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就是这么奇怪,郑氏钱庄的郑掌柜在请袁方到天味楼酒足饭饱以后,袁方不但没有无功受禄的样子,反而是郑掌柜对袁方更加客气了。
只是马前磕头与马后作揖的效果是大不相同的!
人家骑马而来时,你若在其马前施礼,自然较易得到别人的好感;要是等人家骑马将过时,你在人家身后拼命讨好行礼,哪怕再恭敬、再虔诚,总会让人家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郑掌柜目前就面临着这样的窘态!
尽管他此此对袁方奉若上宾、相当客气执情,却仍是感到有些心虚。
“郑掌柜,以袁某浅见,这大锭金银、成串铜钱的带来带去很不方便,也绝非长久之计,用不多久,必将会被银票所代替......”袁方手杯茶盏,并没有继续上午的谈话,而是又对钱庄的前景侃侃而谈。
袁掌柜与账房先生均是眼前一亮,继而一脸迷茫。
“而银票这种东西么,谁有实力、谁有眼光谁便可推出,谁先推出必将率先改变钱庄的未来!”袁方继续说道,“所以要想不被同行淘汰,必须尽快扩大规模、壮大自己,成为行业的龙头代表......”
“银票,是什么东西?”郑掌柜与账房先生不约而同地问道。
袁方深入浅出地解了一番,按照历史知识和后世的银行经验,给郑掌柜画了一个无比诱人的大饼,而且这个大饼好像就挂在郑掌柜的眼前,只要自己努力一跳,就能到嘴一样!
“今天能够遇到袁方兄弟,郑某真是三生有幸!”郑掌柜的雄心成功地被袁方唤醒了,“还请兄弟多多指教,若能像兄弟所说的那样,愚兄我愿以将来收益的两成相赠,以表谢意!”
这个郑掌柜,确实是个生意精!
袁方当然知道郑掌柜所许的两成收益有多喜人,只是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心里面想的是,别说什么两成,就算是与我平分,也不会在意的,因为那些黄白之物我又带不走,还是弄些眼前的利益,解决了萧眉的麻烦后想办法加入归真教学些仙术皮毛,尽量找到小晴的下落一块返回才是正事儿。
“咳咳,要不,给兄弟三成?”郑掌柜见袁方未作声,立即咬牙又加了一成。
“郑掌柜快别这么称呼,还是叫我小袁就好,我今年不过才二十多岁呢,”袁方并不愿意与其称兄道弟,“而且郑掌柜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对于金银并不看重,只是近来手头较紧,缺些银两急用而已!”
郑掌柜吓了一跳!
因为他联想到了袁方刚进门时的说法-------要贷款白银十万两急用!
“难道这个袁方,他竟然想要我先支付他十万两么!”郑掌柜暗暗心凉,“这显然是不行的!”
“那,那么小袁你急需多少啊,想必小袁你应该清楚,郑某我确实是家底儿有限......”郑掌柜小心翼翼地问道。
“一千两而已!”袁方平静地说。
虽然一千两纹银绝对不是一个小数,但它与十万两比起来,自然是算不上什么。
所以郑掌柜暗暗松了口气:“哦,是这样啊,这个没有问题!”
郑掌柜表现得相当慷慨与仗义!
因为他心里面非常清楚,自己要是不答应的话,他肯定会去找万氏或吴氏钱庄的------只是郑掌柜哪里会想到,袁方正是因为在万氏钱庄与吴氏钱庄吃了个闭门羹,这才求其次地来他郑家!
另外,就算退一步来讲,袁方要是回到天味楼,帮助蔡掌柜全力支招,进行那个什么“连琐加盟”的话,蔡掌柜肯定也会付起那些报酬的。
所以精明的郑掌柜一边很是痛快仗义地答应下来,一边与袁方探讨钱庄的发展大计。
............
郑掌柜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虽然相当精明,却也不失桃园国度居民的淳朴厚道,毕竟那个时候的商人,还是相当看重信用的。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则是,他明白袁方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郑掌柜不但给予了袁方千两纹银的重酬,而且好人做到底,按照当时一比十的金银兑换率,把千两纹银换成了百两黄金。
因为一两不过是相当于外世的四十克而已,百两黄金也就两个大金锭子,也就不到十斤的样子,这样方便袁方置于包袱内携带。
袁方取出天味楼蔡掌柜给他的百两纹银,麻烦郑掌柜一并给他换成金锭。
当然,作为交换,袁方也是非常尽心地把钱庄的发展大计详细道来,建议郑掌柜投资研制特种纸张,为将来发行银票作准备......
在那些良策妙计中,让郑掌柜立即见到好处的则是袁方的密码之计------别看那区区六位数字,竟然让精明的账房先生一连猜了上百遍也未猜中。
深谙炼气修身、经商致富的郑掌柜他们,却不明白排列组合的数学道理,要知道虽然只是六个简单的数字,却是拥有十万种可能!
有了这个密码保护,被人冒领的风险自然是极大地降低了,郑掌柜就可以按照袁方所说的那样,开始大力宣传、免费揽储、扩大规模......
由于当时并没有银票出现,而且袁方也并没有将那几锭金子存进钱庄的打算,所以袁方决定先将那些金锭送回萧家算了,反正是自己也并不打算把这些东西带出桃园国度。
另外,就算将来能够进入归真教学习一些仙术而能回返故土时,与其带些黄金白银的,还远远不如带上两件此间的古董奇物更好一些。
“小袁啊,这次回去住上几天,可别忘记郑某在此恭候,到时我们再一块相商发展大计......”郑掌柜帮袁方雇好马车,送了好远还在念念不忘。
“放心吧,郑掌柜,我回住小住几天就会回来的!”袁方打算将两锭黄金送回萧家,帮助萧眉解决了困扰以后再回郑氏钱庄。
因为除了要继续帮助郑掌柜以外,更为重要的一点则是,当袁方表示自己对经商发财没有兴趣而要加入归真教学习法术时,郑掌柜热情地表示,自己的大儿子郑飞就在归真教中,可以充当袁方入教的介绍人!
袁方自然是大喜过望,自己此次设法筹钱,其实只是为了帮助萧眉解困,全是报恩之心,没有想到无意插柳柳成荫,自己为了报恩反而借此找到了自己入教学习法术的机会-------有了郑飞的介绍,这下加入归真教自然是容易多了。
虽然袁方离开萧家总共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而已,但让他意料不到的是,很多事情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