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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卫倩眼睛一眯,就算是惹罗嫣不高兴又如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还是更希望和沈家拉上些关系的,她鼓起勇气紧张地开口道:“想当日倩儿在山中不幸昏迷摔倒无人搭救,多亏遇到了沈公子相救来着,否则哪有今日倩儿活生生在站在这里,倩儿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也是当然之事,只要太夫人愿意,倩儿愿听从安排,沈公子在倩儿眼中犹如天上明珠,永远是无人可以替代,只怕嫣儿她……说来也是倩儿福薄唉!”
沈良娘听了大为意外:“喔?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
卫倩放松了语气,柔软的细语之间,把当初与沈良、罗嫣相遇的情景述说了一遍,并一再对沈良娘致谢。
沈良娘对卫倩这知恩图报的心思,起了赞赏之心,“倩儿你就是太好说话了,良儿和倩儿真是有缘哪,早知你们有这层缘由,老身怎么说也要良儿纳了倩儿,可惜了一段好姻缘啊!倩儿莫害怕,这个家现在还是老身说了算了,良儿是个孝顺儿,哪怕她罗嫣是母老虎,自有老身做主,哪里还能让她反了天去,只是老身要确认清楚,倩儿你当真有意于沈家,做妾亦可?”
卫倩想到家中那嗜酒又嗜赌的老爹、及那软弱无能的娘,心中就不寒而粟。
她的心里很清楚,只要她的终身大事只要一天不定下来,就要担惊受怕一日,不知哪天酒鬼爹爹抽风了,就把她抵债出去了,那酒鬼爹就是个不靠谱的人,把她给卖了或是胡乱许配了人家是很有可能的,娘虽心疼自己到时也只得打落牙泪往心中流。
如今沈家给了她一路光明的活路,不如就借机应了沈家老太。
好歹那沈良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举人老爷的妾室啊,可不是谁都可以当的,以后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过上官家女眷的生活,远离惊弓之鸟的现状,真是想想就让人兴奋不巳。
心里暗喜的卫倩,也顾不上羞涩不好意思了,卫倩觉得自己这样的处境,沈良这样的贵人巳经很难得了,这是她能为自己争取来的最好的一个出路了。
但卫倩心里也明白,太容易得来的东西别人吃着不香,于是假装一脸犹豫地想了好一会儿,但她又怕想得时间太久,惹恼了沈良娘,在这个节鼓眼上让沈良娘不满,万一老太太收回说出的话的惨了。
因此她拿捏了一下,稍待片刻之后就一脸决然,没有一丝含糊地盈盈拜倒在地,目露感激之情:“太夫人说的话,倩儿哪有不从命之理,倩儿的心里很是感激,多谢太夫人成全,以后倩儿必当做牛做马,来报答太夫人的厚爱。”
沈良娘想想直乐,这一来就可以为罗嫣添添堵,省得这个儿媳妇老是自以为是的,又可以增加抱孙的机会,老太太这心里美着呢。
不过沈良娘心里热乎归热乎,沈良这个儿子也要顺从才行,就让卫倩先离开沈家后先暂时别声张。
她得好好想想要如何跟沈良开这个口,她的意思是尽快地把卫倩进沈家的事,给定下来,给儿子纳妾可不是当娘的权利和责任么?待得生米成了熟粥,她罗嫣如何闹也不管用了,哼!
人的天性就是喜新厌旧,区别只在于有人克制力强想想别人能否接受,有人随心所欲只想到自己接受即可,一万人有一万种活法,不可能全是坚贞的好人,也不可能全是翻脸无情的坏人。
沈良很明显是第二种人,他跟罗嫣新婚燕尔的新鲜劲儿早巳过去,再美好的爱情最后要要化尘为土,回到大地上来,眼前要面对的是生活给她们的考验。
在卫倩走到外院时,沈良又是一天前程没有着落地白忙,脚步匆匆带着小厮沈文回沈家了,正巧遇到行走中的卫倩,一个娇羞着的女子,总是容易让一个男人心动。
刚才卫倩和沈良娘谈及婚配时露出的娇羞风情,还未完全从卫倩的脸上褪却,此时那个身影婀娜多姿,那种莲花般羞涩的样子,顿时让一身疲惫无助的沈良眼前一亮。
沈良娘的亲口许诺,引得卫倩大着胆子,多看了愁眉苦脸的沈良几眼,见沈良风尘仆仆的满脸都是汗,关切之心油然而起,眼神出不知不觉就柔情如水。
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卫倩不知不觉地比往日时多说了几句:“沈公子这些日子辛苦了,可惜卫倩无法以身相替,唯有默默帮太夫人和公子祈福。”
孤单的男人特别容易打动,卫倩轻轻地几句话而巳,就象一股温馨的温流注入沈良的心间。
沈良得到如此美貌又温柔的女子关心,哪能再板着个脸呢,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卫姑娘真是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女子,沈良愧不敢当,男子本就应担起家业振兴的重担,只是家门不幸,后院起火,一边是爱妻,一边是慈母,左右为难,让人徒奈何?”
小厮沈文家中穷苦,从小地市井滚爬,后又几番转手卖身为奴,这多机灵的一个人哪,心眼不是一点点,老远就闻出这一对个孤男寡女之间的暗香浮动。
沈文作来一个合格的下人,主人的事要视而不见,更不能多话,他往树荫底下缩了缩,尽可能地减少存在感,在一旁装死。
待得失态的两人回过神来,沈良假咳两声以作掩饰,双手一拱礼,脚往外侧走开几步,身体向旁边一让,卫姑娘请,沈良要去向家母请安了。
卫倩依依不舍地挪着步子走远,沈良看着那婀娜的背影,笑自己想得太美了,自己家中巳有妻室,况又有何太守之女的事未解决,是决不可能娶卫倩为妻的,这样一个惹人怜爱的未婚女子又如何会委身为妾呢?
摇摇头,就把刚才称之为绮念的非分之想,放之脑后不说。
见到他娘时,他娘在窗前发呆,沈良的头便往前凑了凑,顺着他娘的目光向窗外望去,只能看到一棵大槐树,很平常的景色嘛,哪里有什么值得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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