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发老头拿着风月的两个宝物,似猴子般活蹦乱跳:“咦,这个粗布袋里面是什么,拿出来看看!”
“那是我写给婉婷的情书,老人不宜啊!”
“情书,我不看!咦,这黑色瓶子里面装的什么?打开看看!”
“不能看!”
“为什么不能看?”
风月连忙跑上前,伸手就要去抢那瓶子,老头瞬即手一闪,让他抓了个空。
“给我!”风月急了,见瓶子就抢。
“不给!”老头拿着瓶子左闪右闪,屡次都让风月明明触手可及,却捕了个空,直气得风月吹胡子瞪眼。
只见他星目一翻,双手叉腰,气喘吁吁:“你,到底给不给?”
“不给,死活都不给,你这么舍不得它,里面一定装着好东西,嘿嘿!”老头撇了撇嘴,一脸童真地姿态。
“唉,你要看,便看吧,出了什么事,可千万别怪我!”风月看着天空,一脸阴霾地道。
难道真的不能看?这小子一开始还拼命的跟我抢,怎么这会儿竟然拱手让我看,看他那表情,不像是心疼宝贝,倒像是在替我悲哀啊......还是还给他,好奇害死人!
“唉,什么破瓶子,一点都不好玩,还给你!”说罢就将瓶子和锦囊一起扔给了风月。
风月接过二宝放好后,又是一脸开心的模样。
张恒站在二人中间,完全被视作了空气,看着两人玩得不亦乐乎,很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摇头笑笑不语。
怎么感觉这老头那么像《神雕侠侣》里面的老顽童周伯通,白白苍苍却玩性极重,武艺高强却嬉皮笑脸,太像了,实在太像了!
“老头,你贵庚?”
“不知道!”老顽童一脸不愉快地摆手道。
不说就算了。“敢问前辈高姓大名啊?”风月一拱手朝老顽童恭敬地笑道。
臭小子,总算你还有点礼貌,看在你尊重前辈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
“我叫澜辰!”老顽童撇了撇花白胡须笑道。
“澜伯伯!”风月拱手笑道。
“什么澜伯伯,难听死了!”
“那我该叫你什么?”
“随便拉,随便拉,一个代号而已。”澜辰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摆手道。
风月呵呵笑道:“老顽童!”
“老顽童?”澜辰摸了摸胡须,皱眉喃喃道,“老顽童...老顽童...”
旋即舒展白眉,拍手笑道:“风老弟,老顽童这名字不错,很合我意。”
瞧你那开心的模样,不就取个名字嘛——他怎么知道我名字啊?
“老顽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风月一脸狐疑的看着他道。
老顽童转过脸,思索片刻,眨了眨眼,却是不说,见风月跳到他面前看着他,竟将手指放在嘴唇上,一脸茫然,突然咧嘴笑道:“我想起来了,是他。”
旋即转过身指着张恒笑道:“是他之前在那里跟你说话的时候,我听到的。嘿嘿。”
啊呀,差点就穿帮了,还好我记性好。
“原来如此,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事!”风月又是一脸狡黠地看着他笑。
“什么事?”老顽童被看的有点不自在,晃了下身,越过风月。
“我记得你答应帮我打败那个招亲的美女哦?”风月一脸荡笑。
“我是这么说的吗?”老顽童忽然板着脸。
“张兄,你看,这老头他说话不算数耶。”李风月一脸气急地道。
“不要叫我老头,我答应过帮你参加比武招亲大会,可没答应过一定让你抱得美人归啊!”见风月生气的模样,老顽童又嬉皮笑脸起来。
汗,遇人不淑啊!
“老顽童,你总得教我几招吧,也好让我闯到最后,就算败在牡丹花下,我也不输人啊!”
臭小子,真滑头......不过,我真没办法在这么短时间教会你。
“好,我教你几招,能不能学会,就看你的造化了。”老顽童一脸严肃地道。
“真的啊。那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抓紧时间学习。”
“风兄,我们还要去看林区呢,大人交代过,要尽快将此事完成!”
呃,造纸,貌似不能耽搁!
“老顽童,那晚上吧,晚上你来郎中令府找我,叫家丁通传下,我就跟你出去学武。”
晚上黑灯瞎火怎么学啊,你是想人家姑娘想傻了吧!
“晚上不行,晚上那么黑,我还是在家睡觉吧。”
风月闻此言,似乎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顿时心中一凛,笑道:“晚上找个空旷的地方,点着火把不就行了?”
老顽童朝风月指了指,一脸奸笑。
张恒彻底无语了,赵大人怎么请了一个这样的人来造纸啊,这李风月完全没心造纸,这任务何时才能完成啊?
却是拿他无法,只是淡淡道:“风兄,那我们现在就去废丘林区吧!”
“好。”
“你走前面,你熟悉环境。”
“我不走前面,我喜欢走后面,我告诉你怎么走就是了嘛!”
......
出了咸阳西城门,眼界一片开阔。蓝蓝的天空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
“咯咯......”一串如同银铃般美妙的笑声将那“套马”的汉子迷住了。
循声望去,只见一穿着蓝衣的女子拉着一根细长的丝线,丝线的最上端是一只画着蝴蝶的纸鸢。
那蓝衣女子一双纤纤玉手将细线往后拉了拉,看着蝴蝶纸鸢在天上迎风飞舞,又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好甜的笑声啊,如此风景,如此丽人,真真让人欢喜。
只见他径自朝那蓝衣女子行去。
“放纸鸢?好玩,好玩。”老顽童蹦蹦跳跳跟着风月朝女子走去。
见这一老一小两顽童,不顾正事,竟跑去看别人放纸鸢,张恒直气得说不出话,却是无奈也跟了上去。
“啊.......断了,我的纸鸢飞了......”蓝衣女子仿佛失去挚爱一般,伤心满面,望着纸鸢飞走的方向,一动不动。
“小姐,我们走吧!下次再来吧。”一个丫鬟扯了扯她的衣襟。
“我不要,我的纸鸢没了,没了......”蓝衣女子哭丧着脸,愣在原地不动。
“走吧,再不回去,被发现了,彩霞又要挨罚了。走啊,小姐。”
过了片刻,就在李风月临近之时,那蓝衣女子终于转过脸来。
却也是在她转过脸那一瞬,风月怔住了,心顿时静止,口张得老大,热泪盈眶。
只见他几步上前,拉着那女子的手,哽咽道:“晓曼,你是来找我的吗?”
“你是谁啊?”蓝衣女子感到一阵突兀,当发现被他拉着手,旋即用力甩开他,连退了两步。
风月凝望着蓝衣女子,眼中满是深情:“我知道,你怪我一声不吭就走了;我知道,你等得很难受,这些天我何尝不是每夜都在想你啊!”
“小姐,她是谁啊?”那叫彩蝶的丫鬟摸了摸后脑勺,看着她的小姐疑问道。
“你是谁啊?”女子轻笑道,那无辜的大眼睛让风月更确定就是她。
她不认我了,她竟然不肯认我。“呵呵......”风月仰天苦笑。
“风老弟,你们认识啊?第一次见面不用这么激动吧!”
风月满腔深情此时都凝聚在眼前的蓝衣女子身上,这女子和他上一世的未婚妻长得一模一样。在穿越到秦国之后的无数个夜里,他常常想她想得失眠,只是后来慢慢接受了事实,那种心伤慢慢被婉婷一点一点地修复,而他的心里始终有个缺口,就是因为她......
“晓曼,你原谅我吧,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出海,不该去旅行,与你分开的这些日子,我每一夜都在想着你,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他在说什么啊?”蓝衣女子指着风月旁边的老顽童问道。
“听得懂,就是和他一样疯的人。”老顽童撇嘴说道。
“咯咯......”蓝衣女子又掩嘴轻笑,笑靥如花。鼻梁高悬,瓜子脸俏丽,樱桃小嘴性感迷人,这不就是我的晓曼吗?
“晓曼,你笑了!”风月说着就要走上去。
“我不叫晓曼,我叫芷荷。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呵呵......她还是不肯认我!难道这就是报应吗?可是我的苦又有谁知道呢?
“小姐,我们走,不要理这个疯子!”彩蝶说罢拉着蓝衣女子便向城门走去。
走吧,走吧,你都不认我了,还有什么意思。
那叫芷荷的蓝衣女子已经渐行渐远,就在即将踏入城门的时候,她回过头看了看李风月,忽然朝他大声喊道:“喂,我好像记得在哪见过你!”
风月闻言,顿时转悲为喜,望向那女子,心中激动不已,她终于肯认我了,她终于肯认我了......
“我们好像是在...在天上见过...不对,好像是皇宫...在船上...”芷荷咬着手指,想了想,又摇头苦思。
“小姐,走吧!”丫鬟一脸伤感,拉了拉她的衣襟道。
“唉,原来是个失心疯.....”老顽童摇头叹气道。
“不准你这样说她,她不是失心疯!”风月满脸激动不已,说完竟然哭着坐在地上。
“唉,自古多情空余恨!”
“此恨绵绵无绝期!”
“张老弟真是豁达,呵呵。”老顽童朝张恒嬉笑道。
“前辈何尝不是如此,唉,这样一来任务又不知要何时才能完成了。”
老顽童无视他,向风月走去,靠近他坐了下来,和蔼地道:“别伤心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你不懂!”
“我不懂?”老顽童激动了,我不懂,我和姑娘约会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我不懂!
“她又不认你,你何必为她伤心呢?我觉得那个比武招亲的姑娘不错,怎么样,要不要我撮合你们啊!”老顽童说着又向风月靠了靠。
“我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吗?”李风月一脸正气,遽然间又瞅着老顽童,充满期待的道,“你真的能撮合我们?”
唉,和我当年一副德行,难道这就是缘分吗?
老顽童撇嘴笑道:“不能!”旋即站起身子往废丘方向行去。
风月跟着站起身,追在他后面:“你怎么每次说话都不算数啊?你,不守信用,为老不尊!”
老顽童无视他的话,却是负手悠然前行。
张恒旋即也跟了上来,走在他们身旁,看他们一路吵吵闹闹只觉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