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退下。”县太爷见牛氏被打得脸都要肿了,挥手呵退捕快。
“是!”
牛氏捂着仿佛已经肿的不成样的脸,瞪着田小清。但是,这次却不敢再口出狂言。
“堂下,牛氏和牛氏之兄牛旺。你们,可知罪?”县太爷一拍惊堂木,牛氏和牛旺吓得浑身一颤。
“大人,大人,小的冤枉,小的没犯事儿啊!”
牛氏见自己大哥这样,忍着脸上的肿痛,也一个劲的喊冤:“大人,民妇冤枉,民妇并没做错什么,民妇是被人冤枉的!”
“冤枉?大胆刁民,你们这是在说本官昏庸,不分青红皂白将你们捕过来?”县太爷眉头一竖,声音里带着怒意。
牛氏和牛旺一愣,对视一眼,连忙否认:“小的/民妇不是这个意思,大人恕罪!”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们说,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县太爷不给他们喘气的机会:“林捕头,你来说说,本官为什么命你将这两人押过来!”
“是!”林捕头上前,看着跪着的两人:“牛氏先是打算卖良民田小姐不成,田小姐为她垫付银子。但是,牛氏不知感恩,不顾自己卖身契还在田小姐手上,伙同自己娘家大哥迷晕其丈夫牛铁宝,又妄图迷晕田小姐将其卖到勾栏院。这种行为,实乃不仁不义,已经触犯我国律法,请大人明断!”
牛氏和牛旺听着林捕头每说一条罪状,身上就是一抖。
等林捕头说完,县太爷拍了下惊堂木:“牛氏,牛旺,你们俩可还有话说?!”
“有,大人,民妇人有话。”
“说。”
牛氏瞪了眼身边站着的田小清,看着大人:“大人,民妇没有做过这些,这都是田小清这贱人污蔑的。民妇卖身契就在她身上,怎么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望大人明鉴!”
“是啊大人,小的只是来看看妹妹过的怎样,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大人,小的觉得这里面应该存在什么误会,望大人查清楚,小的和妹妹真的是冤枉!”牛旺和牛氏纷纷跪在地上磕头,说的倒是真切,可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向他们投去同情的眼神。
外面围观的虽然不都是山药村的,但是听这些山药村的人介绍,其他人也多了解了牛氏和牛旺的为人。这牛氏在村里,向来都是蛮横跋扈,而她那兄长,也是一方一霸。在村民心里,都没什么好印象,所以现在见他们被押到衙门,大家多是在幸灾乐祸。而对于他们的辩解,也是没有一个听信的。
“牛氏,这么说,你们俩是不认罪了?”县太爷见这两人如此冥顽不灵,气到好笑:“好好好,好个刁妇,好个刁民。林捕头,将人证带上来!”
“是!”林捕头看了跪在堂下的两人,领命去后堂。
牛氏和牛旺相互看了眼,在县太爷说到人证的时候心里一抖,心里惊疑。人证,什么人证,想想,他们似乎没有留下人证的机会。可是,等林捕头带着所谓的人证上来,牛氏一下子身子软了一半。
“禀大人,人证带到。”林捕头握拳,退到一边。
县太爷点点头,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禀。。禀青天大老爷,小的小的陈二。是,是卖膏药的。”自称陈二的跪下,没等县太爷审问,一一说来:“禀大人,小的跟堂下的牛旺是上次在街上遇见的,平日里我们俩经常在一块儿喝酒。前次,牛旺说自己妹妹遇到麻烦,想要一副迷魂散,小的看平时跟牛旺处的不错,于是就将一副迷魂散给了他。”
牛旺自从这个陈二出来,就傻眼了。等陈二说了这么大堆,更是急的满头大汗,挥拳就上去:“陈二,你胡说什么,我跟你不认识,什么时候买过你的迷魂散!你这是在污蔑,污蔑!”
大家没想到牛旺在公堂上也敢动手打人,等林捕头反应过来,陈二已经被牛旺狠揍了一拳。
“牛旺,你给我住手!”林捕头押住牛旺,大声。
堂上的县太爷看牛旺如此猖狂,显然也是气到了,那惊堂木敲了好几下。等林捕头将牛旺制服,县太爷二话不说,扔下一道命令:“牛旺,公堂之上,你竟敢如此无礼,你这是在藐视朝廷!来人,将牛旺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是!”
牛旺被捕快拖出去的时候,嘴里一个劲的求饶:“大人,大人小的知错,大人饶命!”但是,很快声音就被拍打声和痛呼声掩盖。
听这声音,田小清极力克制自己不让脚迈出去。以前,这种只在电视上看过,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她真的很想看看现场真人版。
县太爷看着瑟瑟发抖的牛氏,冷脸:“牛氏,你认不认罪?”
“民妇。。民妇。。”
“大人。大人!”
牛氏和田小清看向在李大娘搀扶下,依旧有点晕乎的牛铁宝。
“牛大哥。”田小清看着牛铁宝,微微点头。
牛氏见自己男人来了,情绪一下激动,伸手就要去抓却被牛铁宝挥手甩开。牛氏这才注意到自己男人脸色铁青,怔怔的开口:“铁宝。。。”
“大人,小民牛铁宝叩见大人。”牛铁宝理都不理一旁的牛氏,来到堂上直接跪下。
县太爷看着牛铁宝,问:“牛铁宝,你与牛氏什么关系,来堂上所谓何事?”
“禀大人,小的是来做证人。小的证明大人之前所说的罪状,都是事实。”
牛氏的话让在场的人,包括田小清都愣住。
“牛大哥。。。”
牛铁宝看向田小清,眼里带着歉意与坚定:“田妹子,对不起。”
田小清看牛铁宝这样,知道他下定决心,心里隐隐替他难过。牛铁宝重感情,就算牛氏之前再不过分,他也能忍受。这次,牛氏是真的伤了他的心。
“牛铁宝,你说什么啊,你在胡说什么,我可是你妻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牛铁宝,你还有没有良心!”
牛铁宝听到这话,瞪着牛氏大骂:“我就是有良心,所以要来衙门跟县太爷说实话!”
“你。。。”牛氏看着牛铁宝。。说不出话。
县太爷看下面吵吵的样子,拍拍桌子:“公堂之上不得喧哗!牛铁宝你是牛氏的丈夫,你怎么会来做人证?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大人。”牛铁宝将手从牛氏手里挣开,看着县太爷:“大人,小的牛铁宝,是牛氏丈夫。我可以证实,之前张管家还有卖身契的事情都是真的。而且。。我妻子也就是牛氏确实意图和我大舅子牛旺将田妹子卖给勾栏院。还有,我确实是被妻子的一碗蛋汤迷晕,到现在头还是涨涨的,整个人还是晕晕乎乎。”
“大人,我只是看我相公这些天做活太累了,所以打了个蛋汤给他补补身子,没有撒什么药进去迷晕他!”牛氏狠狠瞥了眼旁边的牛铁宝:“大人,别听牛铁宝瞎说!”
“你这婆娘,到现在还嘴硬,不认错?你真是。。。”牛铁宝看着自己妻子摇头,他怎么娶了个这种婆娘。
田小清在一旁缓缓向前一步:“大人,既然牛氏口口声声说没有下药,那很简单。请大人找个郎中过来,替牛大哥看看,就一清二楚了。”
“有道理。林捕头!”
“是,大人,我马上去请赵郎中过来。”林捕头不用县太爷吩咐,挎着大刀,领命出去。
林捕头很快带着郎中回来,当堂给牛铁宝看了之后,明确的说牛铁宝是被下药后的反应。并且,在田小清的请求下,还给牛铁宝扎了针,让他整个人能清醒点。
在郎中之后,县太爷有令林捕头找来勾栏院的老鸨,也证实之前又跟牛旺说过田小清这件事,两人还说好事成之后,给牛旺五十两。
牛氏和被杖刑之后疼痛难耐的牛旺在看到郎中时脸色已经难看,等勾栏院的老鸨出来后,听她的证词越听脸色越惨白,到最后人都快瘫在那。
“哼,牛旺,牛氏你们俩可还有话说?!来人,将这两个大胆刁民拖出去,重大五十大板以儆效尤。如果还有下次,更是严惩不贷!退堂。”
“是!”
牛氏和牛旺被拖出去杖打,田小清看着身边紧握双拳,脸色铁青的牛旺,微微摇头。
“牛大哥,这段时日打扰你了。我想,我也该走了。”
“走?田妹子,你是要去哪儿?是不是因为你大嫂子。。你别理她,这次事过后,她不敢再这么做了。”
田小清微笑着摇头:“不是的,我并不是因为大嫂子的原因。只是,我还有事情要做,再在你家叨扰也不是个事。”
“那。。那你什么时候走?”牛铁宝见田小清是打定主意,便不再勉强。
“马上,我还赶着去下个城镇打尖。”
“这么急?那好吧。。田妹子,你一路小心。”
“嗯。”牛铁宝送田小清出了县衙,田小清想想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牛大哥,这些钱你拿着,好好过日子。”
牛铁宝看着手里的金子,晃神,半响抬头要还给田小清,但是人早已骑上小毛,没影了。