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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逢

被揭短的轩辕雪狠狠的用拳头敲了几下张俊,嘴上还不忘过把瘾,“阿俊,你太不可爱了,啊,我以后再也不要跟你同行了。”

“你可记住你说的了,下次出来不要叫我。”张俊毫不客气的回答。

轩辕雪一听,气焰就焉下去了,只有阿俊才肯陪她干些别人不愿干的事情,要是真换了别人,那她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当机立断换上讨好的表情,“阿俊,阿俊,好阿俊,我错了,你不要生气,我给你买糖吃。”

张俊脸颊就这么抽了起来,语调也变得生硬,“免了,雪,这糖果你就算买了也是给你自个儿吃的,你哪次不是借着我的名义去买,结果我哪次就能吃到了。你下次还是找其他人出来跟着你,我就待家里,看看家,晒晒太阳,睡睡觉,多惬意。”

“阿俊,阿俊,阿俊……”轩辕雪一直叫啊叫,手晃啊晃,脸啊皱的委屈的要命,眼眶里水雾弥漫,任谁见了都不忍心,但张俊就是不为所动,定力之强可见非一般。

走了段路,轩辕雪算是消停了,然而她的眉头却渐渐皱紧,“阿俊,你看这些人,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睡在路边,刚进来看到那番话,还以为会是个很富庶的地方,没想到走进了会是这样一番景象,真是太让我失望了。”配合着话语,她还摇了摇头,是真的在惋惜这个一开始给她好印象的绯城。

“总是有那么多贪官污吏,就算在怎么富庶的地方总是会有穷人,就是京都也有这样的人存在,何况是这种偏远之地。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就把一个小镇发展成了城,有如此魄力的人,我可真想见上一见。”

“有什么好见的。”轩辕雪气呼呼的道。

就在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跑过他们眼前,身上破破烂烂的不合身的衣服一看就知穿了很多年了,他赤脚踩在地面上,面色蜡黄,整个人都异常消瘦,看起来就只剩了骨头,要是大风刮来都能被刮走。

“娘,我饿,我要吃东西。”小男孩跑到路边的一个妇女面前停下,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抓住她的衣角道。

那妇女闻言递出一个残破不堪的碗,碗里的食物……白乎乎的,看起来像是碗粥,上面还飘着零星的叶子,“孩子,吃吧。”

小男孩开心的接过碗,坐在妇女身旁,直接拿着碗往嘴里倒,生怕有人会过来抢一样,快速的往肚子里咽。

“孩子,你吃的是什么?”先前那两个男子也走到了这里,其中一个被称为“二哥”的人蹲下身子问。

小男孩根本就不理会他,转了个方向,继续狼吞虎咽,生怕被人抢了手中的食物。可那“二哥”脸色却是一变,一把打在那小男孩手里的碗上。“啪”的一声,碗摔在地上碎了,小男孩看着流出来的食物,“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二哥?”另一个同来的男子不解的喊了声。

轩辕雪在一旁看了,直叫嚷着,“太可恶了,太可恶了。”一边就想往前冲去,似是要找那位“二哥”算账,张俊立马的就把她拽住,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冲动,轩辕雪嘟起嘴,气哼哼的转过脑袋,但好歹是不冲过去了,张俊在心中不免松了口气,天知道,这大小姐要是发起飙来,就是十个他都拉不住。

妇女朝着两人望了一眼,又看了看被打翻的碗,直摇头,却不敢坑一声,这两人的衣服看起来就不是普通的料子制成,想必非富即贵,就是当场要了她们性命,那也是不敢说个不字,何况只是打翻了一碗食物,比起丢掉一条命已是好了许多。

“树皮,杂草、白土。”“二哥”冷冷说道。

“白土?!”另一青衣男子瞪大眼睛惊呼,轩辕雪跟张俊听了也是颇为吃惊,面面相觑,都没料到那他们以为的一碗白粥竟是这种东西。

只有是在战乱连绵之时,因为战争消耗了所有的国库,不断的要百姓上缴粮食,并且毁了他们生存的地方,使得百姓流离失所者,开始迁移向别的城镇,在这过程中,因为没有东西吃,有人发现地上那些白色的土是可以吃下去充饥,久而久之,没有东西吃的时候,就会去挖白土,而就算这样,有些人也没能吃上,甚至大打出手,抢食别人挖的白土。而这白土毕竟不是能吃的食物,只是一种土壤而已,怎么可能真的有充饥的作用,吃下去的人皮肤上都会慢慢的长出白色的疙瘩,等这些疙瘩满布全身之时,人们因为瘙痒就去挠,越挠越痒,最后活活被自己挠的出血,最后就血流而亡,是一种自杀性的行为。

“你们怎么可以给孩子吃这种东西!”青衣男子瞪着妇女,眼角余光却是扫到了更令他吃惊的白色,那破旧衣衫下,因为脏才使得他没能第一时间发现,那一块块白色斑点无不显示着这妇女也是已经吃了很长时间的白土。

那妇女哑着声音道:“待在城外,会被人砍杀,待在城内,能挖的野草早已挖完,能吃的树皮都已吃完,除了白土还能充饥,还能吃什么,就是想抢也抢不过人家。”

轩辕雪抬头望着天际,一脸的严肃,嘴里喃喃着,“这帮子官员,待在位置上除了贪污、吃喝、嫖赌、排场怎么就想不到在他们脚边的这些贫穷百姓,他们过得是怎样的生活,那些官员只要少吃一顿,就够这里贫穷百姓吃一顿了,这些人真是该死。”说道“死”字,她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张俊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这都是官家的事情,我们帮不了的,最多只能给这些人一点钱。”

“可是,我们又有多少银两给以给他们,又能让他们吃几顿呢。”轩辕雪回头看向张俊,神采奕奕的脸上竟是有了疲态,“阿俊,我真的很心疼啊,看着这些百姓,明明知道他们在吃着白土,每吃一次就等于把自己往死里送了一程,可是我没有办法帮到他们,我觉得自己好没用。”说着说着,她垂下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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