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突然她很煞风景地打了个喷嚏,差点就把鼻水抹在他光鲜的袍子上。
他忙闪边站,很是嫌弃地看着她揉鼻擦嘴。
她忽然就笑了起来,两肩直抖,他才知道她剛剛那是故意的,耍他玩呐。
他飞起一脚踢上她的蛮腰,力道恰到好处地正好将她拨向前方,扑向桃树树干上,她顺势就在虬结的树根上坐了下来。
“欸,弟弟,你这空间不错嘛,有水有树有花,以后是不是还能有瑶池有山峦有禽兽啊?”手肘撑在双膝上,她托着腮帮看他,风中的花瓣雪般纷扬,这儿真的很美,既然他能够将“棺材”发展成现在这样的“世外桃源”,那么“仙境”也是有可能的吧!
“青山绿水果树鲜花都可以有,禽兽嘛,”他调皮一笑,挨着她坐下,看向她道,“你不就是嘛。”
“还有你。”她咧嘴一笑,温文乖巧。
“嘴皮子倒是真利索。”他揶揄,“前世时,怎么不见你这么能说会道,对着你那部长老子时,只会是是是嗯嗯嗯,还有,对着那莫鏊时,顶多也就是一句‘我需要冷静一下。’”
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不少,幽幽地回忆道:“我就像一株长在白杨树林里的山楂树,太矮太小太孤独,我没法离家出走,就只剩下被摆布的份儿。”
所以,重生后的她,最渴望的其实不是莫鏊的爱,而是自我的大爆发,是自由,是自由地做自己。
即使是最不起眼的山楂树,也会萌芽,抽叶,开花,结出红红的硕果。
他自然而然地将手揽住她相对窄小的肩头,歪着脑袋,搜刮着安慰的言辞:“没事,亲妈姐姐,以后有我罩着,你自可高枕无忧。”
“亲妈姐姐,这称呼好听,以后就这样叫吧,弟弟儿子。”她倒不嫌自己被叫老了。
他拥着她一起摇来晃去:“亲妈姐姐,其实我已经三百岁了呐。”
“唷,你那个时空很赞嘛,有法术有法宝,活得又长,当初你干嘛不带我直接穿越回去呐!”她向往道。
“别不知足了,我只是个魂魄而已,能来这儿而不是什么侏罗纪公园就是你祖上烧高香了。”
“这倒是啊。”她摸摸下巴,对他的崇拜油然而生,转而极为恳切地咨询道,“那以弟弟的聪明才智,可否给姐指一条发财致富的好路子呢?”
“这个嘛……”他摸着下巴打量她道,“不如开家古代的私人会所,要知道,不论哪个时代都不缺骚包的啊。”
“可无论是古代的还是现代的私人会所,前期投资都是很巨大的好伐!”她期盼似的看着他,“难道说你会炼金术,会吗?”
“切。”他笑她白痴道,“要是会那玩意的话,直接炼金子出来花就好了嘛,还干什么活创什么业。”
“你见哪个亿万富翁光呆在家里数钱,不出去融资再投资的,图得也就是个成就感。”
“切,那叫看不开放不下,对权利的欲望太强烈,这样人往往都会死得很凄凉好不好。”
“唉,我们又还不是富翁,还是别去讨论富翁们的那点事儿了。”她歪过头将脑袋搁他肩头,赚钱啊,对他们这样的穷人来说果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那就开个酒馆,请几个漂亮的服务员,有酒有肉有美人。”
“没个独家秘方招牌菜,再没几个关系户,开酒馆就等着关门吧!”她在脑袋里搜索着她以前看到过的关于倒闭酒馆的案例,“而且开酒馆还得能赊账,像那些公款消费的、企事业单位平时宴请什么的,人家根本不会吃一顿付一顿,都记账,等年底一起付,年底付也不是全部都结清,能结给你百分之七十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要是碰上签字人被逮的破产的,您就自认倒霉吧!”
“那索性就,领着你那小女仆跟那小萝莉到街上去上演一出‘卖身葬主’,等金主上钩后到他家里偷他个一干二净。”他贼笑道。
“都是不靠谱的肥皂剧荼毒的啊,小孩你才在我那时空待多长时间啊,就已经学这么坏了啊。”她叹气,这孩子到底像谁了?
他伸手弹她鼻子跟脑门:“这本该是你琢磨的事儿吧,干嘛推给我想啊?”
“这不是错把猪头当诸葛了嘛,弟弟。”她也懒得躲,这儿日光正暖,花儿也香,都教她昏昏欲睡了。
“再损我我可发飙了,让你脸上长豹纹,正好可以拿去游街讨钱。”他斜眼眯她,她的脸蛋被晒得红扑扑的,给他一种想咬上一口尝一尝甜不甜的冲动。
“这点子同样不靠谱,不如咱们先干点小买卖吧,你看你这梵想空间有花有草的,你想法给我多变些名贵兰花、名品牡丹、名种菊花什么的出来,也好让我拿去卖钱,先攒个启动资金。”她眯着眼,困倦地说道。
“空间里的所有东西都只能内部消化,你还是少打我这边的主意吧。”他指尖缠上她的一缕头发在玩。
“那像观音菩萨宝瓶里的那种神仙水有吗?”如果有了那玩意,枯木也能逢春不是吗?“你总得帮帮我吧,我们怎么说也是系在同一根绳子上的两只可怜的小蚂蚱不是吗?我好你也好嘛!”
“你最后这句广告词说得可真够我恶心半辈子的了。”他撇过头去做呕吐状,“让我想想,你总得给我些时间,适应适应这个新时空的新规则以及新情况不是吗?”
“这么说,就是你有把握喽?”她眯眼向他,笑得跟吃了蜜一样。
他拿又细又长又白的食指点开她的脑袋,无奈地笑道:“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吗,想我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大术师,你那点儿事儿其实都不是事儿。”
“好啊,认识你真好,有你在身边真好。”她由衷地高兴道,“要是早认识你几年,我也许就不会活得那么苍白无力了……”
什么都可以倾诉,什么都可以聊,自然而然地展现最真实的自己,不用有任何的防备跟顾忌,他,就像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真好。
“欸,你这样说很暧昧好不好……”他话音刚落,她便化作飞沫一点点地消失了。
她睡着了,所以她从梵想空间出去回到了现实本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