩起舞。
中间一个鹅蛋脸形、身高挺拔、长相秀丽的红衣歌姬,长袖飘飘,眉目含情,粉唇似语非语,曼妙舞步看得风月如痴如醉。
红衣歌姬翩翩然而起,悠悠然而落,灵动似仙子,娴静若处子,真真美妙非常,诱人非常。
“好!”李风月热烈鼓掌道。
赵高也是一脸陶醉,情不自禁地点点头,轻拍手。
那歌姬看到李风月一脸痴相,索性舞至其前,朝其抛了媚眼,回眸一笑惹得他从热水盆中抽出脚,直站了起来,就要跟她出来,红衣歌姬旋即后退两步,飞舞场中。
“****!”
沉醉其中的李风月忽被那不知藏身何处正看着他们的女子给搅了兴致,顿时一脸不愉,腹诽道:我看你是嫉妒吧!
“我嫉妒?”女子只觉好气又好笑。
赵高突然转过脸,对风月笑道:“今晚就让她给你侍寝,你意下如何?”
风月连忙站立起,朝赵高一拱手,满是感激地道:“承蒙大人厚爱,小人必定鞍前马后,誓死追从!”
“贱骨头!”
……
看罢歌舞,赵高又请李风月用了丰盛晚宴,山珍海味,各地佳肴,又有赵高陪酒,吃得风月直呼大爽。
继而回房休息,红衣歌姬为其开门。
刚步入房中,红衣歌姬莲步上前,却是微颦淡笑道:“奴家给公子宽衣吧!”
在将风月衣服脱光后,看到那****上身一道道疤痕,红衣歌姬顿时怔住了,旋即用青葱玉指微微触摸,轻声道:“这……”
想起那日所受的酷刑,风月就打心里痛恨会稽郡守那些恶官。
却是抚摸着歌姬的粉嫩玉手,朗笑道:“没有伤疤的男人,还算男人吗?”
女子玉指划过那一道道伤痕低眉不语,恰想起旧时伤心事,竟不自觉抽泣起来。
风月上一世有句人生信条就是“从不勉强任何一个女人”,看着红衣歌姬伤心流泪的模样,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却是搂着她的细腰,一把将她压在身下,贴近她的脸,轻声道:“有人在听房,我们真戏假作!”
“嗯。”
旋即将其外衣脱了,一把扔到床下。歌姬粉红亵衣顿现眼前,莲藕玉臂吹弹可破,粉颈诱人无比,肌肤雪白细腻,羞红的俏脸更是让人好不喜欢。
看得风月直吞了吞口水:“太诱人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哎呀,公子不要急嘛,待会奴家就是你的人了。”女子娇嗔道。
“那我们就来行人伦大礼吧,哈哈!”
遂吹灭烛火,又将床帐卸了下来。
只闻一阵撞击声。
“噢…噢…公子轻点,奴家疼。”
“好,让公子轻轻的爱护你。”
“噢…噢…好舒服…公子好厉害。”歌姬喘息连连。
“****!”那藏在暗处的女子心中暗骂。
男女之事,小妹妹你不会懂的,呵呵。
“无耻,下流。”那女子实在听不下去,一翻身飞遁而去。
“噢…噢…好爽…奴家好喜欢。”
……
“噢……”
“公子,奴家现在是你的人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
“奴家叫念桃!”
“念桃,念桃,公子想念你的蟠桃。哈哈!”
“哎呀,公子不要这样嘛,才刚来过。”
“那你还要不要啊,念桃?”
“公子,我要!”
……
翌日清晨,赵高派人唤来风月,对其笑道:“昨夜,李公子睡得可舒服?”
“舒服,太舒服了。大人的好,小人永世难忘。”风月一脸谄笑道。
赵高指着身边一标准身材,样貌俊朗的男子道:“给你介绍下,张恒,今后负责配合你造纸。”
张衡?这人爹取名真是高瞻远瞩啊。
风月拱手朗笑道:“在下李风月,还请大哥多多关照!
“风兄,客气了!”张恒笑着一拱手道,眉宇之间竟有一股凛然正气流溢而出。
二人出了门,张恒欲叫马车,风月一摆手打断道:“我们随便走走,随便看看!”
张恒自是摸不透风月想做什么,但主子叫他配合,他怎能不配合?
却还是忍不住好奇道:“风兄,我们不是要造纸吗?怎的四处转悠?”
“对啊,就是要造纸才四处转转,看看哪里好建作坊,想想哪些材料既适合又实惠。”
“风兄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想的东西就是与我们一般人不同!”
这马屁拍的,很烂,不过我喜欢。
风月一边走一边想着,要大量造纸就得使用资源最丰富的材料,若是用到麻头、破布,肯定不够量,记得后世造纸,都是用的树皮。树皮?没错,就是树皮,这个时代自然环境保护得好。
但是,要从山上削树皮运送下来,也委实要花费不少人力物力啊,而且造纸厂不能建的太远,否则远程送木很费时间,而我的时间已不多了……
“张兄,这咸阳城最密集的林区在哪?”
“咸阳城附近已经没有林区了,要采木就得去更远的废丘。”
废丘?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啊?忽的想起了电视剧《楚汉骄雄》里面韩信领汉军出巴蜀,首战水淹废丘的战役。
“废丘怎么走?”
“咸阳以西!”
“多少里?”
“自己走就知道了。”
“有道理。”转过身,不见张恒,却发现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和几个小孩子在玩游戏。
张恒呢?风月四处望了望,却见老头拍了拍手,站起身道:“不用看了,他一定找人问林区去了。”
话刚落音,张恒便笑着走了过来。
“风兄,我打听到了,咸阳以西的废丘有林区,我们去那里看看。”
“小朋友,你们见过怪兽吗?我带你们去找怪兽啊,废丘山上有很多吓人的怪兽哦。”老头半蹲着身子,对几个小孩笑道。
一听山上有怪兽,李风月顿时发怵,上一次差点因怪兽而死,现在想起仍然是心有余悸。
于是走上前,从衬里掏出几枚钱币,给一个小孩,咧嘴笑道:“小朋友,哥哥给你们钱去买糖果吃!”
得了钱的小孩,便蹦蹦跳跳的带着其他孩子走了。
“你干什么,他们走了,谁陪我玩?”老头站起身一脸生气的朝风月道。
“我陪你玩!”风月朗笑道。
“怎么玩啊?”老头撇了撇花白的胡须,认真的看着风月。
“去废丘山找野兽!”
老头低首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哦!”
于是,三人便向西而行。行不足百步,闻比武招亲之风声。
“听说,两天之后,城东百花楼前有人摆擂比武招亲,女方长得贼漂亮啊!”
“只可惜我不会武功,要不然俺老高一定要去试试。”
“你就别想了,我听说那女子武艺高强,很多武林人士都曾败在她的连环枪下!”
……
什么?连环枪?拿枪的,不会是她吧?
风月顿时驻足问路人:“两位大哥,你们说的那个比武招亲的女子是拿什么武器的?”
“拿枪的!”那高个男子瞅了瞅他,一脸不屑地道:“你也想去?”
风月不语。
“你还是别去了,否则替自己准备好棺材吧,瞧你那样,白白嫩嫩,去当小白脸还成!”
“哈哈!”
张恒摇头笑笑不语,风月一脸不爽,小白脸怎么了?小白脸也要靠真本事的。
鹤发老头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只见他瞅着风月眨了眨眼,笑道:“你想去?”
风月点了点头,那个持枪的女子,跟他心灵相通,那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他很喜欢那种心有灵犀的美好,那感觉是他追寻已久的,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红颜祸水啊!”老头摇头长叹,又道,“如果你真想去,我可以帮你!”
“真的啊?”风月惊喜道,可忽然想到,你一个糟老头怎么帮我?帮我抢亲?
立时,又紧锁着眉头。
“怎么?不相信老头子我有本事可以帮你吗?”
“不信!”
“好,我跟你打个赌,我绕你转一圈,不碰你,将你身上的东西取走。”
张恒闻言,看着老头,只觉有趣。
“哈哈,好,你输定了!”这老头真敢吹,不碰我,也能从我身上取东西?
“要是我赢了呢?”
“你赢了我叫你师父!”
这小子真狡猾,输了叫我师父也是你沾光啊。
老头摇首道:“输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还没想到,等想到了再告诉你!”
“那,先说好啊,不准叫我杀好人,不准拆散我的姻缘,不准让我做坏事。”
老头指着风月笑了笑,继而如一阵风绕过他回到原地,速度之快,连一旁的张恒也惊愕了。
风月有点晕晕的感觉,旋即往身上摸了摸,大笑道:“哈哈,都在!”
老头朝他一眨眼指着他的衣服,笑道:“你看看!”
摸出来一看,汗,被移花接木了,我的粗布锦囊怎么变成一方黄色绣帕了,我的“一闻倒”怎么变成装老鼠药的瓶子了?
他看着老头,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
老头摊开两手,晃了晃,龇牙笑道:“哈哈,你输了。”
李风月完全惊呆了,这老头,身手也太厉害了吧,像风一样绕我转了一圈,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换走我的两样宝物。
“师父!”
“别叫,我没答应收你为徒。”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