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观再回到场中,此时那“青海一枭”刚刚吃了一亏,再不留手,招招直取要害,那青年一时间也是堪堪招架。俩人又一对掌,那青年明显内功不及,后退了三四步,脸色潮红。“青海一枭”得意道:“小子,就这点本事,比你爷爷还差远了。”
那青年不语,突然蹲下身来,双手弯与肩齐,嘴里发出咯咯叫声,姿势古怪至极,像似青蛙一般。待那汉子攻来,猛然身子一突,双手食指电光火石间戳在“青海一枭”胸前,众人只见那“青海一枭”飞腾出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嘴角鲜血不止,竟是死了。
群雄见此巨变,场中一片沉默,台上的左冷禅脸色铁青,各大派的掌门和老一辈的江湖人士都是神态严峻。少林方证大师双手一合,口中道:“阿弥陀佛,原来是白驼山庄的少侠,不知令师身体安好。”沈秋刚刚见到那青年古怪的姿势,心里已有所疑,此刻听到方证出言,更是确认了那人身份。场中却是还有不少人不明所以,皆是从未听过白驼山庄的名头。
那青年躬身礼道:“晚辈欧阳寻见过方丈大师,家师身体安好,晚辈此次来到中原,家师特地嘱咐晚辈拜访方丈大师。”众人听其话,才知不是中原之人,难怪有此武功江湖却是名声不显。
那欧阳寻又向左冷禅施了一礼,道:“左盟主,刚刚那人出言侮辱家师,晚辈不得已出手教训,不想下手重了些,还望左盟主见谅。”那“青海一枭”骂他“小畜生”,自然可以当做是骂他师父“老畜生”,他说那人侮辱家师,倒也算理顺。
左冷禅挥了挥手,不介意道:“欧阳少侠客气,欧阳庄主威名江湖,若那‘青海一枭’听得‘西毒’名号,想必是不敢动手的。”他言下之意却是怪欧阳寻有意挑衅,倘若一早搬出其师父的名号,给“青海一枭”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为难他。
欧阳寻笑了笑,并未多言。此时众人再不明白他是何人,那也算在江湖上白混了。白驼山庄庄主,“西毒”欧阳锋之徒。
欧阳寻退回人群中,此时那泰山派人却是被晾在一旁,尴尬不已。双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不知道还要不要动手。左冷禅也是一阵气苦,本来他请来“青海一枭”,便是打算在泰山派内乱之时,出手解决天门道长,此刻突生枝节,他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群雄中突然有人说道:“刚刚左盟主的问题你们泰山派倒是给个回答啊,你们也太不把左盟主放在眼里了吧!”众人醒悟,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刚刚左冷禅问到泰山并派一事,的确是到现在还没有收到答案。
左冷禅又是一阵尴尬。那天门道长此时也沉住了气,平平说道:“众位师叔,天门刚刚或许言语有所得罪。但我泰山派百年基业,却不是如此可以草率决定的。”他又转向左冷禅,道:“左盟主,既然我泰山派一下子拿不出注意,不如左盟主先问过华山等派意见,到时我们在决定不迟。”他控制不住门下中人,此刻推给华山派,想到岳掌门和他一般都不会将一派基业葬于己手。
左冷禅措手不及,他本意是先后控制住衡山、泰山两派,再要挟毫无主心骨的南岳恒山派,到时四派同意,也不由得他华山派反对。可没想到自己精心部署的却在泰山派上就吃了一鳖,如今天门指名华山,他也不好推辞,只能硬着头皮问:“岳掌门,不知华山派意下如何?”
岳不群心里好笑,刚刚见到泰山内乱他一阵紧张,真怕如弟子沈秋所言泰山被左冷禅搞定,如今见到左冷禅吃瘪,他自然心情大好。理了理思绪,岳不群道:“左盟主,岳某有一疑问,还望左盟主能告知。”左冷禅点了点头,道:“岳掌门尽管问,左某必定知无不言。”岳不群道:“左盟主,恒山派定静、定闲师太被魔教妖人所害,岳某也是听贵派丁师弟所言,对中情况不甚了解,左盟主可否解答?魔教虽然与我五派积怨极深,但近年来江湖上却极少走动,不知为何突然出手。”群雄听了岳不群的话,也是连声附和,恒山二定的噩耗,他们都是从左冷禅口中说出才得知,也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左冷禅脸色一变,随即又叹了口气,道:“两位师太惨遭毒手,左某担心恒山众位师侄师妹伤心,因此不愿告知详情,既然岳掌门心有所疑。丁师弟,你说一下当日所见。”那丁勉从身后走出,向左冷禅执礼,“弟子遵命。”便向众人道出详细。
原来,当日丁勉途径福州,在一荒郊之所,突然听得打斗声,连忙赶了过去,竟是两位恒山派师太被一群魔教众人伏击,丁勉加入战圈,击退魔教众人后,发现两位师太均是伤势严重,待嘱咐丁勉通知左盟主好生照顾恒山众人后,便瞑目而终。
恒山众人听闻都是忍不住双眼通红,那定逸师太更是忍不住骂道:“日后必当血洗魔教,铲除贼子。”
岳不群看着丁勉,缓缓道:“如此说来,当日情形只有丁师弟一人所见了。”丁勉闻言大怒,道:“岳掌门,你什么意思,难道丁某还能撒谎不成?”岳不群道:“丁师弟切莫动气,岳某并无此意,只是毕竟此事事关重大,岳某也想搞清楚,以免遭贱人所算,中了挑拨之计。”群雄听言都是赞同,那魔教沉默已久,怎的突然就这般动作?
丁勉气急,岳不群此话显然是不相信他了。左冷禅双目透出精光,沉声道:“岳掌门似乎意有所指,还请说个明白。”岳不群道:“左盟主见谅,这只是岳某一番猜测。我五岳剑派与魔教仇深似海,但正所谓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我辈皆是正派之人,断不会做那滥杀无辜之事。若果有人想要以此挑拨两派大战,那更是毒甚魔教,我五派皆是百年前祖先费尽心血创下,如果将这基业葬于己手,先不说对不对得起先人,如果是为了武林苍生,那总算日后有脸面对,但若是中了奸人之计,岂不是愧对祖先?岳某并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但也希望死后见到我华山先辈时,问心无愧!”“问心无愧”四字落下,群雄一片喝彩、鼓掌声,即使沈秋这个深知岳不群心思的人,也忍不住对岳不群一番话感到激昂。
“岳掌门说的太好了,咱们要小心行事,不能中奸人之计。”
甚至有人高喊:“如果五派并一,我推选岳先生做那掌门。“此言一出,又是附和声一片。
左冷禅脸色铁青,那丁勉更是气急败坏,岳不群口中的“奸人之计”,有心人一听便是在指自己,而那恒山派人望向自己的目光也隐隐不善,丁勉大叫道:“岳不群,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我嵩山派故意污蔑魔教不成?”
正在此时,底下有人回到:“不错,此事正是嵩山派的阴谋,丁兄能够承认,也算是一条好汉。”
群雄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