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位给个收藏安慰一下我吧,最近今天赶报告赶的想死了。***********************************************************当沈羽刚刚躺在床上准备解衣就寝之时。便听到香盈轻叩门扉,“姑娘,姑娘···”
沈羽将解了一半的衣服又重新穿好,下床,汲着鞋将门打开,“这么晚了,香盈找我什么事。”
只见香盈一把将她拉到梳妆台前推坐好,手脚麻利的将她散落的发重新挽好。当香盈准备在她脸上抹上一层脂粉的时候,沈羽给打住了,“大晚上的,不要在我脸上抹这些浓重的脂粉。”
香盈本想在劝一下,但触及沈羽强烈的抵触之情,倒也懒费口舌。
“刚刚老爷差人来请姑娘过去一趟。姑娘见到老爷之后要警醒些。”香盈一边挽发一边好意规劝。老爷差遣的人过来特意跟她说,不要通传到主上处,很明显老爷此次见沈姑娘是瞒着主上的。
沈羽感到有些兴奋了,东晋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宰相谢安要接见她。那个曾让潇洒恣意的李白在他墓前潸然泪下,雨落如珠。那个曾让王安石兴奋的大呼‘得与安石同名,甚善甚善。’无论是恣意如李白的洒脱男儿还是如王安石般宦海沉浮数十载的忠心臣子,无一不像他表示敬仰,给予尊崇。经过历史的沉堕,留下来的绝不仅仅是高门大户摄人眼球的琉璃瓦,沈羽相信更多的是属于那位男子独有的气度芳华。无论时光如何流转,也带不走那份属于他的那份独一无二。
“沈姑娘,老朽就送你到这里。”原本香盈是打算跟过去,但被眼前这位目光如炬的老者拦下,由他亲自带往。这位老者的身份自然不言而谕,谢安的近侍随从,得罪不得的人物。
沈羽亦是礼数周全的回了个礼,“劳烦了。”
沈羽目送这位老者离去的背影,过了许久才回过身来,朝刚刚那位老者指引她的方向独身前往。前去拜会她心中仰慕已久的——谢安。
沈羽沿着蜿蜒而上的石子路行进着,她不疾不徐,缓缓而行,脚每迈一步的控制的刚刚好,既不影响美感,又不拖延时间。那般优雅闲适,那般雍容高贵。
走到一间几乎看不出任何特质的庭院中,轻叩门扉。
屋内传出一声清雅如流泉的声音,“进来。”那般的闲适,那般的自然,那般的随意。让沈羽不禁有种会见故友的错觉。
沈羽伸手轻轻的将门推开,男子淡然的笑了笑,“你来了。”不觉任何不妥,似乎他们本应该如此。之所以要叫他男子,他除了鬓角有些许银霜外以及微笑时不经意间出现的笑纹。他一点都不像是一位已经年过六十多岁的长者。
他背脊挺拔,容颜雅致,他的容貌并不是如谢须倾那般温润中带着凌厉,也不似谢寄那般俊美到静乎屏息。他的容貌是岁月沉淀出的独特气质,如蚌壳中浸染血肉而凝结而成的珍珠,脱离最后的匠气臻于化境。笼罩在他周身的气息如佛寺檀香般悠远,绵长的让人清醒亦或是引人更为深入的沉迷。
似被他的气质所折服,痴傻的愣在门口,男子并不言语,只是眼中含笑着看着这位纯真的女子。
“进来坐吧,外面风大。”沈羽这才反应过来,拔回飘得十万八千里的神思。面上不由的有些赧然。
虽说历史名人难得一见,但也不至于如此没出息吧!都快掉哈喇子了。沈羽在心底默默的唾弃着自己。
沈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站进来几许,顺手将门虚掩着。
沈羽等了许久都不见这位东晋真正的掌权者言语,比定力沈羽自然不是这位东晋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宰相谢安的对手。
沈羽无奈发问,“不知谢宰相夜半相邀所谓何事?”
其实刚刚沈羽在明目张胆,不知避讳的看着谢安时。谢安同样也在观察她,她的一举一动。她与自己十二年前在长安遇见的女子何其相似,一样的眉眼,一样的微笑,就连发愣痴傻的模样都何曾相似。若不是沈羽的身上所携的药香以及被药香所隐隐遮掩的幽香,谢安会以为自己见到了同一个人。
只不过她身体中那股被药香压制的幽香,似乎跟古书中记载的香颇为相像。
谢安略加沉思,想到子逸曾派出的密探得报,她似乎与天一阁交情匪浅。余下的无论在怎么努力去查也查不到了,似一直无情的手,悉数将其抹去,不留一丝余地。刚巧,十二年前自己所遇的女子也是来自天一阁。
谢安淡淡的笑了笑,避重就轻道:“子逸以前从不曾带女子回谢府,作为长辈的我,自然比较关心。”
沈羽有些愕然,什么?名相也八卦。就因为自己是叶子逸带回来的就三更半夜的把自己叫过去,就是为了问问自己跟谢须倾是否有奸情?沈羽有些汗颜,看来自己一直将谢安看得太高了,都快忘了他其实也是凡俗之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喜怒哀乐,也会关心晚辈的热心长辈。
“我与子逸兄在平阳城便相识,刚巧我只身来到建安因缘际会下遇见他。可能是因为是旧识的缘故,不忍我一人在外漂泊,便邀我入府,以尽地主之谊,聊表寸心。”谢安听后没给出任何反应,只是随手抚摸着离手不远的紫竹洞箫。
“在谢府住的可安?”似乎他邀她过来真的只为闲话家常。
“谢府是晋朝最为有名的高门大户之一,沈羽怎会住的不习惯呢?”
“那就好,那就好。等这阵子子逸忙完了之后,好好叫他尽尽地主之谊,明天叫子逸修书一封给你家中捎去,免得家人担心。”眸光中盛着暖意,如长辈般的叮嘱规劝。
“我自幼父母双亡,自幼由家师抚养长大,家师去年病染沉疴去世了,家中并无挂念之人。”沈羽平静的道来,沈羽现代的生生父母,他们之于沈羽而言活着与死了无异。她的生活似乎从来都没有他们的影子,各自嫁娶,各自幸福。只是忘了,他们之间是否还留有一个孩子。带着一丝事不关己的淡然。
谢安并未语出安慰,对于一个可以平静道出自己不幸的人是不需要他人的宽慰安抚。谢安只是深深的看了眼前这位神情淡漠的女子一眼。
“天色不早了,孩子早点去休息吧。”
刚巧就在这时,沈羽开口:“谢太傅,您打算如何应对秦国伐晋之事?”她真的很好奇,当谢安知道一统北方的秦国对偏安一隅的司马王朝虎视眈眈作何感想。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没有细说,没有回避。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无论北方强大的苻氏帝国,亦或是势力略显单薄的司马王朝都不允许留下觊觎这片江山的人。
一统天下,是多少英豪儿郎的梦想。一统北方的天王苻坚,一个心高气傲的帝者怎愿与他人划江分制。苦心经营多年的事业怎会因一道小小的沟渠阻碍脚步,等候多年就是为了逐鹿中原,一统山河,北方蛮夷如何?那时谁敢跪地高呼万岁。
华夏文化的根源,竟然流落到南方一隅,相信任何有血性的汉族士子都不会坐视不管,只要华夏还留有一条根,一条血脉都会为兴复汉室而努力。至死方休。
一面是野心勃勃的政治家,一面是以匡扶汉室为己任的士族阶层。矛盾不可调和,唯有战争,唯有流血,甚至是牺牲。
沈羽不由的抚了抚手臂,明明以快四月份了,为何还让人感到彻骨寒意。
谢安的一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道出了此次秦欲意伐晋的看法。
历史的必然,远比想象中的来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