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上的女子是二师兄心中的秘密?
——摘自景璧圆日记
落到地面,我从凌岳怀里下来,入目是苍松翠柏,雾气氤氲,全不见什么灯红酒绿的花街柳巷,我好奇问道:“不是喝花酒么?”
“我几时说过每每下山是去喝花酒?”凌岳含笑,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
好像是没说过……余望那个小子,从哪里搞来的破小道消息!
“那这里是哪里?”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你们不是一直很好奇师兄我每日急着下山是去做什么吗?”凌岳说着,拉起我的手向着松林深处走去。
走了片刻,一座在松枝掩映下的木阁楼映入眼帘,阁楼很精致,看起来像是个世外高人隐居的地方。
“来。”凌岳款款而入,坐在屋中央几案旁的蒲团上,兀自倒了一杯茶,指着身旁的位置说道,“过来坐。”
我踏入阁楼的一刹那间即被定格在那里,怔怔地看着满室的画像,只画了一个人,是个女子,眉眼灵动,或站或坐,或喜或怒。和我有竟几分相像。正踌躇不定,忽听凌岳道:“站在那里是想让师兄为你作画么?”
“不、不是……”我脸上一阵羞,低着头坐到了凌岳的身边。
凌岳并不说什么话,和平日里妖娆的模样大不相同,沉默了许久,他才缓缓道:“璧圆,第一次见到你,我还以为是看花眼了。”
“嗯……?”我不大明白他在说什么。
凌岳递给我一杯茶,是铁观音,悠悠茗香,闻起使人不觉心神一荡。他在桌面上铺上一张宣纸,转头对我道:“会砚墨吗?”
“会……”
“那帮师兄砚墨吧。”他递给我一根淡淡麝香的墨条。
我只好挽起袖子研起墨来,也许是因为周遭太过安静,能清楚地听见我嗵嗵的心跳,乱七八糟。
凌岳气定神闲,拿起一只狼毫,蘸着墨在纸上勾勒起来,依旧是墙上那些画像上的女子,这次是那女子香肩乍露,在湖中沐浴的样子,她眉头微颦,似有烦心事,却又像是娇羞,我看着看着脸上就变得滚烫,这画……好、香、艳!
“你说巧不巧?”凌岳忽然张口。
“嗯?”
“我第一次见你,也是这样的情景。”凌岳淡淡说道,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平淡的事。
“什么?!?!?”我脑中瞬间炸开了锅,他他他的意思是他第一次见到我时我正在洗澡?!?!节操啊节操啊,我看了看地上,碎成了渣渣。
凌岳面不改色,欣赏婉玉般地描画着画中的女子,也许是因为那女子和我有些像,我总觉得画里的人就是自己,浑身极不自在。
“你们真的很像,模样八分相像,性子九分相像。”凌岳画好了最后一笔,转头看向我,眼角浮出满满的笑意,和之前的风流不同,反而是春分和煦。
“她……是谁?”我太好奇,难道凌岳对我纠缠的原因,就是我长得像这个女子?她是他的亲人,还是恋人?
“她是师兄的爱妻。”凌岳朱唇轻启,缓缓说出这几个字,他望着画里的人,眼中说不尽浓情蜜意,面上洋溢着幸福之色。
好肉麻,爱妻,他竟然对外人直呼自己的妻子为爱妻……“师兄怎么不去找她,只是在这里作画呢?”
“她……已经仙逝百年之久。”凌岳眉头微皱,露出痛苦之情。
啊……我瞬间觉得自己好笨,凌岳都这么老了,肯定妻子已经不在人世很久了,看着他想起伤心事,我心中一阵内疚:“对不起,师兄……我不该让你想起那些……”
“不碍事。”凌岳放下笔,忽然捏住我的下巴,眼神又变得狡黠,“见到璧圆,师兄一直甚觉欣慰。”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脸蓦然凑近,鼻尖和我的鼻尖碰到了一起。
要不要变得这么快啊啊啊,我紧张地盯着他,结结巴巴道:“师师师兄……那个,今天……茶也喝了,没没事的话就就该会去了吧……”
“好不容易来了,怎么能这么快就回去?”凌岳的手指划过我的唇瓣,眼睛明明是看着我,却又像是没有在看我。
我浑身战栗,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急急说道:“师兄……那个……我马上要期中考核了,你还是赶紧让我回去复习吧……”
凌岳好似浑然没听见,眯起双眼笑道:“真像,真像。”
像你妹!我一把推开他,爬起身就要逃,却被他从后面扑了个满怀,两人“咚”地一起倒地,凌岳就这样懒洋洋地压在了我背上。
“压死我了!”我游泳一般在地上抓腾了一会儿,换来的只是凌岳一句:“好软……”
欲哭无泪啊,我发现挣扎无用,只好装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但是……不动不行……凌岳的双手很不老实地开始在我身上缓缓滑动。
“师兄你要闹哪样!”我刚刚发出一声怒吼,就被凌岳一把翻过身,正面朝上,对上他有些迷离的双眼。
“师兄你好沉!”我嗷嗷乱吼,凌岳好像不吃这套,反而更加来兴趣地“欣赏”我的“表现”。
“璧圆不是想知道师兄最心仪的美人是哪一个么?”
“唔?”我被他这一问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过了会儿才想起来当时说来喝花酒时和他说笑的事。
“呵呵。”凌岳微微一笑,支着头看着我,“美人如斯,如璧如玉。”
听不懂!我翻了个白眼:“师兄,你画也画完了,玩笑也开完了,让我走吧!”
凌岳修长的手指抚了抚我额前的黑发,半晌才吐出几个若有若无的字:“今日璧圆就不要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