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教教主加急令,传唤在扬州的天王们速速回教,也正是因为此,柳双双最终一压群雄,成了武林大会的最后胜利者。
李少卿率领众人回教之后才知道,玄冥巫女关夫人的水晶球感受到玥珠重出江湖了。时隔二十年,一直深深隐藏起来的玥珠,终于在扬州被重新使用。只有御玥,关夫人才能感觉到它的位置。
扬州!李少卿终于知道,那天救下柳双双的是玥珠!
“如果关夫人感应不错的话,我们手上的这颗珠子肯定是假的了。该死的柳家,早已经把玥珠转移了!”宓娘子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假珠子,狠狠的道,“那个女人呢?为什么不抓住她?难道李少卿也不敌她?是什么人,弄清楚没?”
“那日八星王子跟追了那个女人很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怕只有王子能说得清了。”柳欣在一旁淡淡的道。
“嗯。我是追了那个女人,不过我不确定她用的就是一颗珠子,而且那个女人轻功绝对在我之上,我追到半路就把她追丢了。”李少卿淡淡的回道。
“轻功极好?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柳欣突然道,“白长青的女儿,白蝶。传说她可以跳一种舞蹈,立在水盘上波纹不起、足尖不湿。”
“哦,果真如此,那倒是可以叫她过来让李少卿辨认辨认,如果确定白家背叛我们的话,下场和柳家一样!”宓娘子狠狠地道。
“可是听说白蝶被皇帝选为待选秀女,已经进宫了。”
“这个简单,关夫人,给白长青夫妇施法,如果父母病危,那皇帝肯定会准许白蝶回家的!”宓娘子淡淡的吩咐。
几个月后,黑火燕终于扛不住,中邪一般病入膏肓。
白蝶在宫中接到母亲病危的家书,马不停蹄的奔赴北京。
白蝶回到家的时候,黑火燕已不省人事。
白长青寻遍了所有名医,都无能为力,白家只得暗暗准备后事。叫白蝶回来,只是想她们母女再见最后一面。
白蝶终日强作欢颜,陪在母亲身边,宽慰母亲。白蝶的悉心照料,让黑火燕精神好了许多,不多日,竟然可以吃下东西了,而且精神好的话,还会和家人聊上一阵子。
“你跟徐辉怎么样了?”女儿的心思,永远只有母亲清楚。
白蝶红了脸,凄苦笑道:“爱情这种东西,太奢求了。”
“是因为柳家的事,他不肯原谅你,对吗?”
白蝶低下头,苦苦一笑,无语。
“我听雨婵说,你屋里有一幅画像,是谁?”
白蝶脸上掠过惊云,将头埋得更深,嗫嚅半天,道:“休听她瞎说,我只是随便画的。”
天地教传消息过来,说教中发现一只千年灵芝,有起死回生之功效,或许可以治愈白夫人的病,他们希望白蝶亲自去取。
“从李少卿手上救下双双的那个蒙面女子是你对不对?”白长青问道。
“啊!父亲,您怎么知道的?”
“江湖中人,武林大会自然是少不了要参加的,我和你母亲只是不上台夺擂罢了。”他淡淡的道,“渔老前辈不是告诉过你,不到万不得已,一定要慎重使用玥珠。这次幸亏你轻功好,没有被李少卿擒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白蝶低着头,不敢言语。
“这次天地教亲自点名叫你过去,肯定是有所怀疑,毕竟,轻功在李少卿之上的女人不多。”白长青眉头深锁,长长叹一口气。
“爹爹你放心,无论龙潭虎穴,我一定要去闯一闯的。我会把珠子暂时交给师父保管,家里面也要做好准备以防有突发情况。总之无论怎样我都不会露出破绽的,只是,如果我有不测……”白蝶突然说不下去了。
“呸呸呸!你是上天选中的人,怎么能轻易出事呢!我的女儿,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嫁一个如意郎君,然后一生幸福的!”黑火燕憋足一口气,哽咽着把这句话勉强说完。
回到绣楼,白蝶把自己锁在了屋里。
凭栏而坐,她看着夕阳的余晖绕在她的指间,又毫无眷顾的流走了。
她终于还是翻开了箱底,小心翼翼的取出了那卷画,轻轻挂在屏上,伫立面前细细凝望。
“我的路,为什么是这样的。”
她紧紧闭上双眼,任清泪将衣衫沾湿。
天地教。
白蝶的马车停在岚泉台的门前。
柳欣亲自出来迎接,白蝶看他一眼,强作笑颜,道:“恭喜你。我听说你活的很好。”
柳欣细长的玉指轻摇古扇,淡淡一笑,道:“生活其实是可以选择的,重要的是看他识不识抬举。”
“对!你的这个想法跟我不谋而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白蝶从来都只为自己活。”白蝶平和的迎着柳欣试探的目光,温婉一笑,仪态大方。
柳欣哈哈大笑,拱手道:“你我自小一起长大,在这些姐姐妹妹之中,我最欣赏的就是你。懂事!”
白蝶示意下人递来一只古木匣子,里面是一把长剑。她摆在柳欣面前,道:“这把剑有些岁月了,是我白家传家之宝,随祖父在战场上立功无数,战无不胜。你知道我家只有我这个不中用的女儿,而且你白叔叔、叔母一向对你疼爱有加,你若有心就收下这个。”
柳欣略显惊愕的注视着白蝶,看着她面露微笑,深邃的眼中只有平静。他笑着接过宝剑,道:“我柳欣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尊重我的我也一定会加倍尊重。其实以咱们的交情,你完全不必送此大礼,千年灵芝虽然难求,但更难求的是我叔父叔母的健康长寿!”
白蝶笑了,紧随柳欣进入岚泉台茂密的林子。
白蝶见到宓娘子的时候,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这样一位绝代芳华,怎么会有那样的狼子野心呢!”
她看到了宓娘子身后的李少卿,也看到李少卿身边那个发挽凤尾金钗的女人。她的眼神突然就黯淡了,强作笑颜的附和着宓娘子对岚泉台和天地教的炫耀。
“听说白夫人身体不适,本座寝食难安。前几日突然梦中得神人指点,果真在我教仙山上发现一株千年灵芝,想来会对白夫人的病情有所帮助,但又担心这灵芝乃是仙物,亵渎不得,我等江湖浮沉几十年早已成了浊物,惟你白小姐不谙世事清澈无比,亲自去取下那灵芝才能保全其灵气,故而叫你前来,想必你父母也一定会明白本座的一番苦心。”宓娘子慵懒地卧在步辇上,微微眯着眼,像一只打盹的猫咪,然而,周围一旦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她就立刻会警觉的紧张肌肉,露出其锋利无比的爪牙,然后准狠的扑向猎物,一招毙命!
白蝶恭敬地随着辇车,偶尔附和上谦和的笑容。
通往仙山的路很漫长,白蝶身上略微爬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贱人,拿命来!”
突然一声嘶叫,众人惊恐回头,只见一把长剑如飞蛇般闪着白茫茫的冷光,直逼白蝶咽喉!
白蝶大惊,一个旋身轻轻跳起,足尖轻踏剑背,回身一个“玉女穿针”,只见“嗖嗖嗖”三声过后,三根金线从她腕中射出,死死缠着飞来的长剑,钉在近旁的树上。众人定神,只见一个疯婆子已被宓娘子的随从押解在地上,她嘴里还撕嚷着:“你这贱人胆敢抢我男人,看我一刀劈了你!”
“住口!”宓娘子一声呵斥,厉声道:“你看清楚,这个是白家千金,名门之后,你那被猪油糊上的瞎眼居然对白小姐如此不敬!我念你失心疯饶你这次,下次若再有这般疯癫的,定将你大卸八块喂狗去!”
那妇人听见宓娘子发怒立刻就不疯癫了,怯生生的看一眼身边高大威猛的天王们,青着脸一句也不敢吭,乖乖被人牵着下了山。
宓娘子随意的抚弄着长发,漫不经心的道:“让你受惊了,这婆子死了男人后就一直这样疯癫,我见她可怜便也不忍心将她逐出去,不想今日她竟蠢到冒犯你。”
白蝶定了定神,道:“不打紧,何必和一个疯子计较。”
“果然是白氏后人,小姐你年纪轻轻就武功不凡,只要好好练习,假以时日定有一番造诣。只是,我看小姐轻功不弱,刚刚似是故意笨拙。”宓娘子睁开她的凤眼,仔细的注视着白蝶的眼。
白蝶惊愕,立刻转而笑道:“白蝶不才,习武十几年从未有任何成就,就连父母都对我不抱任何希望了。今日能得到教主抬举不胜荣幸,他日一定亲自向教主请教。至于轻功,实在是白蝶天生笨拙,他人都说我骨骼特异,好好培养定能轻功无敌,可惜白瞎了这幅好身材,白蝶的轻功也只有二三里。”
众人都讪讪的笑了,继续各怀鬼胎的前进。
面前是个一望无际湖,蔚蓝的湖水如一面镜子,将天和地幻化成一体,不分彼此。
“过了这个湖就是本教的仙山,那灵芝就在山上。只是,湖中多怪,除非有过人的本领,否则是无命渡湖踏上仙山的。”宓娘子平静地道,“教中多平庸之辈,白小姐还是只身前去吧,他们跟着也只会托你后腿罢了。”
白蝶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湖水,阴暗的就像忘川弱水,通向地狱。
“过人的本领?她是想逼我用玥珠吧?”白蝶心中忐忑了,不禁微微后退一步,久久的伫立在湖边。
她深吸口气,双脚略微颤抖的踏上那一叶孤舟,最后回望一眼她的李少卿,然后慢慢摇动船桨。
李少卿平静的站在宓娘子身后,看着白蝶消瘦的背影,心不停的颤抖。
“以她的能耐,除非使用玥珠,否则就算她轻功了得,也要被湖怪吃了!”宓娘子冷冷的道。
“可是,如果她不幸丧命,我们要如何向白家交代呢?”柳欣担心的问了一句。
“如果她轻功真在李少卿之上,本座完全可以在她成为水怪午餐之前将她救下来。当然,如果她武功不高,轻功也不济,那本座就无可奈何了。”宓娘子认真的注视着前方的湖面,道。
“她不是当日那个女人。”李少卿终于开口,冷冷的道,“刚刚疯婆在试探她的时候我就已经细细观察了,虽然她的轻功有所保留,但无论是体态还是招式,都和那个女人大相径庭。”
“你说什么?!你确定吗?那个女人蒙着面,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她不是白蝶?!”宓娘子突然有些抓狂。
“那个女人步态轻盈,杂而不乱,飘忽不定。白蝶轻功也不弱,但她明显生疏青涩,步伐杂乱。还有就是你看,她体态消瘦,颇有汉宫飞燕遗风,而当日那个女人明显丰腴,体格健硕,不是舞家出身。”李少卿平静的直视宓娘子的眼,淡淡的道。
“我自认看人颇准,白蝶绝对不是当日使用玥珠的那个。今时今日,我教和白家相交甚好,如果白小姐稍有不测恐怕会影响双方关系,而且听闻白家千金武功真不怎么样,教主这步棋似乎走的险了些。”李少卿细细关注着湖中的一切动态,道。
宓娘子沉默许久,终于缓缓开口,道:“当日她能在你眼皮底下逃脱可见她伪装的能力有多好,如果那样,今日伪装的让你认不出来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所以,单从外貌上是不能完全把她排除的。不过我知道,一个人如果面临命悬一线的境地,就算平日伪装的再无破绽,惊慌之下她想的也只有保命。所以,只要水怪一出,除非她早已做好了死的准备,否则她一定会运用玥珠保命!到底是不是她,我们只用等着就行了。”
湖心。
寂静吞噬人心。
白蝶警惕的摇动着船桨,心提到嗓子眼里,冷汗顺着发髻渗透出来,残了红妆。
突然,阴风骤起,水面顿时如崩裂般卷起千层浪,如墨的湖水携带着吞噬万物的阴灵,接天连地,肆虐人间。白蝶惊恐的看着脚下卷滚的巨浪,那叶孤舟就像鸿毛于水般岌岌可危,随时倾覆。
嗷——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啸,一只黑色的庞然大怪撕开千层水浪,张着獠牙巨口扑向如蚁般渺小的白蝶。
“啊——”白蝶瞪着猩红的布满恐惧的眼,甚至来不及惊叫,就被怪兽扑来时携带的阴风刮到了半空中。被突如其来的推置,白蝶顿时在空中失去了平衡,只能如枯叶般随风飘扬。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又重新落入水中,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重重的砸入水面,溅起短暂的水花,厚重的水立刻淹没了她的五官,她的世界一下子变成了永恒的黑暗和冰冷。没有空气,没有阳光,只有无法脱身的水,她几乎失去了意识,也失去了思考,甚至是失去了保命的本能。
几秒钟的昏死,她又一次被捞出水面,阴冷的风立刻将她唤醒,她看到怪兽用强健的尾巴将她打到空中,然后张开獠牙大口等待着她像一条死鱼一样落入其中。
白蝶没有力气去改变什么了,此刻,她和一条死鱼没有任何分别。
“教主!”李少卿担心的叫了一句。
“师父,她要是死了,我们就跟白家不共戴天了!”柳欣也在一旁附和。
宓娘子紧皱眉头,死死盯着水面的一切。
“如果她真是御玥神女,就算她不主动御玥,玥珠照样会在她生命垂危的一刻发挥神力拯救她的!”一直没开口的玄冥巫女缓缓地道。
“什么叫生命垂危?一定要被那个畜生吞掉才叫生命垂危吗?!”李少卿显然怒不可遏,丢下一句喝斥,一个“青龙腾空”飞奔到空中,迎着怪物的獠牙血口,似箭般穿进去!
轰——
撼天动地的巨响,一注血水飞冲上阴霾的苍天,只见那怪兽的脸被冲出一个血洞。之后,满身鲜血的李少卿怀里抱着昏死过去的白蝶,冲出血洞,飞去前方的仙山。
岸上的柳欣舒了口气,李少卿终于在怪兽咽下白蝶的前一刻,将她从它口中救出。
“或许,她真的不是那个女人?”宓娘子终于开口了。
“如果玥珠不带在身上,是无法守护她的。”玄冥巫女还是不肯放心。
“如果她真的是,以后自会有别的破绽,我们要做的是耐心等待,如果再这样草率行事肯定一无所获前功尽弃!”柳欣故意针对玄冥巫女,逼得玄冥巫女不敢再作声。
“回去吧。”宓娘子淡淡的吩咐。
众人渐渐散去,只有冷剑女还立在岸边,看着早已平静的湖面,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宝剑,破碎了心。
在仙山着陆后,李少卿放下怀里的白蝶,粗粗地喘着气。
白蝶呛了几口水后,终于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还活着,她突然特别特别委屈,一把扑到李少卿满是鲜血的怀里,痛哭不已。
“没事了,有我在,绝对不会容许你出事的。”李少卿轻轻揽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他们一起到达山顶看到灵芝的时候,白蝶还是止不住的一直哭,刚刚的死里逃生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李少卿摘下灵芝,小心的放在她颤抖不已的手中。她紧紧的抱着,仿佛抱着全部的生命。
他们一起下了山,回到岚泉台上。宓娘子看着如落汤鸡般狼狈不堪的白蝶,嘲道:“听闻你轻功超群,不想却如此不堪,今日让你受惊了,回去好好修习功夫才能保全自己。”
白蝶的泪顺着湿漉漉的脸流向全身,对于宓娘子的羞辱,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隐忍。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颤抖地向宓娘子行礼道别。
回到白家,那颗灵芝终于将生死一线的黑火燕拉回了阳间。
李园。
李少卿独自坐着,看着面前的棋局,精心策划。
他的眼前尽是当日在扬州的那一幕,那个蒙面的女人,虽然没有看清楚真面目,但她的背影早已刻在了他的心中。今天,当白蝶第一次在他面前施展轻功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出她在故意隐藏实力,他当然也确定,眼前的这个女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天使用玥珠救下柳双双的那个蒙面女子!
李少卿是个不甘人下的人,他曾在天地教的最底层厮混很久,他耐心的等待着时机。三年前的一天,教中突然来了一个冷剑女,天地教四大天王全部败在她的天女剑下,这就逼得宓娘子必须重新拥立新的天王,就在这个时候,潜伏很久的李少卿出来了。他站在擂台上,睥睨天下,不可一世。他的一招“龙斩青天”瞬间使斗转星移、山河易位、龙吞骄日!一招定乾坤!整个江湖都在疯传着八星王子的神话!他顺理成章的成了天地教的新天王,然而,他并不奈于天王的寂寞,他向宓娘子提出了新的要求——以天王的身份和宓娘子平起平坐,不分伯仲!这对于教主来讲是个奇耻大辱,宓娘子宁愿他成为副教主而不愿意他以天王的身份来羞辱她。然而,对于这样的侮辱她却无能为力,李少卿凭着在底层的人际关系,发动了全教的弟子来支持他。看着一望无际的黑压压的人群,宓娘子唯一能做的就是点头。
得玥珠者得天下。
关于玥珠的神话一直延续了几千年,历朝历代,谁都无法冲破这个神话所带来的欲望和纷争的囹圄。宓娘子想拿到玥珠,不择手段。李少卿也想拿到玥珠,但并不是为教主,他只是想独占。所以,他知道白蝶很可能就是那个使用玥珠的女人,但却极力的否定了她。
他告诉宓娘子白蝶的体型和招式和那个蒙面女人大相径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冒了很大的风险。因为一旦白蝶真的使用了玥珠保命,那就证明他在故意向教主撒谎,他在说之前也曾有过犹豫。可是,他清楚的看到了白蝶对于自己轻功的隐瞒,他甚至还注意到在大家都聚精会神于湖面的风吹草动时,他们身边的密林中,其实蛰伏了一个人。这个人武功极高,普通的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当然,如果宓娘子不是那样急切的牵动整个心思的关注着水面的话,她也是能感觉到的,可惜……
李少卿知道除了南北渔人,别人是无力但此重任的。他笑了,因为他知道,南北渔人不会让白蝶轻易使用玥珠的。所以,他放心的向宓娘子撒了谎,当然,这个谎话也是说给南北渔人听的,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早已洞悉一切。
整盘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赶在南北渔人出手前,将白蝶从那个怪物口中救出来。他知道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尤其是女人。
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