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刽子手割到第九百六十一刀时,贺招弟本来姣好圆润白里透红的美人鸭蛋脸及有着优美曲线的上半身的光滑皮肤不复存在了,都露出了骨架的形状,远远看去,刑场台上站着的是一个上半身是骷髅下半身是人的血淋淋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贺招弟又一次的晕了过去,这已经是她第十七次晕过去了,当刽子手又把辣椒水泼在她身上时,她的撕心裂肺的痛感已变得麻木了,她的嗓子都哀嚎哑了,当钻心的痛又伴着刽子手拿刀在自己身上如刮雪片似的刮下的肉纷纷落下时,她在也受不了了,她使劲最后全身的力气,咬舌自尽了。
当她的尸体软塌塌的倒在刑台上时,刽子手以为她又晕过去了,又是半桶辣椒水泼在了她的身上,这次她却没再醒来,刽子手把手探在她鼻子下,应该说是两个鼻骨眼下,因为此时贺招弟的鼻子包括脸部所有的皮肉全部被割掉了,一探毫无声息,他慌忙禀奏了监斩官,监斩官又派了个仵作去验身,当仵作回禀贺招弟确实身亡了,而且是咬舌自尽,台下不禁唏嘘一片,他们中间很多因为专程来看凌迟起个大早摸黑翻过崎岖不平的山路赶来的,中国人自古以来就爱看热闹,只要事不关己,有热闹是必看的,他们都摇着头可惜着,没有看完这个女人的凌迟死刑,感觉很不尽兴,但事已至此,也只好作罢,很快人们意犹未尽的摇头各自散了。
整个刑场霎时静谧空旷起来,刑台下的空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脚印,空中不时传来乌鸦凄凉揪心的叫声。
起风了,天色暗了下来,监斩官监判桌上的宣纸和旁边插着的监斩旗哗哗作响,刽子手和监斩官兵们看着刑台上那具半骷髅半人的****女尸不禁都起了层鸡皮疙瘩,监斩官也感觉心里毛毛的,他慌忙草草的结了案,下令让一个官兵通知了贺老六来领尸。
就这样,一个花骨朵样的仅十五岁的女孩,还没绽放开来,就默默的含冤凋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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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贺招弟的一缕幽魂飘到空中,她看到了黑白无常,霎时间,熟悉的感觉涌向心头,她想起了,什么都想起了。上辈子她叫林秋碧,可是这明明是投胎到古代去了。
当黑白无常再一次把她带到阎罗殿,她问阎王“我受到了一世的惩罚了,下辈子可以让我投个好胎了吧?”
阎王摇摇头说“一世作恶,须受到三世的惩罚,你还需受两世的惩罚,才能弥补那一世的过错”
于是她又被小鬼拖到了忘川河,过了奈何桥,又喝下了了孟婆的孟婆汤。
然后又踩上了那个轮子。
然后整个人失去重心般的向下坠落。
然后她又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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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民初时期。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到处都是剪辫子的人,人们奔走相告,大清国推翻了,封建社会推翻了,受够了满人的气的人们纷纷脱掉了身上的黄马褂,换上了中山装,大家在大街上互相剪着大辫子,气氛和除夕那般热闹。
然而一个不起眼的街角里,一个年轻的女人,默默的把一个婴儿放在了靠墙的地上,然后她抹着眼泪一步三回头的消失在街道的尽头,那个根本不知发生什么事的婴儿在襁褓里哇哇大哭。
兴致高昂的人们根本没有人注意这个不起眼的角落,也没人看到这不经意的一幕。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人声稀落了,渐渐地销声匿迹了,没人注意不起眼的一个墙角下还有一个已经哭不出声音的女婴。
李大石匆匆的赶着路,后边跟着个瘦小白皙的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的婆娘快生了,他去请城东的接生婆,却不巧的城东的接生婆被别人接走了,他只好退而求此次的去城北找这个男接生婆,城北这个男接生婆,名曰“白小手”听说接的比较不错,一双小巧玲珑的手比女人的还要白皙,细腻,他接生的女人痛苦都降到最低限度,而且价格实惠,虽然封建王朝推翻了,可是人们心中根深蒂固的男女授受不亲观念却依然没有动摇,哪个男人也不乐意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在那里掏来掏去,要不是看着自己婆娘的痛苦样,他才不去找这个白小手,心里想着想着,拐到了一个小胡同,此时天色黑的只能看到事物大概的轮廓了。
突然李大石“哎呦!!”一声,被什么绊了个趔趄,而底下发出了婴儿呜咽似的声音,他慌忙点弯下腰,发现底下黑乎乎的貌似一团东西,本来就好奇心强的他弯下腰,却赫然发现绊倒自己的竟然是个襁褓,里面一个婴儿!!他慌忙抱了起来,这时后边那个白小手说道“快走啊,接生不能耽搁啊”
李大石说“可是这可是个孩子啊,也许是个被大人丢弃了的孩子,看来丢的时辰不短了肯定饿坏了,不能见死不救啊”
白小手说“那你先抱家走,接完孩子再说吧”
李大石点点头,抱起了孩子,白小手跟在后边,他们加快了脚步,匆匆的向家赶去。
赶到家,进了院子,李大石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自己离开时,婆娘叫的要死要活的,而此时,家里却安静的异常,他不安的向堂屋走去,摸着黑,他焦急的喊道“梅子?!!”无人回应!!
他慌忙把襁褓中的孩子塞到白小手手里,自己摸索着掌了灯。
他迫不及待的秉烛走向床边,当他看见床上的一幕,手中的蜡烛“啪”的一声随着他一起瘫在了地上。
只见梅子,双目翻白,眉头紧皱着,嘴口大开,五官痛苦的扭曲到了一起,身体也痛苦的扭成了一团乱麻似的,扭曲在床上,床上一大滩血,染透了被单,她保持这个动作静静的痛苦的仰在床上,鼓鼓的肚子渗出的血已经开始凝固了。
随后赶到的白小手把襁褓的婴儿放到床的一角,上前去检查了下梅子的身体。
稍后他摇头说“迟了,她已经断气了,难产死了,你节哀把!”
李大石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婆娘没了,儿子没了,他脸色灰白的瘫在了地下,抓起头发哀嚎大哭起来,白小手摇摇头,带着同情带着惋惜摇着头走了,这一趟自己是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