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声好气地将雷箴言哄骗熬沙发上躺下,淩非瑜挺着笨拙的身子在雷箴言的身边坐了下来,伸出一双白皙的素手轻轻地帮雷箴言按摩太阳穴。
媚姨的速度很快,动作也十分的麻利。等淩非瑜亲自试过水温之后,走进洗手间的雷箴言脸上刚才的燥乱已经基本上消失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些药水的功效,雷箴言从洗手间泡澡出来之后就神情平和地上床睡觉了。
坐在雷箴言床边的淩非瑜苦笑着摇了摇头,替雷箴言掖好被子之后慢慢地退出了房间。关上雷箴言的房门,淩非瑜抬眸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廊道中间沉默不语的沈凌启,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朝自己的卧室走了过去。
“瑜儿,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沈凌启放下手臂,跟着淩非瑜朝房间走了过去。
“沈凌启,姐忙了一天了,真的很累。有事明天再说,好不好?”淩非瑜从衣柜里面找出一条睡裙和换洗的内衣裤,推开了卧室里面的洗手间。
“瑜儿……”看着徐徐关上的洗手间,沈凌启到嘴边的话却不得不咽了回去。明天再说就明天再说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最多就让沈铎嘉再拿那帮人练练身手,大不了再送几个上医院而已。沈凌启无意识地扯了扯唇角,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往淩非瑜的大床一趟,奔波了一整天的沈凌启懒得再动弹了。
就在沈凌启闭上双眼打算好好睡一觉的时候,多年来养成的警觉让他突然感觉到身边似乎有什么危险物品朝他袭击过来。沈凌启一个敏捷的翻身,人已经站在大床的另一边了。
“沈凌启,算你跑得快!姐劝你还是好好地出去客厅睡吧!否则的话,姐手里的特制辣椒水可就不跟你客气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洗手间里面洗澡的淩非瑜手里拿着一瓶不小的喷雾剂,正对准沈凌启原来躺着的位置,笑得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淩非瑜,你真是……最毒妇人心!你怎么老是想着谋杀亲夫的呢?对了,雷箴言泡澡的药水是你自己配制的?”被淩非瑜这么一闹腾,沈凌启一下子睡意全无。拍了拍脑袋,往靠窗的贵妃椅上一躺,沈凌启立刻想起刚才雷箴言泡澡盆里面散发出来的那种中药味。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姐本来就是读医的,配制点什么药粉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吧?嘿嘿,反正雷箴言的病是从你沈家大院那边得来的。如果不是你手下的保镖打伤了雷箴言,他怎么会落入蒋家手里?如果不是蒋峻峦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雷箴言又怎么会中了蒋海松的虫蛊?如果不是……”看着沈凌启识趣地躲到窗边的贵妃椅上,淩非瑜也不打算穷追猛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一点,淩非瑜实在太了解了。不要说她手里拿着的是辣椒喷雾剂,就算是拿着一把AK47,她都不是赤手空拳的沈凌启的对手。
“如果不是中了蒋海松的虫蛊,雷箴言又怎么会落入程晚鑫的手里?如果不是落在程晚鑫手里,雷箴言又怎么会失忆?如果雷箴言不是失忆的话,你又怎么会把他带在身边?哼……”没等淩非瑜继续说下去,沈凌启早已经气定神闲地帮着接了下去。
“算你有点自知之明!哼……”随着鼻腔里的那一声冷哼,淩非瑜顺手将那瓶辣椒喷雾剂放在床头柜上,挺着一个不算小的肚子在大床上躺了下来。
“瑜儿,程晚鑫已经死了,可是死在谁手里,你知道吗?还有,他为什么要带走雷箴言,你又知不知道?”沈凌启没有企图靠近淩非瑜独自霸占的大床,而是将一双长腿高高撩起架在贵妃椅的另一边的靠垫上。看着淩非瑜已经盖上空调被,舒舒服服地眯起了眼睛,沈凌启又忍不住想要提醒一下这个实在太悠闲的女人。
想到这个根本就没有防范措施的女人,沈凌启甚至为今天的事情有点后怕起来。如果这一次他要是再晚到一天半天的话,淩非瑜会不会已经落入那帮人的手里了?这一点是沈凌启不愿意去猜想的,更不愿意去面对的。
“程晚鑫……到底死在谁的手里?他带走雷箴言是想要拿走雷家的虎头项链,对吗?可是他已经迷昏了雷箴言,直接拿走项链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带着雷箴言逃到花城那边?这似乎有点说不通啊!”被沈凌启这么一提醒,淩非瑜再次思考起因为忙碌而搁浅的谜团。
“瑜儿,你要是个男人的话,肯定是一个栋梁之才。要是搁在古代的话,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是当朝宰相之类的高等人才了。不过,程晚鑫要是不带着雷箴言一起走的话,雷家的那帮人又怎么会听从程晚鑫的指挥呢?你说对不对呀?丞相大人,你看为夫的分析得对不对?”看到淩非瑜皱眉,沈凌启忍不住笑着调侃了一下。
“闭嘴!沈凌启,姐还轮不到你来嘲笑!还不都是你们这帮大男人整出来的幺蛾子!呃……你的意思是程晚鑫带走雷箴言是想借着雷家的势力逃出大岛?可是他为什么还要把雷箴言带到花城?为什么自己还受了重伤?还有一个问题,雷箴言的脑袋到底是怎么伤到的?”被沈凌启调侃得头顶黑线满布的淩非瑜冲着贵妃椅那边恶狠狠地吼了一句之后自己却禁不住地开动脑筋思考了起来。可能是远离那种江湖纷争刀光剑影的日子太久了,淩非瑜发现自己的思路还真是跟不上沈凌启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程晚鑫最终死于非命就是因为他的贪念。如果他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将雷家大少带回云叶城,那么他不用死,雷箴言也不会受伤。这就是最终的假设!还有一个假设就是……雷箴言可能偷走了蒋家的鹰雕,嗯,也是当年的信物。”沈凌启没有计较淩非瑜的粗鲁和无礼,反而顺着她的问题分析了起来。当然,他所说的第二个假设还是淩非瑜从来就没有听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