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最近天气好像愈来愈晴?」
仁离如往常一样,先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是啊!春天来了。」
执事拉一边说着,一边没停下他的脚步。他要先和迦叶勒,等几名确定的狩猎团组长,讨论还有一名组长的空缺。
「执事,最近部落好像很忙碌?」
仁离持续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事实上他也知道窦加敦的春训及将来临。春训连接着春猎,以及秋天的秋训及狄猎,是窦加敦最重要的两件大事。
「是啊!快春训了。」执事拉回答。
两个人快速地通过窦加敦谷地。仁离一直无法切入正题。
突然,前面有几个女生在练习射箭,英风飒爽的荷谷站在前头示范。虽然她在狩猎时会有点小作弊地,动用「气」去控制箭的方向,不过,她即使不这么做,也是百步穿杨的神射手,只差在箭不会转弯而已。
仁离和执事拉无言的走过这群女生后头。荷谷这时〝涮!涮!涮!〞地连射三箭,箭箭都命中靶心。旁边的小女生钦羡地帮偶像喝采,大家笑着分散开始练习。
仁离看得傻眼,虽然他们来窦加敦也一阵子了,不过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窦加敦的射箭实力,而且执行者还是个美女。在高庚屋女生是不会参与打猎的。
「执事,贵部落的女生…武艺居然这么高超…太神了呢!」
仁离看着荷谷看得傻眼,一时忽略了客套话用辞,脚步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
「哈~你看到的还只是一小部份呢!」
执事拉难得露出笑容,他也停了下来,简介一下荷谷的英勇事迹,包含了五年前,同时射出两支箭,射瞎了一只德烈威克奥的双眼,救了许多族人的故事。
执事拉也喜欢看荷谷射箭,因为不但姿势优美,连续动作也是行云流水。不像有些神射手,像是迦叶勒,射箭时为了集气和拉硬弓,身体就变得歪歪的。
仁离和执事拉又看了好一会儿女生们练习射箭。突然,仁离回过神来,心想:我在干什么?我要问使者的事情吶!
「执事!贵部落的武艺实在让仁离佩服得五体投地!」
执事拉也是被仁离的话惊醒,才想到自己要去迦叶勒那儿开会。
「嗯哼~是啊!这些年轻人真的…还蛮不错的。」执事拉说。
两个又继续往北中央大山迈进。
「ㄜ…执事,有件事情想请问一下?」
「什么事?」
「你也想学射箭吗?哈!」
看过了美女射箭,执事拉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他想到自己在少了这只手臂之前,好歹也是部落里数一数二的神箭手,不禁笑了出来。
「哈!是啊!贵部落的武艺实在博大精深,如果我们高庚屋的族人,也能学会这样的射箭能力,那要应付提奥或其他野兽的攻击就容易多了。」
仁离顺着执事拉的话讲。
「可以啊!再过几天我们就要春训了,如果你们想学的话,可以一起训练啊!」
在执事拉心中,双方的文化交流基本上是好事。因为他看过了高庚屋人帮养噗的族人改变饲料的配方,以及治疗族人,和引进一些南方的作物。他觉得投桃报李才能让这种互惠持续下去。
「ㄜ…听起来好像不错!」仁离说。
于是,两人就在北中央大山分手。执事拉去西陲的迦叶勒家,仁离则漫无目的地闲晃,脑中还飘荡着刚刚与拉的对话。
整体来说,以高庚屋使节团原先预设的:要在春天以前回家,仁离可以说是完全失败了。他们完全被窦加敦的节奏拖着走。
※
与执事拉对话完后的几天,「客气」的仁离为了表现对窦加敦人的友善,也加入了窦加敦人的训练。凝帮他们安排了「初级武术训练班」的课程。只见六名衣着服饰不同的高庚屋成年人混在小朋友们当中,崖帕还是打着赤膊地在前头讲课。
其实,这个时候高庚屋人是可以说「不」的,但高庚屋贵族有他们的自持:为什么别人可以接受这样的训练,我们不可?于是乎,崖帕一项一项地教他们用斧头、闪躲技巧,及爬树。高庚屋贵族脆弱的爪子挂在树上鲜血直流。详细的画面可参照学习一卷的训练课程。
很快的,真正的春训终于来临。适才的只是小菜一盘,春训是专指猎人及要跟团狩猎的实习生的训练而言,其强度、技巧性、训练密集度都非「初级武术训练班」可比。
六名高庚屋人赶鸭子上架地也进入春训,他们是史上程度最差的猎人,其中还有一名中年人。那就是仁离。他没射几支箭就手麻了,没跑几圈就腿酸了,但念在他「老」,各组组长还是没苛求他。
十来天的春训就不再赘言,赶鸭子上架的六名速成猎人也跟着其他人进入了各组长麾下。严田跟着晴音到了荷谷那组。冯德诺和形戈进入了新科组长,亚毕兹那组儿。凝是亚毕兹的副手。仁离则往人多的地方走,最后进了迦叶勒那组。佟位、佟超兄弟进了望那组。两名侍者则分别进了蒙利及隆帝那组。
咬牙渡过春训的高庚屋贵族…完全想得到有更悲惨的命运等着他们。但为了高庚屋的骄傲,又为了不要让窦加敦人瞧不起,他们在享受完最后一个窦加敦溶洞之夜,还是跟着春猎团启程。
狩猎过程中的艰辛、危险当然不言而喻,这边只挑一些「这次」狩猎的片段叙说。详细的狩猎过程请参阅《狩猎》一卷。
狩猎过程中,严田在用力推车三天之后,就出现一种脱水、全身无力的状态,不过还是在自己的坚持下跑完全程。佟位及佟超兄弟俩,由于都是学医中人,老早就知道自己体力不行了,只是装模作样地跟着推,不过这却苦了同组的实习生。迦叶勒帮仁离安排了个「荣誉副手」职,他很热络地和窦加敦人讨论战法。而形戈、冯德诺及两位侍者则一点问题也没。亚牧家本来就是高庚屋中较矫健的一群,侍者则常常负责扛重物。他们开心地参与窦加敦人的狩猎,亚毕兹、凝、形戈及冯德诺也在狩猎中建立起友谊。
第一次担任组长的亚毕兹,依旧保持着人力分配的高超手法,采取伏度老师的阵地战模式,俨然是新一代阵地战的传人。虽然在经验及武力上略逊伏度一点,不过他采取了更多掩护及层次型攻防,有点像现代军队陆空呼应,及步兵和骑兵还有炮兵的小组搭配,有效地执行任务。当然,当时没有骑兵更没有炮兵,不过他们队上有几名神射手,凝就是其中之一。
东南林地密林遍布、水道纵横,正是阵地战最好发挥的地点。亚毕兹在分组狩猎的第一阶段结束之时,居然冲到了狩猎成果第三名,与荷谷不相上下,只输给蒙利和迦叶勒。经过了组长们的一番讨论,迦叶勒同意了让亚毕兹继续狩猎,由荷谷、望及隆帝押解第一批猎物回去。亚毕兹是近年来除了迦叶勒外,第一次担任组长就打完全程的。
跟着第一批猎物回家的高庚屋贵族,个个一脸呆滞。二十天来,他们饱受劳动之苦,及各式野兽、猛禽及提奥的惊吓,虽然庆幸自己终于要回去了,但疲惫的身心却让他们一点也雀跃不起来。而且还有一大堆猎物要推呢!
不過,竇加敦人與高庚屋人的友誼,又更邁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