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了季婉淑,外面那么乱,徐鹏锦还要回去。他扶着轮椅往外面滑动。外面已经混乱不堪,二哥在外面走脚没回来,大哥死命的打着大侄子。要是不是陈氏拦着,只怕今儿都要打死人的。
徐鹏锦到:“娘,您怎么样了?”
老太太徐氏的头被擦破了皮伤到了血管流了不少的血。但是看精神不错,想来并无大碍。只是这徐卫宝是让大家开眼界了,竟然连长辈也敢打。在这村里最重孝道,若是出了逆子就算被打死都是活该的。到时候族长和村长联合起来收拾,各种家法轮番的上一次,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徐卫宝是徐家的长孙,自小就受尽了宠爱,平日里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他要是做什么不得体的,大家也都尽量哄着他。都要疼到天上去的孩子,谁想到今儿居然敢拿起石子打祖母,这还得了?
“孽子,看我今儿不打死你。”大哥徐鹏宇怒气冲冲。
陈氏这会儿也顾不上哭,连忙上前拦着:“他爹,不能打呀,咱可就这么一个娃,要是打坏了孩子可怎么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管教好卫宝,你要是打的话就打我好了。别打孩子。”
徐鹏锦道:“赶紧扶娘去屋子里上药,大哥,就别打侄子了,他年纪还小,只要好好管教就是了。”
徐卫宝何时见过如此凶神恶煞的爹爹,顿时吓到了。哭也不敢哭,只能一抽一抽的哽咽。脸肿的很高,刚才那个巴掌可是在不轻。
大哥道:“哼。”
扶着徐氏回了东厢的主屋。
徐鹏锦给她上了药。徐氏躺在床上“哎呦……哎呦……”,其实老太太的伤倒是小事,可刚才是在被气到了。
这会儿脸色还是惨白的,心情非常之不好。
陈氏扶起了徐卫宝也进了老太太的房间,娘俩跪在床边上。
徐鹏宇道:“孽子,平日里对你那么好,没想到居然是个白眼狼竟然连你奶奶都敢打。好啊,管不了你了,以后还要打爹骂娘,既然这样的话,我早早打死你,也省的看你这个孽种心里堵得慌。”徐鹏宇这人长得一般,但长期干农活,皮肤被晒的古铜色。身上全是肌肉。到有一种正直的味道。
他说完出去取了一根藤条。啪一下抽在徐卫宝的身上。
“啊……”徐卫宝一声惨叫。
他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如何能经得起这样怒火冲天的一鞭,别说是孩子就算是成年人只怕也熬不住。
陈氏嚎啕大哭:“别打了,要打就打我好了。”
说完就如同老母鸡护着崽子一样,把他抱起来。徐鹏宇看了心里也不落忍。一个是日夜陪伴的女人,一个是儿子。哪一个都是他心头的肉。可是他必须这样做,徐卫宝他们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这要是让村长和族长知道了,想必还有更严苛的家法等着呢。打了一鞭子,举起鞭子的手却怎么也落不下去第二下。
徐卫宝躲在她娘的怀里,小孩经历了这样一场人生的变故想必是吓得惨了。想哭却不敢哭,这会儿瑟瑟发抖,看了也实在可怜。他们娘俩正呜呜的抱头痛哭只听徐氏狠狠道:“要哭,滚出去哭,别在我眼前哭,我还没死呢。”
一听这样的话,徐鹏锦和徐鹏宇也跪在了地上。徐鹏锦的腿不行,做这样一个动作要比平常人辛苦的多。而且双腿有一种刺痛。让人无法忍受。
可是面对老太太的怒火,大伙儿都怯了声。
“是儿子不孝。”徐鹏宇徐鹏锦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你们好的很。”徐氏猛地坐起了身子,道:“老大你媳妇说这家你养的,她心里觉得委屈。你呢,是不是也委屈。”
徐鹏宇道:“儿子不敢,要是没有爹和娘,怎么会有我,我是当大的,照顾弟弟妹妹是应尽的责任。不敢有委屈和怨言。再说二弟他们也在帮着家里,我不敢贪这功劳。”
徐氏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养活你们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是跟媳妇一条心。这个家让你们做一点点贡献就嚷着委屈。行啊,大不了分家,以后各过各的,我就是死了也不用你收尸。”徐氏可真是气的狠了:“刚才卫宝说我什么你们都想象不到,叫我老不死的。他才是一个孩子,他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定是你们当爹娘教的。好好好……今儿我算看明白了,什么孝子全他娘的放狗屁。”
徐鹏宇心中一冷。顿时看着陈氏道:“这话是谁教的。”
陈氏心里彻底凉了,这话是她经常说的,可是万万没想到被儿子学了去。还拿石头砸了徐氏,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今儿的事儿怕是无法擅了了。
陈氏忙磕头:“娘,是我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您可千万别怪鹏宇和卫宝。我错了。我回头就把琉璃花樽给三弟妹送去。”
徐鹏锦道:“不必了,大嫂留着吧。”
徐鹏宇万万没想到这个枕边人,居然如此狠毒,天天咒着自己的娘,还把儿子带成今儿这般模样。
一腔的火气都想发在她的身上。
“大嫂?哪儿来的大嫂。明儿我就给你休回去。整天搬弄口舌是非的女人我不要。”徐鹏宇对娘说道:“娘,儿子马上就写休书,您别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谁说要分家?谁说要分家就是跟我过不去,就是打我的脸。我们还要您来主事儿呢。”
陈氏万万也没想到不过是一桩小事儿居然变成今天这样子。
休书,这对女人来说就是判了死刑。
“不……不要……我错了,这次真的是我错了,我改。娘求您饶了我这一回吧,以后您说往东我就往东,您说往西我就往西,我错了。真的错了。求求你。”她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看在卫宝的面上,千万不要啊。卫宝就没有娘了,要是我被休了,那还不死了算了。”
徐氏被这声声啼哭扰得心烦。
“行了,别跟唱大戏似的。”
徐鹏锦道:“大哥,别这样,毕竟是相处多年的枕边人。”
徐鹏宇喉咙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别的:“唉……家门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