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一走,三人纵然是心力交瘁,但害怕田伯光去而复返,只得拖着疲惫的身子赶回衡州城。路上令狐冲才发现,所救女子竟然是恒山派的师妹仪琳。仪琳年纪小,这次是她第一次随师父下山,不想就遭遇到这种事,幸好有令狐冲和沈秋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后怕不已。
三人回到华山派栖身的客栈,却发现不但是他们带回了一个人,客栈中也多出了两位,正是他们的师父师娘。原来岳不群和宁中则早就计划让华山派一番弟子先行,自己夫妇在后跟随。毕竟华山到衡山路途遥远,说不准路上发生什么事。幸好一路平安,俩人也是放心看到他们进入衡州后,四处游历了一会后,才来到客栈。谁知来到客栈却发现自己的大徒弟和小弟子不见了,在众人哆哆嗦嗦的说出两人出去喝酒后,岳不群气愤不已。于是便坐着等俩人回来训斥,谁知一等便是等到天黑,而且等来的还是个水灵灵的恒山派弟子加一个路都走不动要沈秋搀扶的大师兄。
众人一阵鸡飞狗跳后,岳不群用真气为令狐冲恢复了下体力,才询问沈秋发生了什么事。沈秋如实说出,当然略去了那些胡言乱语,岳不群和宁中则也是感慨一片,想不到两人一路跟随,却还是差点发生不幸。但随后却是大大的欣喜和自豪。自己的两个弟子虽然武功不济,但力退田伯光这恶贼,着实让二人脸上有光。
小尼姑仪琳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后,精神体力都是有所不支。岳不群询问了恒山派一行人的歇息之处后,便让劳德诺前去报信。第二日仪琳的师姐仪清和仪和到来,自然是对华山众人万般感谢,然后便带着仪琳走了。纵然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但男女有别,终归不便。
华山众人在客栈逗留了几日,沈秋通过小桥流水得知福威镖局还是如书上般被余沧海等青城派众人灭了门,林平之虽然没有如书上得到华山派的相救,却也不知通过什么办法逃了出来。而胖子也不负众望,三年的准备时间中顺利拜入到五散人之一周颠的旗下,也是这次福威镖局事件的目睹者之一。不过随后他说服明教众人前往福州城郊向阳巷寻找袈裟,奈何找了半天依然毫无收获,大概是系统做出的调整(毕竟像这种明示所在地的武学秘籍如果真如书中记载,那玩家得到的也太过容易)。为此胖子还被周颠一阵痛骂。
沈秋这几日也没见着林平之,当然就算他看见了大概也认不出来。这阶段的副本虽然改动了许多,但终究出入不大,玩家们都知道这才是刚开始而已。当然,小桥流水一众人是怎么看就不得所知了。
总之平平安安的在客栈休息几日后,终于到了刘正风退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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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率领着华山众弟子,收拾了一番后便径往刘府拜会。当刘府家丁通知刘正风,得知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君子剑”华山掌门居然亲自到访,又惊又喜,忙出门迎接,满口道谢。岳不群甚是谦和,满脸笑容的致贺,和刘正风携手走进大门。此时刘府中泰山派天门道长、恒山定逸师太、四川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等人也起身相迎。众人心中均是诧异刘正风好大的面子。岳不群一个个见过。众人寒暄了几句,刘府中又有各路宾客陆续到来。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刘正风才返入内堂,由门下弟子招呼众人。
到了正午时分,五六百名宾客流水般涌到。其中既有郑州六合门、东海海沙帮这等小派,也有曲江二友、神笔陆虚等散人、更有丐帮之类的大帮。这些人有的互相熟识,有的只是慕名而不甚见过面,一时大厅上招呼引进,喧声大作。天门道长和定逸师太是尘外之人,因此分别在厢房中休息,不去和众人招呼。而岳不群虽然名“不群”,却十分喜爱朋友,宾客中许多籍籍无名,或是名声不甚清白之徒,只要过来说话,岳不群都是笑脸相迎,丝毫不摆出华山派掌门、高人一等的架子。这让堂下许多人心中暗叹不已。片刻后,刘正风随着天门道长和定逸师太出现在内堂中,众人也都明白,这“金盆洗手”仪式是要开始了。
按辈分及武林中的地位来说,天门道长都是该坐首席,只是五岳剑派结盟后,天门道人、定逸师太和岳不群却变成了刘正风的长辈、自家人,因此谁也不肯坐上。就在众人你推我让的时候,突然门外鼓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显然是什么官府之人到访。群雄不禁诧异,这武林中人退隐仪式,官府中人却来到访,这是什么道理?众人不得其解,只好默不作声,静待发展。
只见进来之人一脸酒气,虽然衣履皇然,但双目昏昏,一看便是不通武功且整日沉浸酒色之辈。众人一顿鄙夷。那官员昂然直入,居中一站,身旁的衙役右腿一跪,双手高举过顶,呈上一只用黄缎覆盖的托盘,盘中放着一个卷轴。众人虽不在庙堂,但看这阵势也是明白八成是什么旨意之类的。
果然,那官员弓着身子,结果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接旨。”群雄一听,都吃了一惊,这刘正风退隐,是江湖的大事不假,可关朝廷什么事?还是皇帝下的圣旨?
众人胡思乱想间,刘正风却是镇定如恒,双膝一曲,便跪了下来,朝那官员连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又是一片诧异。
那官员展开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刘正风又磕头道:“微臣刘正风谢恩,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站起身来,向那官员弯腰道:“多谢张大人栽培提拔。”那官员捻须微笑,说道:“恭喜,恭喜,刘将军,此后你我一殿为臣,却又何必客气?”刘正风道:“小将本是一介草莽匹夫,今日蒙朝廷授官,固是皇上恩泽广被,令小将光宗耀祖,却也是当道恩相、巡抚大人和张大人的逾格栽培。”那官员笑道:“哪里,哪里。”刘正风转头向一人道:“方贤弟,奉敬张大人的礼物呢?”那方贤弟道:“早就预备在这里了。”转身取过一只圆盘,盘中是个锦袱包裹。
那张大人接过包裹,笑眯眯的应承一番后,便由刘正风相送而去。门外又是一片铜鼓之声,衬得堂内众武林人士好不尴尬。等刘正风再次回到内堂,众人的眼神已是不同。江湖众人素来不耻朝廷鹰犬,本来刘正风绝剑江湖,众人均感惋惜,不想其却是投向朝廷。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却又都做声不得。
刘正风看似倒是毫不在意,招呼家丁仆役上来斟茶献酒。又让门下一弟子拿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缎锦。又有一人拿出一只金光灿灿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清水。只听得门外砰砰砰放了三声爆竹,刘正风微笑着走到茶几前,抱拳向群雄团作一辑。众人忙起身还礼。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年轻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一个小小官儿。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江湖上行事讲究义气;国家公事,却须奉公守法,以报君恩。这两者如有冲突,叫刘正风不免为难。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我门下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了。”说着又是一揖。众人虽然心中鄙夷,但事已至此,人各有志,人家要做官你也劝阻不了,只是在心中想:你堂堂衡山派高徒,却为了做官背弃师门,难怪那衡山高手一个都不来。堂内千余人却是没一个说话。
刘正风也不在乎,撸起衣袖,伸出双手,便要将手放入金盆中,忽然门外有人厉声大喝:“且慢!”
众人均是一惊,抬起头来,门外进来的是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居中一人手执一面五色锦旗,旗上镶满珍珠宝石,光辉夺目。群雄中却是不少人认得这面旗的,不由心下一凛:五岳剑派的盟主令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