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匪君子,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摘自景璧圆日记
翌日,师父宣布半个月后补上推迟的期中考核,考核内容除了琴、棋、书、画、医术和仙咒,也多了剑术和拳术。
“说起考核,我倒是想起这段时日那个妖物没有作乱。”午饭后散步时我哥忽然提起。
“是啊。”我也发现这个事实,“真是奇怪,来无影去无踪的,想起来还真让人不安心。”
“应该是潜藏。”璞青道,“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嗯。”我哥点点头表示赞同。
“希望不要再出来祸害人了。”唐之谊皱着眉,“那妖物害人的方式真是残忍,现在想起还后怕得很。”
“嗯嗯。”我猛点头,那日所见到的枯骨尸体,恐怕是我这辈子所见到的最恐怖的事。
我们几人正走着,忽听身后有人在叫我。扭头看去,我背上瞬间冷汗森森,那个喊我的人是凌岳,他一脸邪邪的笑容,风流潇洒地向我们几人走来。
“二师兄。”我们几人拱手作礼。
“不必不必。”凌岳摇摇手中的折扇,“我就是找璧圆有些事。”说罢朝着我莞尔一笑,不怀好意。
我赶紧用眼神向我哥发出SOS,我哥还没张口,璞青已经抢先说道:“二师兄尽管说,我们几人等一会儿璧圆就是了。”
“是啊是啊。”我哥道,“我们正好也没事。”
“呵呵,这个……”凌岳摇头笑道,“那我便只直说了,师父刚刚让我叫璧圆过去,说是不要声张,我想大约是关于和璧圆之间的……一些秘密吧?”凌岳斜乜了我一眼,似在说:可能是和你是女的有关……
“师父叫我?”我有些疑惑,难不成他要给我开小灶?
“嗯。”
“那……”我转身对我哥和璞青、唐之谊说道,“我去去就回,你们先回去吧。”
“璧圆……”璞青欲言又止,思索了片刻又道,“那你路上小心。”
“嗯嗯。”我和他们告了别,便跟着凌岳向着师父的住所方向走去。
“师兄,师父找我什么事?”我见凌岳兀自走在前面,不由好奇问道。
凌岳并不理会我,仍兀自走着。
“二师兄?”我加快步子跟上他,探问了一声。
凌岳侧过脸,嘴角扬起一抹笑,仍旧不语,转回头继续朝前走。快到师父住处时,他猛然拐进一条小山路,我刚反应过来,就被凌岳拉了过去,这条小山路的尽头是一座小亭,掩映在浓密的树枝后,几乎无人可见。
“二师兄……师父呢……”我怀疑自己被骗了,却依然怀有一丝希望。
凌岳嗤笑:“师父和柳仙人正在练功。”
“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哈……”说罢我拔腿就跑,刚跑出两步,就被凌岳提着衣领提了回去。
“我有那么可怕么?”凌岳勾了勾唇角。
岂止是可怕,简直就是恐怖!我蹩脚笑了笑:“二师兄,你找我什么事啊……”
凌岳放下我,一把揽住我的腰肢,英俊的脸庞凑到近在咫尺:“没事,就不能找璧圆了么?”说着,他的目光从我的眼睛向下滑,一直滑到了我的胸前。
他他他不会是想******吧……我本能的双手交叉护在胸前,警惕地瞪着他:“二师兄……你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凌岳将我护在胸前的双手拨开,“唉,只是一个人天天闷着,好生无趣,想找个人解解闷儿。”
“听说二师兄是天天喝花酒的人,怎么会闷。”我甩了个白眼给他。
“哦?”凌岳好似忽然来了兴趣,“不然璧圆今日和我去喝喝花酒罢。”
虾米?!“我我还有事,不陪师兄了……”我道,“师兄你忙哈,我先走了。”
“别走。”凌岳拦住我的去路,“就这么决定了。”说完,他霍地将我打横抱起,一跃飞出几米,脚下腾空踩步,像是驾了云彩,翩翩然在半空中飞奔起来。
“啊……”我第一次见到这悬空飞奔,吓得叫出声来,耳边传来凌岳的温声细语:“别怕,看看身下的风景,极好。”
我定了定魂,歪着头向下看去,竟是蓬莱派的鸟瞰,没想到在古代也能够看到门派的全景,若是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也只有坐了直升飞机才能看得到吧?!再说我们泱泱大蓬莱派,真是……好宏伟!
“怎么样?”凌岳笑了笑,“蓬莱派作为一方仙家,还是不错的吧。”
“嗯。”我抬头看了看凌岳,他的面容姣好,神情风雅,正应了那首诗: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师兄……”
“嗯?”
“你……多大了?”我还是很好奇地问出这个可能让凌岳蛋疼的问题。
果不其然,他嘴角抽筋了下,随即讪讪道:“仙人,早不计算年龄。”
切,就是不好意思说呗,正暗暗嘿笑,忽听他道:“璧圆,你觉得师兄是个怎样的人?”
“呃?”我对上凌岳的双眼,心中轻颤了一下,“这个……二师兄,我也说不清……”不是说不清,只是不好意思直接对他说:你个喜欢调戏我的骚包男!
“呵呵。”凌岳没再问下去,而是转了个话题,“马上喝花酒的地方就要到了,那里美人很多,不知璧圆喜欢哪一个,哈哈……”
“我倒是很好奇,二师兄喜欢哪一个。”反正都被他掳了,我看他并无恶意,也渐渐放下心和他说笑。
“问得好,一会儿师兄便给你指师兄最心仪的那一个。”凌岳看住我,丹凤眼中满是笑意。
我咧咧嘴,正要接着往下说,身体蓦然一沉,不禁“啊——”地惊叫起来。
“别怕,我们到了呢。”凌岳绵软的声音伴着瑟瑟风声从我耳旁刮过。
向四周看去,原是凌岳抱着我正俯冲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