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口难辩
汤卓文无精打采的趴在餐厅角落里，对着一桌食物却全无胃口，耷拉着脑袋，像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唉声叹气。他也确实是被抛弃的，而且是被自己心爱的人抛弃的。
“怎么了汤汤，我们四个终于可以住在一起，这么值得庆祝的事情，你却毫无兴致，难道病了？”罗誉恒伸手探了探汤卓文的额头：“……也不发烧啊。”
“你愁什么，跟兄弟讲……是不是缺钱，好像不太像，你刚刚刷饭卡的时候里面还有不少钱，而且缺钱也不会住到学校里来，这的住宿费贵得惊人。”傅宇一边说着还不忘啃着鸡腿。
“难道是不想和我们一起住？”一向机警的沈严看出些端倪，试探性的问着。
“怎……怎么会呢，不想和你们在一起我干嘛还去威胁同学换寝室。”有些心虚的立刻否认，拜肖允然所赐，汤卓文住进四人套房，动用了点手段才和好朋友们在一起，他自然也是很高兴的，不过和肖允然的二人世界相比，不免有些失落。
更令他伤心的是对方竟然是如此的讨厌他，想到男人对待自己的态度，就如同一把厉剑狠狠刺入他的心脏，让他透不过气。
“我知道了。”傅宇突然大叫着，换来罗誉恒和沈严的好奇追问：“什么？”
“他其实是为了校花夏琳才这样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对手是肖少那么强的人，自然是郁闷的饭也吃不下了。”傅宇说得煞有介事、理所当然，另外两人也都觉得大有道理，连连点头，再看看汤卓文那撇到一边的脸，以为他在害羞，更是坚信事实即是如此。
“汤汤，别灰心，想想看你也是大有希望的。”沈严缓缓开口，本以为可以引起对方兴趣，但汤卓文根本就不理睬他，他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你不信？想想看上一次她表白，被肖少拒绝，一定是心灰意冷，你大可以在此时对她进行激情告白，说不定她会感动后答应你。”
“是啊……是啊……我看……这方法挺好。”傅宇啃着鸡腿含糊的说着，他向来喜欢凡事都直来直去。
“可是这样算不算趁人之危？”罗誉恒皱着眉头，不太赞同。
“臭小子，懂什么，感情这种事情要趁热打铁，肖少不出手，是汤汤的大好机会。”沈严一巴掌打在罗誉恒头上，义正严词，汤卓文死灰的眼眸中再度闪烁出希望的光芒，似乎有戏。
“……似乎是这么回事……其实我也不用太灰心……”汤卓文喃喃自语，开始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起东西。虽然他现在很讨厌自己，但那是由于他们目前所处的关系，肖允然的恋父情结在做怪，想当初他对他也是有一定吸引力的，只要他继续努力再接再力，其实还是大有希望的，他想要得到那个人。
汤卓文采取的行动仍旧是跟踪，几乎是一种疯狂的、无目的的甚至是不知所为的跟踪，总之就是在对方的身边阴魂不散的晃来荡去。汤卓文甚至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想见到那个人，想要引起那个人的注意。
那个可恶的夏琳似乎要跟他抢男人抢到底，不但没有像沈严说的心灰意冷，反而变本加厉主动展开攻势。俗话说的好，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沙，像肖允然那种原本就很风流的男人不阵地失守才怪呢？
“……果然在这里。”汤卓文趴在假山顶，以高倍望远镜观察凉亭里的男女，他们正在亲密的交谈着，有说有笑。
“汤汤，怎么样，我的情报不错吧。”傅宇头枕着手臂仰躺在假山上，一派洋洋得意，是他将狗男女的实际情报及时向汤卓文做了详细的汇报。
“快看，他们靠在一起了。”罗誉恒如同发现新大陆般激动的大叫起来，立时引来其他人的兴趣。
“小点声，就算离的远也还是要当心暴露目标。”沈严给了罗誉恒一拳。
“他们贴得好近，在干什么，KISS了？汤汤，让我也看看……”傅宇一脸的兴奋，抢过汤卓文手中的望远镜。
“放手。”汤卓文拍开对方的手，死死捏着手中的望远镜，嘴唇抿成一条线。
“让我也看看。”罗誉恒也加入抢夺行列，不一会儿几个人挤成了一团，在本就棱角分明站立不稳的假山上摇来荡去，谁也不肯示弱。
“别打了，人不见了。”沈严厉声喝道，几个人终于安静了下来，同时探向亭子，果然只剩下夏琳独自矗立在原地。
“人呢？都说不让你们和我抢，现在人没了。”汤卓文埋怨着，更多的愤怒是来自于男人和夏琳的过度亲密。
“大不了我们再帮你找回来。”傅宇小声嘀咕着，四下张望着。
“你应该知道人去哪了吧，你又没和我们抢望远镜。”罗誉恒问身旁的沈严。
“啊？……可是我只顾着看你们。”沈严不太好意思的抓抓头，尴尬的笑着。
“不要紧，反正你心爱的夏琳还在……呵呵……”傅宇傻笑着，用手肘撞了撞汤卓文。
“你们……”汤卓文无语。
“是谁丢了？不会是在找我吧？”身后传来一把极好听的声音，低沉悦耳，似乎还略带着笑意，如阳光般给人以温暖的感觉，却将假山上的几个人吓得浑身一颤，陷些从山上跌落下来。
“咦？”四个人齐刷刷看向山下，同时露出傻笑，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似乎笑容的角度都量得刚刚好，只是很僵硬。
肖允然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悠闲的微仰头看着山上的几个人，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知在那里观摩了多久。
“呵呵……好巧，我们没有找人，这的天气不错，所以我们来这玩玩。”沈严率先恢复理智，困难的找回自己的声音，支支吾吾的用解释来掩饰他们的心虚，被当场抓个正着他可很难表现出自然，对方可不是好欺骗的角色。
“是啊，肖少，你也觉得这里风景不错吧，呵呵……呵呵……”罗誉恒随声附和。
“那个……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肖少看风景了，我们先走了。”傅宇迅速滑下假山，他可不想和眼前的男人正面冲突，低着头小心翼翼从男人眼前经过，眼角余光偷偷的瞄着男人。
接着下来的是罗誉恒，沈严扯扯一言不发傻楞着的汤卓文，示意他一同遛掉，在经过男人身边时，沈严小声说了句：“再见”。
男人挑挑眉，冷眼看着一切。
看来自己的跟踪技术真是有待提高，几次三番被目标发现，这次更是丢人的让对方从后面包抄，而且自己这边有四个人之多，竟敌不过男人一个，都是那几个笨蛋暴露目标，以后一定要单独行动。汤卓文闷闷的想着，没注意到男人伸出来的脚，在拌到对方的小腿后汤卓文直直的向前倒去，好在前方的沈严扶住他，而避免了当场出糗。
“当心点，汤汤。” 沈严很无奈，虽然他也很畏惧肖少，可汤汤不是自己要挑战对方的吗？被抓包后居然连腿都吓软了，未免也太逊了吧。
“哦，谢谢。”汤卓文轻声回答，好像什么东西拌了自己一下。
眼看着汤卓文就快跨出男人所能够触及的范围，却还是被对方用手臂拦住去路，轻易的将他拉回身前，与男人正视，对方毫不吝啬的朝着汤卓文露出灿烂一笑，却用着不容忽视的命令口吻道：“聊两句吧。”
“啊？”汤卓文看着三个灰溜溜的死党，他们回以他同情的目光，但同情过后是决然的弃他而去。什么嘛，不讲意气的家伙。
“聊……什么？”汤卓文昂起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问道。
“没话和我聊？”男人淡淡的开口，从禁欲式校服的前胸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燃不紧不慢的抽起来，轻轻地将烟雾吐在对方的脸上，朦胧中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从那猛烈地咳嗽声中也想象得到汤卓文那皱成一团的小脸，不禁回想起葬礼上初次见面时的情景，这小子竟真的再没有学过抽烟，而且他还发现对方似乎对烟味很过敏，只要一接触就会猛咳个不停。
“咳咳……学校是禁烟的……”汤卓文用手挥舞着空气中弥漫的烟雾，因为是在户外很快烟雾被驱散开来。
“不知道是你的记性太差，还是我的话对你向来起不到什么作用。”男人一手撑着手肘，另一只拿烟的手拖着自己的下巴，淡淡地说，似乎很友好。
“怎么……会呢，你的话我向来很听的……咳咳……”立刻否认。
“哦……是吗？”男人撇着嘴角，邪笑着看着他，令汤卓文感到一阵发慌，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恩……那个学校……你还住的习惯吗？我觉得还不错，虽然没能和你一起住有点遗憾，但你知道环境很好很大，水中有鸟，天上有鱼……哦不，是天上有鱼，啊，那个是天上有鸟，水……”
“小舅舅，我听懂了，你的日子很好过对不对？”男人打断他的喋喋不休。
“呵呵，你……那个……算是吧……”将傻笑坚持到底。
“那很好啊，我会让你的生活变得更精彩的。”男人意味深长的说着，将烟头丢在地上用鞋底将它捻熄，随后潇洒的离开，留下汤卓文一脸的莫名。
“什么？你还要跟踪？”沈严惊讶的大叫，甚至可说是惊恐。
“汤汤，你不会吧，自从上次被肖少当场逮到，我们就倒霉到现在，你以为在餐厅被泼酱油醋类的恶心东西，在教室里被扯坏书本，寝室里糟人群殴，害我们遍体鳞伤，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成天被校长叫去问话，大过小过记个不停，时时有被退学的危险，这一切都只是偶然巧合吗？”罗誉恒哭丧着脸，说出最近为之气结的事情。
“对啊，我的腰现在还很疼，我们再能打，也经不起人家车轮战。”傅宇揉着他可怜惨遭荼毒的腰。
“你难道都没注意到事后肖少在朝着我们微笑吗？他是故意在整我们。到现在我也没弄懂，汤汤，你就只跟踪不行动算什么意思，简直是莫名其妙？”沈严终于找到症结所在。
“行动，怎么行动？”汤卓文一问出口，三个人都趴倒在地上。
肖允然和夏琳越走越近，几乎校园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他们的身影，餐厅里，从低档到高档的大大小小餐厅，教室里，从普通的上课教室到VIP的自修教室，走廊里、楼道上、花园小径、池塘边无一不留下他们的足迹。汤卓文渐渐变得浮躁，他可不想见证心爱的人和别的女人的爱情轨迹。
汤卓文坐在教室最后的角落位置里，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必须想点有效的办法阻止他们的发展才行。
“汤汤，我看你还是放弃吧，校花果然名不虚传，那攻城掠地的本事令人佩服，你呀，没戏了。”傅宇半带无奈的说，不是他不够朋友，只是这样下去也不会有进展的。
“是啊，那女人还真会死缠烂打，哪个男人受得了这招。” 罗誉恒一边做着课堂笔记，一边说着，一心两用发挥的淋漓尽致。
“恩，我看肖少是有意将她纳入后宫了。”沈严做出总结性发言。
汤卓文烦躁的揉乱自己的头发，霍地站了起来，对着三个好友大叫着：“你们都给我闭嘴，安静点。”随后想起那站在讲台上的老教授，他缓缓抬头对上一脸错愕的老教授微笑着说道：“……对不起，他们太吵，现在您可以继续了。”
“我们是可以不说话啦，但你能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吗？”沈严淡淡开口，咬着笔头看着汤卓文。
“你有办法？”汤卓文瞪了对方一眼，他们连他喜欢的人是谁都搞不清楚，能给出好办法才怪。
“直接告白不就好了，你跟了他们那么久，人家都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哪会有用。”
“如果被拒绝了呢？”汤卓文摇摇头，想象着听到他的告白后，对方的表情，必定会恼羞成怒立刻追杀他，他可不能冒这个险。
“那就干脆把她压倒，生米煮成熟饭，她就乖乖的成为你的人了。” 傅宇不怀好意的笑着。
“啊？这样也行？不过倒是干脆又直接。”罗誉恒呆呆的问。
“笨蛋，不试怎么知道！”傅宇用手指敲着罗誉恒的头。
“试你个头！”汤卓文也用手指敲上对方的头，但他敲的是傅宇的头。
一路被傅宇拖着走进宿舍楼旁湖边的小树林里，天色渐渐暗下来，湖边的路灯已经被开启，照映得湖面闪闪烁烁、影影绰绰，湖边的长椅上开始有情人的身影，亭子里有大群的学生。无暇看风景汤卓文被拖进鲜少有人进入的密林深处，因为那里并没有独特的风景可赏，只除了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放手，我不走了，你搞什么，我晚饭还没吃。”汤卓文甩开对方的手，今天又被几个人围攻，这几个家伙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一个人应付了很长时间，满身都挂了彩，晚饭都还没来得及吃。
“去了就知道了，保证你饭都不想吃了，来吧……不会让你失望的……”傅宇勾上他的脖子，两人勾肩搭背的来到密林深处，远远的就看到一颗形状怪异的大树下有几条人影在晃动，似乎还有些吵闹的声音，由于距离的关系听不清说些什么。
疑惑的看着傅宇，对方回以他神秘的一笑，来到近处才发现是罗誉恒和沈严，他们两个正以身体和树木将一个穿着女生校服的人挡在中间。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居然做这种绑架的事情，胆子还不小。”夏琳毫无惧色，在这样无人阴暗的小树林里，仍然高傲的像个公主，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绑架？何必说的那么难听，我们不过是请你出来，有些话想和你聊聊。”罗誉恒解释着，没有让开去路，女人还真是麻烦，汤卓文怎么就会看上她的。
“聊什么，你们把我带到这有半个小时了，一直说些有的没的，完全没抓住重点，真不知道是脑筋不好，还是根本就没大脑。”女人白了他们一眼，完全是不耐烦的口气，还夹杂着些许讥讽。
“不是我们想和你谈，主要是那个想和你谈的人还没到，咦，来了，来了，让他和你说，汤汤。”沈严大叫着，似乎看到救星般，已然招架不住了。
“你怎么也在这？”汤卓文诧异的瞪大眼睛，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一想到是这个女人抢他的男人，就狠不得狠狠给对方一拳头，但他的原则是不对女人出手，尽管将拳头捏得紧紧的却还是忍了下来。
“又不是我要来的，你们抓我来到底要干什么？”夏琳高昂着下巴，一双杏眼瞪着汤卓文，表现出大义凛然、视死如归。
“你们把她抓来的？”汤卓文有点不敢置信，这三个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帮他的忙也该事先问过他的意见吧，如果他告诉他们他喜欢的是肖允然，他们是不是也要把肖允然绑来？
“汤汤，你不是喜欢她吗？我们给你找机会向她表白，如果她实在不愿意，你以后就断了这念头，不要再和肖少为敌，也免得吃苦。”沈严靠近汤卓文压低声音。
“谁出的这馊主意，把她放了。”汤卓文瞪着几个朋友，这群草包就会给他惹麻烦。看到这女人只会让他更心烦。
“不能放，至少你该让她知道你的心意，她要是不识相，你还可以生米变熟饭……我们会帮你的忙。”傅宇激动地说着，脖子涨得通红，似乎要告白的人是他，直到最后的几句话他才压低声音，对汤卓文眨眨他那闪烁的小眼睛。
汤卓文盯着女人，她的确很漂亮，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更澄净没有瑕疵，长卷发将那瓜子脸衬托的妩媚动人，难怪肖允然会对她有兴趣，一个正常的男人是该喜欢这样的女人吧。
“你走吧。” 汤卓文有点丧气的说，对方的美丽动人让他心烦意乱，无形中似乎在提醒着自己与她之间的差距，他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她这样的人，因此似乎他和肖允然就注定是两条平行线而不会有所交集。
“汤汤，你傻啊，真的不想表白吗？”罗誉恒有些着恼的问，要知道把这女人请来可是大费周折的。
“是啊，这可是个好机会，你一定要想清楚。”沈严也在提醒着。
“你……要是有话对我说，看在你不知情的分上，我可以听你把话说完。”女人下了大赦令，她从几个人的对话中也猜出些端倪。
可惜汤卓文并不需要她的慷慨施舍：“要你走你就走，我没话要说。”他别过头去才懒得再多看对方一眼，要他说什么，说她抢了他的男人，要她把男人还给他吗？
“不行，你不好意思我替你说，其实是汤汤很喜欢你，就是他，他叫汤卓文，他喜欢你已经很久了，从你向肖少告白时，所以我们才每天跟着你和肖少，结果惹怒了肖少，那没风度的男人还找人教训汤汤，现在每天都来找我们的麻烦。你看在他这么诚意的分上，是否可以考虑一下给他一个机会。”傅宇一口气说完，哪有告白的一点浪漫与感动，语气僵硬的像是威胁。
汤卓文气得直发抖，狠不得上去咬掉傅宇的舌头，皱着眉头盯着夏琳半信半疑转为一脸得意的表情。
“是啊，为了你都和肖少结怨了，你该看出他的真心。” 沈严也在帮好友在佳人面前美言。
“对啊，对啊，给他一个机会吧。”罗誉恒也跟着做帮凶。
汤卓文气得说不出话来，搞不清楚怎么事情就变成现在这种局面，他都不知道该从何解释。三个好友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为他争取着机会。
“不错啊，很精彩的告白，借着朋友之口，在这浪漫特别的环境下，由绑架变为谈情，算是个不错的告白方式，小琳，你不妨考虑一下给他一个机会。”肖允然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来到他们身后，说得大方、随意、淡定，将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允然，你终于来了，他们居然绑架我，人家刚刚好怕。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你，任谁告白我都不会动心的，何况是以这种方式。”夏琳眼前一亮，趁着汤卓文惊讶于肖允然的出现时，抽身躲到肖允然的身边，做小鸟依人悲悲戚戚状。
哈，又被抓到个当场现行……
“啊？那个……肖少其实……”沈严率先开口，却词不达意。
“您别误会……我们不过请夏同学来聊聊。”罗誉恒紧跟着解释着。
“是啊……是啊，你看她不是完好无损吗？”傅宇也立即补充道。只有汤卓文从见到肖允然那一刻就始终盯着对方沉默着，这女人对他真的如此重要吗？以至于这么快就发现她的失踪，并且找到这里来，汤卓文心里酸酸涩涩的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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